沙依岚洗完操,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休闲服,她敲敲欧克舫的房门,想跟他介绍几卷她最爱听的国语流行歌曲,却发现没人应声。
然后,她听到从庭院传来的一阵低呜悠扬的音乐声,她马上知道欧克舫又站在庭院里吹奏善他最宝贝的萨克斯风。
他正在吹奏的曲子是披头四轰动时却又教人百听不厌的抒情老歌“letitbe”
沙依岚静静地靠在门框边,静静的聆听著这首忧伤悲沉的曲子,任琳琳琅琅充满魔力的音符,牵动著她忽晴忽雨、几近催眠的心。
接着,他又吹奏著另一曲由炙手可热的黑人女歌星惠妮休斯顿唱红的抒情恋曲“miracle”
这也是首优美而带点凄迷味道的歌曲。
当欧克舫神情专注而忘我的吹奏完这首令人回味无穷的曲子时,沙依岚在心情激汤中幽幽然地开口打破这份凝结沉寂的气氛。
“为什么你喜欢演奏的都是些比较哀伤凄美的歌曲?”
欧克舫撇撇唇,漂亮宽薄的嘴角泛著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有吗?这只是巧合而已,你听听这个这是我最爱吹奏的一首歌。]
一阵高昂活泼、气势磅礴的音浪跳跃在沙依岚的耳畔间,[这是什么歌?好像有点熟是贝多芬的交响乐吗?]
“你这个音痴!]欧克舫惊诧万状的扬起眉毛,[这是美国国歌!”
沙依岚表恰夸张的吐吐舌“怪不得我的汗毛都肃然起敬了,原来是老美这个快过气的纸老虎最爱现的摇篮曲。我呀!对他们动不动就拿三0一来欺压我们的鸭霸作风很不以为然,你还是秀点别的好了。”
欧克舫眼中闪耀著一抹促挟而顽皮的光彩,接著,他又吹奏着一串令沙依岚熟悉得不得了的音符。
[mygod!”沙依岚拍拍额头喊停了“你居然吹顽皮豹给我听,你常我是什么?幼稚肤浅的三岁小娃娃吗?算了,不跟你这个老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的”一朵娇艳欲滴而楚楚动人的红玫瑰,霍地出现在她的鼻尖前。
[别生气了,我以这朵红玫瑰向你陪罪。”欧充舫笑嘻嘻的望着她说。
“你偷摘我爷爷最宝贵的花来向我陪罪?”沙依岚好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这是哪一国的道歉法?你不怕我爷爷火大,fire了你这个怠忽职守的恶房客?]
欧克舫仍是一派优闲自得的模样“我摘了你这朵他最宝贝心爱的花,他都没表示任何反对的意见,又何况是这区区的朵小玫瑰花?]
沙依岚摇摇头,漾著满脸生动的笑靥,[你呀!还真是得了便宜又不忘卖乖。]她取饼那朵红艳娇媚的玫瑰花,轻敲了欧克舫的手背““走,到我房间去。”
“干嘛!你想让我变成名副其实的“采化大盗”吗?”欧克舫一脸皮皮的打趣道。
“盗你个头!”沙依岚红著脸轻啐了一声,[我是邀请你到我房间听音乐,又不是邀请你”她嗫嗫嚅嚅地说不下去了,羞赧尴尬得连耳根都潮红成片。
欧克舫掬饮著她那份妩媚娇羞的美,不禁忘情地搂住她的肩膀,用鼻尖轻摩著她那滚红如霞的血颊“不是邀请我什么跟周公一块学习琴瑟和呜的乐章?”
沙依岚的脸更加腓红了,她嗔怒的向他皱皱鼻子,轻戳着他的胸膛,[哼,会几句中国古文就爱随便卖弄,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正经?”欧克舫满脸调笑的哼了哼,凝望着她一对碧绿如海的眼眸,允满了宠爱和款款柔情。[天下的爱侣要是连行周公之礼都一本正经的话,我相信人类早就灭亡绝种了,哪还轮得到你这位脸皮单薄的恰查某在这里义正辞严地鞭笞自己的男朋友?”
“你啊!就会贫嘴!]沙依岚想板起脸孔,却又压抑不住飞窜张狂的满怀笑意。[你到底要不要去听我最喜欢的几卷国语流行音乐?”
[好啊!]欧克舫马上点头回应,并有板有眼的举起右手做起誓状,[我保证,一定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端坐在你的闺房里,像一尊僵硬的木乃伊,一本正经地聆听著你最钟爱的国语歌曲,绝不会让你的美色和醉人的音乐蛊动著我的感官神经,除非]他戏谑的撇撇唇,[你主动攻击我,那就另当别论!”
沙依岚马上瞪大了她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我攻击你?”她的声音起码高了八度。
欧克舫双眼亮熠熠的“你要是觉得攻击这两个字太含蓄,不合你沙大小姐辛辣的胃口,那么改成蹂躏也可以。”他一脸贼笑又无赖的表情。
沙依岚马上笑得灿烂如花,[谢谢你的批准,我恭敬不如从命。”话甫落,她就用她的木鞋狠狠“蹂躏”着欧克舫的脚尖,让估算错误、应变不及的欧克舫痛得惨叫了一声。“你喜欢浸种感官神经都充分运用到的蹂躏方式吗?欧先生?”
欧克肪跌坐在老榕树下的矮木凳上,龇牙咧嘴的猛揉著隐隐作痛的脚趾头“最毒妇人心,怪不得你们东方最伟大的教育家孔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他早就有先见之明!”
沙依岚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我们女子再难养,全世界的男人与小人还不是都靠我们生养长大的,所以,你们这些也不见得多好养的臭男人,不必在一旁说这种不知道感恩检点的风凉话!]然后,她煞有其事的看看腕表,[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修复你加“难养”又皮痒的脚趾头,超过时间,本姑娘就锁上房门,逾时不候。”
欧克舫没好气地用法语低咒咕哝了好几声,才刚转过身,准备跨进大厅的沙依岚马上耳尖的回过头来,妩媚生姿的笑问著:[你喃喃嘀咕著什么?该不会是在骂我吧!”
[我怎么敢骂你呢?”欧克舫无奈的摊摊手,[我只不过是用法语“攻击”我的舌头“蹂躏”我的嘴巴而已,难道,这也犯了你的大忌吗?”
沙依岚闻言不禁噗哧一笑,娇俏慧黠的斜睨著地,[算你懂得脑筋急转弯,瞎掰得差强人意,否则有你好受的!]说着,她又温温婉婉地走过来,亲亲热热得挽住了欧克舫的手臂,[走吧,跟我这个听不懂法语的恰查某上楼听音乐,让我最喜欢的几个歌手用他们独树一格的曲风一块“蹂躏”我们的耳朵“攻击”我们的心灵吧!”
欧克舫再度被她的古灵精怪和急智机伶给折服了,他揉揉她那头像婴儿般柔细如丝的短发,晶璀澄澈的亲眸中交织著明显的欣赏和爱意,然后,他俯下头,带著柔柔的醉意轻轻[攻击”著她那粉嫩透明的面颊,并顺势经过她那又挺又翘的鼻尖,温柔细密地“蹂躏”着她那棱角分明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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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中正机场圆山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内。
梁若蕾和甫下飞机、风尘仆仆的罗福坐在靠在窗抬略为隐密的一隅。
望着睽别近二十八年的故友,梁若蕾心中翻涌着千百种迷离难解的滋味,轻啜了一口苦涩而末添加奶精和糖的黑咖啡,梁若蕾对罗福逸出一丝羸弱又带点凄然的微笑。
[罗大哥,你知道我去年曾经到温哥华旅游吗?可是我却不敢去找你,只好默默地跟著几个同事走马看花的随便玩玩。”
[我知道你怕碰上欧文,也怕破坏了你对露丝所做的承诺。”罗福一脸洞悉的望着她“可是你知道吗?露丝她从来没有善待过欧文,她把她对维克多和你的怨恨全部转移到欧文身上,而她和维克多的婚姻关系真的是只能用貌合神离、苟延残喘这八个字来形容,最近他们吵得更厉害,因为露丝母子要维克多退休,把大权全部移交出来,他们非常不满意维克多用欧文的名字投资其他生意,变相为欧文囤积财富。”
“我真为维克多感到痛心和悲哀。”梁若蕾凄楚而温柔的说,然后象不胜寒苦的人一般,用小汤匙舀了一些糖粒放进咖啡杯轻轻搅拌著,[你怎么会突然来台湾呢?”
罗福深深地注视着她,[你说呢,除了找欧文,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大老远飞来台湾呃?这孩子”他感伤而无奈的摇摇头“个性实在太倔了,来台湾快三个月了,居然都不曾主动写信或打电话给维克多联络问候,若非维克多一直有和他的好朋友麦云淮保持联系,这个硬心肠的浑小子在台湾做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梁若蕾望着咖啡杯凝神了好半天,终于在挣扎而迟旋的酸楚中对罗福坦白言明“罗大哥,我上星期天才见过欧文,就在我乾爹家。”
“真的?怎么会这么巧?”罗福震愕的说。
梁若蕾唇边泛著一抹惨澹而凄惶的微笑,那对深幽如梦的眼眸中亦浮上了一层蒙胧的水雾。“罗大哥,他真是一个优矣邙出色的孩子,是不是?二十八年了,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我朝思暮想的心肝宝贝相见,而我却不能跟他相认!”
罗福怛测的拍拍她的手背,[难为你了,雪丽雅,你为他们父子牺牲太多了”
梁若蕾雾气蒙蒙的泪眼中,充盈著一份教人望之不忍的凄切伤痛。“罗大哥,你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她吸吸鼻子,语音哽咽的说著,[虽然,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但,当时我并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罗福感触万千的点点头,[这也是维克多这二十八年来始终无法忘怀你的原因,他是在自责的思念中将福克斯食品集团壮大发展的,因为这是牺牲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所换来的。所以,他这二十多?炊及讶康木帕k乱瞪希苌倩丶遥焕词茄峋肓怂吐端砍吵衬帜帧17交鹦幕橐龉叵担词且蛭桓遥膊恢栏萌绾稳ッ娑灾肺模吹剿苁腔嵬纯嗟孟氲侥恪畎肺模从执嗳趵14蔚貌恢廊绾伟缪莞龀浦暗母盖祝裕闪呐肺乃玫降那浊槭翟谑潜孟褚徽啪黄鹋龃ダ兜氖ゾ剑 ?br>
[所以,欧文怨恨维克多,也怨恨著我这个身不由己的母亲。]梁若蕾悲哀而酸楚的瞅著他说,眼中的泪意更清新了。
罗福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他怨恨你?”
梁若蕾眼中的凄楚更深了,她抑郁消沉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我可以从他的言谈神色中感觉得出来,而且,他似乎已经怀疑我是他的母亲。”
[这怎么可能?他从没见过你,或看过你的照片啊!]罗?Щ蟛唤獾卮笾迤涿迹鄢恰训浪恍目吹搅四慵母业男牛裕呕岽掖业嘏芾刺ㄍ澹俊甭薷;腥淮笪虻厍昧俗烂嬉幌拢垡欢ㄊ钦庋蝗凰换嵯赂嫠呷椿嵛乙簧鸵源胧植患暗乃俣劝炝死刺u那┲ぃ涿畹呐芾刺ㄍ宕蚬は够欤 ?br>
梁若蕾听了真是冷暖交集又心乱如麻“我怀疑他有找人调查我,所以他才会以那种深沉怪异,忽冷忽热的态度对待我,譬如他除了知道我的住址,还知道我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喜欢郁金香,喜欢李清照、苏东坡的诗,最欣赏的文学家是德国的尼采,他似乎有意用这种神秘讥剌的方式,打碎我平静的而具,刺穿我滴血抽痛的心。”
罗福的脸也变得凝重深沉了“很有可能,欧文这孩子虽然也有活泼风趣的一面,但,大部分时候的他是深奥难懂又沉静内敛的。他就算有心事也不会随便向人吐露,即使你跟他的关系再深也一样,这大概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一种特质吧!打落门牙和血吞,压抑、伪装、沉默都是他在露丝母子联手欺凌中所学会的生存之道!”
罗福沉痛的话又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兵刃,紧紧戳绞著梁若蕾那颗千疮百妃的母性好心,她泪光莹然的望着罗福,语音在模糊悲戚中,潜藏著一份愧疚莫名的心疼和痛楚。“是我和维克多没有扮演好父母的角色,才会让他受尽了欺凌和羞辱,进而影响了他的个性发展,这真的是我当初所始料未及的。”
罗福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露丝的心胸和气量都太狭小了,容不下欧文的存在,甚至还故意挑拨怂恿班尼极尽能事的去欺侮欧文,怨恨欧文。你不知道我有一回去多伦多探视欧文,那年他才六岁,我发现他躲在房间裹不肯出来见我,我敲了半天门,他才姗姗来迟的应门,我连哄带劝了好半天,他才肯打开房间见我。我一进去,就发现他正背坐床铺上,手里抱著一个肢体不全的机械人,我问他是不是班尼弄的,他慌忙摇著头说不是,是他自己不小心害机械人生病了。我发现他眼睛湿湿的,就揉揉他的小头颅问道“你是不是难过得哭了?”他又摇摇头,小小声的告诉我:“no,justwaterinmyeye”我一听心好酸啊,差点没搂著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好好的痛哭一场!”说着,说著,他也开始老泪闪烁了。而揪心断肠的梁若蕾早已泪雨狼藉的拿著手巾掩著嘴低低饮泣著。
罗福喉头梗塞地深抽了一口气,[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懂得委屈自己,把受伤的感觉深藏在内心深处,为的是不想让我们这些关心他的大人伤心难过,他更怕维克多为了他和露丝母子吵架争执,因为不管谁对谁错,最后倒楣遭殃的还是他。我看他这么小就学会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功夫,心里真是宛如刀割。我跑去找维克多沟通深谈,他一听也是泪雨模糊,悲痛交集,拚命自责著自己的疏忽和懦弱无能,然后,他央求我留在多伦多帮他照顾保护欧文。我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露丝母子也不会因为我的存在就有所忌惮,但”他苦涩地笑了一卜,[多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而且,你也需要我提供欧文的消息给你,所以我就留下来了,一直到欧文到英国念高中,我才离开他们那间令我也喘不过气来的豪华大宅!”
梁若蕾悲伧地擤擤鼻水“我一直很感激你为欧文所做的。]
“我还想为你们做一件事。”罗福恻然的望箸她低声说道。
“什么事?”梁苦蕾的心没出来的揪紧—o
“为你们母子的相认团聚尽点心意。”罗福鼻端酸楚的说“已经二十八年了,够了,雪丽雅,你没有必要守着你对露丝的承诺,因为,她并没有兑现她的允诺善待欧文,反而刻薄毖恩的想尽办法欺侮虐待他!”
梁若蕾咽下喉头的硬块,泪眼凝注的摇摇头,[虽然她没有善待欧文,但,至少她履行了其他的承诺,而且,欧文也不见得会接纳你的说词,认我这个二十八年对他不闻不问的母亲。”
[他会的,如果他知道你的苦心和隐衷的话。”罗福语音坚定的说。
梁若蕾痉挛了下,她无限旁徨而踌躇的微抿著唇,深陷于激烈的天人交战中。
“我会见机行事的,你大可放心。]罗福了解而诚挚的望菁她那充满矛盾而疑虑的脸,
“欧文虽然深沉内敛,但,他是个善良热情的孩子,他会接受我的劝告,体谅你这个用心良苦的母亲的!”
梁若蕾的心挣扎得更厉害了,[是吗?他真的会谅解我这个不得不忍痛遗弃他的母亲?]她噙著泪颤声问道。
“总要试试看呐,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他相认啊!”梁若蕾全身掠过一阵强烈的战溧,她面无血色地猛摇了一下头颅,骤然下了决心,[好,你帮我去投石门路,看看他是不是肯接纳我”
罗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别紧张,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雨过天青的。]他斩钉截铁的说。
是吗?梁若蕾移眸望着窗外的景色,忐忑不安的情绪仍紧紧缠绕著她那颗盈满酸楚而脆弱的心。
一颗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母性芳心。
罗福到了观缘小楼,见到了沙依岚这位容貌脱俗的俏丫头十分讶异,知道她和欧克防相恋的事,他不禁喜出望外地笑开了眉,笑开了眼,频频瞅着俏生生又青春洋溢的沙依岚满意地直点头。
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来此地的任务和责任,他开门见山的对欧克舫说
[我有事要跟你谈,你能和我出去喝杯啤酒聊聊吗?]
欧克舫心底有数,他无奈的逸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能说不好吗?”
三十分钟后,他们坐在板桥一家气派不凡的啤酒屋内,木制的圆形餐桌上放著两杯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玻璃啤酒杯,罗福喝了一口,便毫不客气的板著脸数落著一脸静默而被动的欧克舫。
[你这个心如铁石的浑小子,一声不响的跑到台湾,来了快一个月也不知这尽尽为人子女应尽的本分,打个电话或写封信跟你爸爸问候报声平安,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还给剑桥塞到马桶里去了是不是?”
“我不是有写信给你报平安嘛!由你转告他还不是一样。”欧克舫淡淡的说道。
罗福眉毛挑得半天高了“咦,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浑小子讲的是人话吗?他他是生、养你,恩比天高的爸爸,你连个称呼都懒得叫吗?亏你还是doctor呢?生活礼仪和做人应有的本分还不如一名幼稚园的学生!”
一抹奇妙而嘲弄的笑意闪进了欧克舫的眼底,[福伯,你大老远从加拿大坐飞机跑来台湾,就只为了亲自指导我什么叫做国民生活须知吗?”
罗福脸都皱成团了,他为之气结的又喝了一口冰啤酒“你这个愈活愈回去的浑小子,枉费我白疼了你一场,居伙敢讲这种没大没小的话来呕我?”
“好,我失言,罚我向您敬酒陪礼行吧!”欧克舫搓起汤圆了,连喝十杯啤酒之后,他笑嘻嘻地对脸色稍稍舒缓的罗福说“现在你训也训过了,罚也罚过了,我们可不可以喝完这杯酒就打道回府?”
罗福又拉长了脸“干啥?陪我老头子坐不到十分钟,你就长骨刺坐不住了,我这个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的老头子就这么面目可憎而惹人嫌吗?”
欧克舫只好按兵不动了,[好吧!埃伯,你有什么长篇大论的国民生活须知乃至公民教育手册要对我宣导洗脑的,就请你一吐为快吧!我会洗耳恭听的。”
[我问你,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罗福粗声问道。
“不一定。]欧克舫闪烁其词的答道。
[什么叫不一定?”罗福咄咄逼人的切进著。
[hardtosay。欧克舫狡桧的用英语回答他。
罗福吹胡子瞪眼睛了,[废话!我要你告诉我whatishardtosay吗?”
[我怕你中文退步了,所以才鸡婆用英语说了一遍。”欧克舫油嘴滑舌的强辩著,然后,他在罗福的怒目瞪视下,轻吁了口气,[好吧,你如果要我说实话,我的笞案就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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