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道德婊催着她说些好话,还像和事老一样的想要扶起地上的大山媳妇,顺便谴责的看着林宝珠后。林宝珠感觉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她的不计较成了理所当然?
想了想,林宝珠冷冷的嗤笑一声,眯着眼道:“既然今儿你说了这话,那赶明我就把老先生送走,也省得再有人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至于私塾,张记出钱建了,也算是对得住桃树湾各位了,以后如何请先生,如何开讲,再不管了。别说你们哪个想趁机送别处的孩子进来以换的什么好处,就是想塞了傻子疯子进去,我都不说二话。”
说罢,她就转身对边上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妇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认定是非的,不过若是你们觉得污人名节只是小事儿,张张口就能不在意,那我倒是佩服的很。”
话说到这个份上,刚刚看热闹的跟张口搭腔的人脸都羞红起来,哪个也不敢抬头看林宝珠了。说实话,她们刚开始未必是没有抱着私心的,甚至打心底里觉得,张记既然能建私塾,请先生,就该一直管着。孩子多又能怎么样,左右张记是挣钱了,再建一座更大的私塾不就得了?
但是现在见林宝珠神情冷漠,说的严肃,她们才猛然回过神来。是啊,人家张记又不欠他们桃树湾什么,甚至当初是他们排挤了人家两口子,让人家受了不少委屈。
更何况,现在村里多少人都靠着张记吃饭呢。这已经算是恩情了,她们刚刚那番行为跟话语,可不是就跟忘恩负义没什么区别么?
可一想到林宝珠要送走教书先生,她们也顾不上羞臊了,赶紧面带歉意的开口劝说起来。而且连连道歉,说是她们想岔了,希望林宝珠莫要当真。
而刚刚觉得林宝珠小心眼,甚至还去扶着王大山媳妇的两个妇人,这会儿更是面红耳赤的憋红了脸。扶着王大山媳妇的手,觉得烫的很,直接就撤了回来。要是现在地上有个地缝,只怕她们俩就要直接钻进去了。
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她们哪能不清楚?说起来,就王大山媳妇说的那几句不清不楚的混账话,就是被撕了嘴巴都是轻的。那要是真落到人身上,但凡说不清楚,不是逼着人家去投缳自尽没个活路么?
而边上后来赶到的人,听了来龙去脉,看向大山媳妇的眼神就多了许多嫌弃跟鄙夷。有俩汉子,当下就感叹,亏得自家婆娘省心,虽然天天叨叨,可到底没给他们惹过事儿啊。
有了几个清亮的人开腔,再加上林宝珠明显是被冷了心想要撒手不管的态度,那几个围观的哪个还能沉得住劲儿?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更是焦急万分了。
人都有找借口的劣根,尤其是刚刚对林宝珠明里暗里指责的,这会儿回过味来,可不是心里过意不去了?可她们也没啥坏心眼啊,顶多是被人误导了。对,就是被王大山媳妇怂恿的。找到了垫背的,一群人可不就七嘴八舌的数落起王大山媳妇来。甚至连多少年之前,她干过的糊涂事儿,也给翻出来又重新嚼吧了一遍。
林宝珠懒得扯皮,现在她有这个资本张狂。也别给她说什么和善为人了,她和善也是看人的,想要让她认栽又出力,想得美。
等王大山跟里正得了信赶过来时候,林宝珠脸色还很是不好呢,她先冲着里正行了礼,然后叹口气缓了缓心神说道:“里正叔,旁人不知道,您是清楚的,张记在镇子上开了铺子,也设了作坊。是满囤念着同村的情谊,所以一直不愿意把茶坊跟作坊搬走。往日里,我总觉得大伙儿和善,日子过得挺安生的,可是大山媳妇一回回的闹腾,一回回往我这当人媳妇的头上扣屎盆子,这次更是说我跟老先生......不清不楚......”似是说到了伤心的地方,林宝珠不由哽咽了片刻,接着道,“旁的我不多说了,若是村里容不下我这个外来的媳妇,那干脆我跟满囤就寻个日子把活计都搬到镇上去,至少也不用再怕人拿着我的名节嚼吧舌根了。”
别说是里正,就是听到动静过来的田大娘几个这会儿都有些傻了眼了。看样子,宝珠这闺女是被中伤寒了心,不想再跟人掰扯话了。
不等里正跟田大娘他们开口呢,刚刚凑过来的人都哗然了,当即就劝说起来,更是责备起王大山媳妇没事儿找事儿来,甚至连王大山都给闹了个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