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早回到洞房,见素君头顶盖头,端坐在床边。朱早道:“让师妹久等了,师妹一定饿了,我去准备点酒菜。”说着就要走。素君道:“酒菜让别人去准备,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把盖头顶到天亮?”朱早听她语调冰冷,深感歉疚,忙轻轻地掀起盖头。红烛下素君玉面红唇,娇媚动人。朱早不由得握住素君的手,动情地说道:“师妹,朱早能娶你为妻,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素君抽回了手,冷笑道:“可是刚刚还有人不大愿意这门亲事呢?”朱早一愕,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只是怕连累了你,没有别的意思。”素君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师兄以为我俩就是那林中的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各奔东西?”朱早急忙辩解道:“师妹你误会了,我绝不是这个意思。”素君突然流下一行清泪,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朱早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气也不敢出。素君蹭地起身,摔了盖头就要走,朱早急忙扯住素君的手臂,搬过肩膀,
一连几日,朱早和素君拜望族内各家长辈,七日后启程回紫阳山省亲。
二人雇舟南下,这一日到了金陵。歇宿在城里最大的客栈一水间。新婚燕尔,免不了一番颠龙倒凤。素君道:“听说城东栖霞观香火很灵,不如去拜拜,为你早生个一男半女。”朱早笑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不过这个道观可不简单,它是幽冥教金陵总舵的产业,如今坐镇金陵的是你本家幽冥左使韦千红,你我这一去只怕会引起误会。”素君娇嗔道:“明明是你不想陪我去,却找借口。”朱早道:“冤枉、冤枉,你这么说,只好陪你去一趟了。”二人为了少点麻烦,易容前往。
栖霞观位在城郊栖霞山麓,景色极是清幽,只因道路偏僻,虽名声在外,游客却少,上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二人避开大路只走小路。素君年近三旬方知情爱为何物,拈花惹蝶,脚步轻盈,倒似年轻了十岁。
突然,一个大汉跳出来,一手持棍,一手叉腰,见了二人先是一愣,继而念念有词叫道:“逮!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若想打这过,留留”素君笑道:“留下买路财嘛。几句话都说不到一块,还学别人来劫道?”那汉一愣道:“你不要笑,留下买路钱就让你过过过去。”素君笑道:“我要是不给呢?”那汉子道:“那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晃手中棍道:“让你尝尝少林金刚棍的厉害。”素君道:“久闻少林金刚棍乃是武林一绝,无缘得识,今日正好一遂心愿。”汉子道:“这么说你你你们是不打算给给给钱咯?”二人一起摇摇头。汉子怒道:“那我就不客客客气了。”说着大吼一声,恰似晴天霹雳,手中大棍一横,竟是正宗的少林金刚棍第一式:泰山压顶!
素君万不料此人竟是棍术高手,不敢怠慢,拔剑相迎,斗了二十余回合,堪堪只是平手,忽然一个老者叫道:“傻六,你和谁打架呢?”汉子向后一跳叫声:“停停停手!”见素君没有追来,这才回过头来,望着老者鞠了一躬,口齿清楚道:“师父,有两个人想上山,弟子在拦他们呢。”
素君见那老者约七十出头,一身布袍,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低垂眼帘,面目清和平淡,不像是一般之人。心中不敢怠慢,忙敬了一礼,老者打量二人一眼,笑道:“劣徒无礼,老夫向二位小友陪个不是。”朱早道:“在下携妻还乡,路过此地,见风景秀丽,一时无状,闯,还请前辈恕罪。”老者笑道:“两位是想到栖霞观中求签吧?若是,老夫为二位带路。”
朱早心中早在打鼓,暗中盘算此人来历,一时百思不得其要。对方既然出言相邀,前面便是龙潭虎**自己也要走一走。素君暗暗道:“此人武功在你我之上,要小心了。”朱早默默点头,二人随老者来到一座古朴幽静的道观前,老者吩咐两个小道士道:“将天王殿洒扫干净,迎接贵客。”将二人让到后院的亭子中,落座上茶,朱早见道观虽然不大,却十分精巧,坐在院子中,抬头就是蓝天青山,院内古树粗藤随处可见,别有一番风味。
素君见老者身穿道袍,手里却捏着一串佛珠,便笑道:“前辈是尊崇三宝还是敬奉释迦牟尼?”老者道:“无影剑如今是紫阳弟子呢还是孤梅山庄的媳妇?”素君见被他看破身份,一跃而起,拔剑在手道:“你究竟是何人?”老者微微一笑,望着朱早道:“少庄主想了半天有结果了吗?”朱早见他不仅识破自己的身份,连自己心思也看破了,吃惊不小,道:“阁下难道是幽冥教金陵总舵主杨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