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鼠疫肆虐,万一她一个不小心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死狐狸真的没有安好心,为何非要拉着小珂珂一起去冒险!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那一刹那,真想告诉他小珂珂怀孕的事情,看看他是否还能如此狠心。
但宁珂一个眼神如刀子一般飞了过来,淳于焰狠狠咬牙,硬把话咽了下去。
最后,宁珂还是跟着楚君越一起出去了,淳于焰和赫连玥不放心,也在后面跟着。
现在的京都仿佛成了一个鬼城,曾经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寒风呼啸,愁云惨淡,没有一丝的生机。
楚君越与宁珂坐在同一趟马车,彼此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都没有。
宁珂低着头在看书,而楚君越在看她。
狭隘的马车内,鼻息都可以清晰感觉到在缠绕,彼此膝盖抵在一起,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彼此温度灼.热,在马车行驶的颠簸上,摩.挲,升温。
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起来,宁珂往后缩了缩,偏开脸,尽量不要与他接触。
楚君越却好像故意似的,修长打腿懒懒地伸到她那边去,有意无意地蹭一下。
若只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路程不短,按照这样下去,指不定碰的就不是膝盖了。
宁珂咬咬牙,终于忍不住,啪地一声把书拍在了小几上。
“我要下车!”
楚君越笑笑,“得了鼠疫的人都隔离到郊区去了,你要是走路去,怕是要明天才能到,这得多少无辜老百姓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而死。”
“谁说我要走路!另外再给我备车!”宁珂冷着脸,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楚君越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唇角笑意更深,“马车只有我这辆。”
“你停不停?”宁珂受够了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对于他来说,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个梦?他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楚君越看着她,眸底笑意凝结,“停不下来。”
“好!”宁珂咬牙切齿地说了几个好,推开马车门,头也不回地就要跳下去。
“小珂儿!”
手臂猛然被大手抓住,一拉一扯,宁珂往后一倒便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
“你不要命了吗?!马车这速度,你跳下去不死也要残废!”
某人眼底装满了担心和生气,低吼呼出的鼻息扑撒在脸上,滚烫地令人发颤。
宁珂努力控制着心跳,冷声,“放开!我要下车!”
“我不准!”楚君越抱得她更紧,好像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血肉里似的,疯狂地像个失控的猛兽,低吼着,“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允许!”
宁珂心火蹭蹭地冒了上来,怒骂,“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犯错的人明明是你,你还有什么立场要求我!”
说着,她一低头,张嘴就咬在他手腕上。
她一点都没有留情,一口下去是真的用尽了全身力气,泄恨似的蛮横。
楚君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她咬得血肉模糊,“你咬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你杀了我都可以。”
“你这个疯子!”宁珂嫌恶地吐出一口血水来,“真让我恶心!别再用你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我嫌脏!”
“你嫌我脏?”楚君越眼底掠过一丝受伤,她认为他脏?
“是!你就是脏,让我嫌弃让我觉得恶心至极!我.......唔唔.......”
宁珂满腔恨意都没来得及发泄完,楚君越便恼羞成怒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口,用力而霸道,几乎要吸光她所有空气。
若是往日,也许她的怒气也就消了,但是现在,她倍觉恶心想吐!
这张嘴,他用来亲吻过别的女人,现在他却用来亲吻她!
肮脏!污秽!
宁珂脑子里总是频繁掠过那一夜的场景——男女抵死纠缠,嬉笑低喃,床榻震动得几乎像是地震那般!
恶心!好恶心!
她胃里翻江倒海,当时就忍不住地干呕了一声。
楚君越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目光迷茫而受伤地看住她,“小珂儿.......”
她真的那么恶心么?看见他就恶心成这样子了?
宁珂推开他,趴在窗上就哇哇吐了起来,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才甘心似的。
楚君越呆坐在原地,一寸寸冷却成冰。
她竟然如此厌恶他......亲吻都能吐出来了。
可是,他却不能怪她,这是他自己酿下的错,才令她恨意如此。
如果,他现在和她解释,她会相信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