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一次吧!娘亲不能再等了!如果你担心珂儿姐姐做手脚,那么所有人都在这里看着......”
话都说到这里了,杜仲哪里还敢拒绝?再拒绝的话,估计真的要被千夫所指!
“随便!”狠狠一甩袖子,他沉着脸便让开,背对着床,再也不坑一声。
赫连玥把杜若拉起来,坐在一边好生安慰,宁珂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坐到床头去,给尹秋水把把脉,渐渐的,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怎么了?珂儿姐姐,我娘亲到底怎么了?”杜若好不容易停止哭泣,这会儿一见她这样又开始哽咽了。
宁珂抿着唇,掀开尹秋水的被子看了看下边,果然又流血了......
她之前给尹秋水服用红蛟珠的时候便已经用金针止血,如今又流血,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而且,她第一次给尹秋水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尹秋水不太对劲——尹秋水并非是因为生产而大出血,而是因为有人让尹秋水服用了活血化瘀的猛药,才让尹秋水血崩!紧急之下,才顺带将不足月的胎儿生下!
那么,当时给尹秋水服药的人是谁?如今暗中做手脚的人又是谁?
宁珂眉头拧的更加紧了,现代当检察官的那种侦查谷欠望和使命感又冒了出来,她认定只要是有人来过,那一定会露出马脚,不可能天衣无缝的!
她看似自然地给尹秋水看诊施针,到处摸摸看看,实际上却是在暗中观察有用的线索。
杜若见她一直一言不发,眼泪哗啦啦又流了出来,赫连玥怎么哄都管不住,最后也只能跟杜若一块儿催问宁珂。
“珂儿姐姐!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急死人了!”
这时,宁珂才抬起头来,面色沉凝,杜若一看她这脸色就知道肯定情况不妙,捂着脸又要哭,宁珂趁着这个哭包洪水泛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杜小姐,你娘亲没事,还有救。”
杜若一震,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
“真的,我拿性命向你担保,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宁珂确实不是安慰人,虽然现在尹秋水被人做手脚又大出血,但是因为红蛟珠的效力比较霸道厉害,还在源源不断地生血之中,所以只要不继续流血,尹秋水是可以救回来的!
只是......
宁珂看了看杜若,又再看看杜仲的背影,为难地抿了抿唇,半晌才继续开口,“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娘亲的大出血是因为有人暗中下了药......而在我来了之后,再次血崩是因为有人做了手脚。而这个人......”
“是谁?!”杜若立刻敛了哭声,肃然问道。
宁珂也没有直接点明,只说了自己所掌握的,“此人善于医术,并且可以接近你的娘亲,趁机将我的金针挪动了位置导致大出血。而最重要的是,此人手上有伤,在你娘亲身上落下了治伤的药粉。”
她伸出手指在尹秋水的衣襟上轻轻一抹,指腹上便染上了淡淡的黑色药粉,杜若看了一眼,浑身一震,差点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赫连玥一把扶住了杜若,杜若脸色却像是白纸似的难看,眼睛不住地往外看,嘴唇嗫嚅了许久,眼角眼珠滑落,如同她的哽咽那般破碎凄清。
“爹爹......你为何......为何要这样对待娘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脸震惊——这事真的是杜仲干的?
目光再往下一看,杜仲的手虽然缩在袖子里,但却还能看见露出的一角白色纱布,隐隐的药味。
哗!
真的是杜仲啊!这也太可恶了!自己妻子十月怀胎已经不易,他却还要痛下杀手,为了名利,也真的是丧尽天良!
杜仲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身子都在发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才猛地回过头来,恼怒地吼了一句。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是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杜若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他受伤的手来,拆开纱布,簌簌地掉下了同样的药粉来。杜若一看,苦笑出声,“原来......你真的那么顾忌娘亲,那么多年......你还是恨娘亲!”
杜仲刷地一下把手收了回来,恼羞成怒,“我说了不是我!你是我的女儿,为何总是帮着外人来污蔑你的父亲?”
“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娘亲药里会有其他活血的药?娘亲的药可都是你亲自动手的!现在,你的药粉出现在了娘亲的床.上,你到底给我解释解释!”杜若红着眼睛,像是一只发怒的兔子,一边哭一边质问,“你说话!你告诉我!”
杜仲咬着腮帮子,没有回答。
杜若苦笑着,身子摇摇欲坠,“爹爹......你太让我失望了......娘亲如此对你,你竟然......你太忘恩负义......”
“你懂什么!”
一提起这个话题,杜仲像是被人触了逆鳞,满脸涨红,激动不已地吼着,“你娘亲那个贱人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外人都是她医术高明,有貌有才,谁知道她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是我倒霉接下这么个破鞋,我又何至于此!”
杜若蒙了,“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娘......”
“我就说了!你这个野.种!”杜仲脱口道。
室内,骤然一静,如同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