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侯爵伸手止住了乔尼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非得说的话,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儿子也不会成为一个地位超然的子爵。你知道的,他没有继承权。他也不会光荣的战死,虽然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乔尼默然一礼,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上次说有个好消息。”侯爵笑了笑,这次却是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欣慰的笑“你知道是什么吗?”
从这个设问句判断,乔尼觉得这个消息一定也是很震撼的。
“你的自由军得到了奥丁的承认,现在是整个奥赛丁国内年轻人新一代的偶像。”斯坦因纳侯爵笑着“教宗亲自为你授予了圣者的称号。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向别人这么介绍自己:圣。乔尼。史密斯。活着封圣,你也算是奥赛丁历史上的头一份了。”
算上白袍的历史的话,这也是头一份。在第一帝国时期,活着的圣者的称号一般都是给选民的。而在现在神祇们并不被允许去拥有选民。
“圣者?”乔尼愣住了“圣乔尼?”
乔尼此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兴奋的。经过了昨天一夜的静思,他刚刚从哀伤中恢复过来,神经正是麻木的时候。他现在的感觉严格来说,是一种震惊。
“我带来了很多出色的小伙子,他们都想加入自由军,为奥丁的理想而战。”斯坦因纳侯爵很理解乔尼的震惊,于是继续把好消息扔出来“对于自由军的日后发展,你有什么想法吗?”
“啊”乔尼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声感慨,然后用力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皱起了眉头“我是不是应该服从圣殿的指令?”
按理说,自己这种有名望的,类似于骑士团的机构,似乎都是得向教会一类的组织效忠,并且确定从属关系才是
“圣殿的指令?”这次轮到斯坦因纳侯爵楞了“为什么要服从圣殿的指令?你的自由军是遵从奥丁的神谕建立的,地位自然是独立的。”
乔尼挑了一下眉毛,终于想起来这个世界真神的地位了。
“那就谢谢了。”乔尼憋了一会儿,憋出了这么一句,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具体的问题“仗打得怎么样了?”
“还没打过。”斯坦因纳侯爵笑了笑“艾尼迪亚人一听说我们宣战,就立刻后撤了。我带了一个军过来助战,结果连敌人都没见到。”
“哦”乔尼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倒也无所谓,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真正的问题“我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要这块土地,以自由军的名义。
“这片土地,是我在过去的岁月中战斗过的土地。我发动了这里的人民对奴役者发动了反攻,我让这里片刻也不得安宁。”乔尼先说了一番自己的功劳,然后开始展望未来“我曾经许诺那些追求自由的人们,说会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土地。但昨天,我发现维尔萨的贵族又回来了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您和您的军队也在这里,并且是作为友军,或许我过几天就会重新带领我的战士们与维尔萨的吸血鬼们做起斗争——相信我,这肯定比艾尼迪亚人好对付地多。”
“我相信。”斯坦因纳侯爵皱着眉头点点头“你继续说。”
“但既然现在您带领着一个军的战士来到了这里,那我就可以尝试通过外交手段搞定这个问题。”说起自己的谋划,乔尼神采飞扬,似是已经忘记了昨日闻听的噩耗与今日收到的喜讯“让维尔萨人把这片土地交出来,作为自由军的领地。”
“你名字前面的那个‘圣’字开始变黑了,小家伙。”听到乔尼的打算,侯爵皱起了眉头“自由军是让你完成奥丁的嘱托的,而不是为你个人谋划地盘”
“不,请听我说完。”乔尼欠一欠身,然后右手从胸口的衣服里摸出巨剑徽记,握住道“首先,这片自由军领地并不是属于我个人的,而是属于全体自由军战士与追求自由的可怜人。他们在这耕作只用缴纳什一税,作为自由军的军费。其次,虽然我名义上会是自由军领地的领主,但这个职位并非世袭。在我过世之后,他将转入王国的名下,由圣殿挑选继承者继承它。当然,如果是我的子女的话我也会感到很荣幸的。最后,在这片土地最需要那些贵族们守护的时候,他们在哪里?若是有一天,维尔萨人向王国要求归还在战争中去往奥赛丁的平民,王国又将作何反应?”
听完乔尼的解释,斯坦因纳侯爵沉默了许久。然后他展颜一笑,笑容很是舒畅。
“如果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王都里那些以古板与崇尚和平为训诫的贵族的话,你名字前面的那个‘圣’字就要遇到**烦了。”侯爵笑得很开心,并且毫不在意自己表达了对于王都中保守派的鄙夷之情“不过既然是我这个老头子站在你面前,那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说着,他站起身,绕过书桌,踱到乔尼身前,上下打量着乔尼,眼神中的欣慰之意越发明显:“奥丁在成神之初训导我们,说要牢记被奴役的日子,并决不能将这种苦痛再加诸到别人头上。战争就是奴役别人的开始,所以奥赛丁一直没有对外宣战。打到了地神之岭,也就不再打了。”
地神之岭是一道神奇的环绕整个奥赛丁国境线的突兀的山岭——事实上,奥赛丁人就是用那山岭作为国境线的,与海岸线共同组成了奥赛丁的疆界。它很高,很陡,几乎不可能翻越。只有少数地方可以供人行走,还有数个宽敞的关口。
幸好乔尼对地理不是很熟,不然光是这诡异而不符合地理学的构造就足够让他在进入奥赛丁之后慢慢变疯。
至于地神并没有这样的神。据说是一位上古神祇——那不重要。
“然后我们打了很多场反侵略的战争,但终究还是没有人想过要扩张。奥丁当年的战友留下的后代都很听话。”斯坦因纳侯爵说着,眼神有些发亮“但现在,小伙子,年轻的圣者,你接收了奥丁的神谕,组成了这样一支军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尼完全可以猜出来。
“奥丁打算推翻自己的训诫了?”他试探着问。
“错”侯爵古怪地看了乔尼一眼,但语气还是很快乐的“这意味着我们终于能够打出来了”
“我明白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乔尼恍然大悟“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以解放者与援助者的姿态站出来,然后将自由美好的生活传播开来,最后用强势站住脚跟。没有奴役,没有抵抗。唯一感觉难受的只会是维尔萨的贵族。
“所以,放心吧,年轻人。”斯坦因纳侯爵用力拍了一下乔尼的肩膀“虽然我与艾尼迪亚人的仇肯定是化解不了了,但这时候也不得不感谢他们。”
可怜的维尔萨人。
一小时后,自由军的宿营地内。
“如同一颗鸡蛋,平时用力握也握不破,牢固异常,但一旦有人在蛋壳上砸出个小孔,那就会很快变成一个空壳。”安迪站在宿营的木屋里这么说着,听不出有什么倾向“艾尼迪亚人,坦尼亚斯人,伯斯林公国的分裂,现在又有你,乔尼。好吧,这么说吧,你打算怎么跟妮芙解释?”
“这个再说。”乔尼苦笑了一下“说起来,我真是没有想到,奥芬巴赫的死能给嘉兰那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