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讨厌的事情。仔细想来,还是自己不对在先。
兰斯洛特骂完之后更郁闷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先后醒来。当兰斯洛特收拾完毕,走下楼梯时,乔尼已经在旅店的餐厅里等了一会儿了。
互相看了一眼,兰斯洛特和乔尼各自要了一份早餐,无声地吃完,又对视一眼,确认对方已经吃完,于是结账出门,上马继续赶路。
这要命的沉默。
直到这一天的午饭时间,两人之间越来越尴尬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其实兰斯洛特也受够了,只是乔尼更沉不住气。
“兰斯洛特?”乔尼试探着唤了一声。
“嗯?”兰斯洛特将脑袋微微偏了偏——这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那个,你”乔尼再一次卡住,他仍旧没有想好以什么话题切入。
终于,他想到了。当然不是“你为什么讨厌我”这种注定会走向崩盘的问题。他想到的,是一段已经被他用烂了的开场白。
“兰斯洛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伪吟游诗人乔尼。史密斯笑呵呵地看着暴力女兰斯洛特。路德维希,语气中带着诱惑,带着自信,带着绅士般的谦逊。
“不要。”
乔尼觉得自己头上仿佛闪过一道霹雳。现在看来,持续六到七天的沉默不只是自己悲观的预感。
兰斯洛特说完“不要”后就有些后悔了。她只是如同条件反射——当然她自己不知道——般地拒绝。等回过神来,兰斯洛特想起了艾丝翠儿给她讲的那些故事,那些来自于乔尼口中的精彩的故事。
虽然兰斯洛特不喜欢吟游诗人,但她确实喜欢听故事。这一点都不矛盾。
所以当她回过头,看到乔尼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冷的时候,兰斯洛特的后悔又深了一层。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同时也出于好奇的本性,她不惜主动开口。
“你先说说看,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听。”
乔尼悬起来的心渐渐放下了。虽然是他讲她听,但无论如何,这都好过一路无语。一个人默默上路或许不算什么,但两个人并肩默默前行,孤独感倍增。
于是他清清喉咙,娓娓道来。
时间是很久很久以前,地点在遥远的西边,非常遥远,比罗马帝国还要远。为了迎合暴力女的口味,乔尼挑选了一个非常出名——在某个位面——的女武神。贞德,这个领军抗英的农家女。
当然,贞德的具体事迹乔尼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可以编。圣女的故事也确实不能按原样复述,这个爱国少女的结局可是不太妙。乔尼不知道兰斯洛特是不是可以接受这种非常现实而又让人遗憾的结局,他不想冒险。
于是圣女贞德在乔尼的嘴里,成了一个勇敢,机智,惩奸除恶,抗击外虏,最终步上时代的巅峰,受到教会表彰的完美女性。
从兰斯洛特的表情上来看,这种改编很成功。
兰斯洛特听完整个故事时,心情是十分愉悦的。但这种建立在代入感上的愉悦很快就变成了更深的烦恼。一个故事精彩,武技不弱于自己,勤奋好学,心地善良又有耐心的奥丁信徒兰斯洛特觉得自己不仅不应该讨厌他,而且还应该喜欢他。
她甚至想到了终生问题上。一个可以在布鲁尼。雷爵士那里待上那么久还不逃跑的男人这脾气得多好?
一个能和自己切磋武技的男人,一个要求上进的男人
她还不知道乔尼对于未来的规划,不然最后那个评语一定会产生些比较大的变化。
委婉地说,兰斯洛特长大了。粗俗地说,兰斯洛特发情了。
但兰斯洛特拒绝承认这一点,这是所有负面情绪的来源。
两人依旧在向北而去,但是气氛却比之前稍稍缓和了一些。
稍稍而已。兰斯洛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笑容。
摩罗尔哨所的百人队出发已经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们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战意,并且越来越高昂。对于野蛮人的怨恨也是越来越深,所有的战士都憋着一口闷气,整个队伍无比的安静,行进时只有嘎吱的踩雪声以及兵器拍打铠甲的声音。
一个敌人也没有,一个也没有。
蒂姆。穆勒百夫长在哨所已经执勤了好多年,他知道在差不多两天的路程外应该有一个野蛮人部落,而那个部落的战力不弱。但当他带着队伍来到记忆中的位置时,那里已经被搬空了。野蛮人走得匆忙,只有木墙还树立在原地。
寒风中,木墙下,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浮上士兵们的心头。
“这群懦夫。”他们纷纷议论。
寒风已经不似几天前那般凛冽了。一行人靠着携带的弓弩捕获猎物,后勤倒还跟的上。只是这个部落的离去,却带给军官层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觉得,自己这次是找不到野蛮人了。
“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部落,算是这附近比较强大的一个部落。”蒂姆对他手下的十夫长说“如果连他们都知道要跑,那这附近应该已经撤空了。”
奥达拉和众十夫长点头表示同意。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他们在雪中前进了三天,什么都没有找到。渴求战斗的奥赛丁人们心中非常郁结。
“奥达拉,你带你手下的十人队往回走,务必把消息带到。”蒂姆命令道“让军部的那些长官去头疼吧。”
奥达拉无精打采地答应一声,起身往自己的队伍走去。
“先生们。”蒂姆对剩下的十夫长们说道“我们继续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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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参与劫掠的部落都向北迁徙,至少乌苏里斯部的精锐还在原地。他们甚至在向南移动。
“阿祖格尔在看着你们,勇士们。”负责这支军队的萨满严肃地说“不要让大神失望。”
“啊呜!”一阵高吼。(今天不在状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