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奥赛丁王国没有骑兵,但如果有条件,你至少要学会骑马。”史蒂芬。路德维希牵着一匹看起来很健硕的黑马对乔尼说“现在,可以学起来了。”
乔尼观察着眼前的这匹黑马。此马毛色有光泽,肌肉饱满,马头和自己差不多高,马背差不多到自己的胸口。乔尼不知道如何看一匹马的好坏,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匹好马。
唯一令人沮丧的是,这匹马有马鞍,有马辔,还有马镫。
马镫啊!一扇创造发明的大门向乔尼砰然关上。
当乔尼在马背上折腾时,奥达拉正奔驰在前往第一军军部的道路上。路两旁是一片苍茫,路面倒是干净的很,可以看出奥赛丁王国的北方军事并未松懈——公用设施的维护,也算作是军务的一部分。
“海因里希家的那个小子不会安排我去做杂务吧?比如负责整条路的清扫之类的?”奥达拉缓下马速,自言自语道“或者让我做个勤杂兵?他甚至不用刻意做些什么,任命我为指挥官的亲卫就什么都有了。”
“您说什么?先生?”陪同奥达拉前往的查理问道。
“哦,没什么。”
奥达拉对于自己的前途很不看好。虽然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的存在可以保证奥达拉不会受到明显的不公正待遇,比如让他仿效史蒂芬。路德维希,单枪匹马——甚至没有马地去剿灭一个部族。但对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家的弟弟高兴。
忐忑不安中,奥达拉抵达了目的地。
北方暂无战事,整个军队都分散在各自的驻地。纵然如此,作为一军首脑,第一军的军部附近仍然驻扎着两个千人队。层层哨卡之后,查理带着奥达拉进入了伊威达。海因里希所在的屋子。完成任务的查理告辞转身,留下奥达拉一个人面对自己的长官。
“奥达拉。路德维希?”一位面容曾经英俊的中年人起身相迎——一道划过整个左脸的疤痕决定了“英俊”的过去时。
“是的,奥达拉。路德维希,等候您的命令!”奥达拉捶胸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回答道。
“我是伊威达。海因里希,第一军的统帅。很高兴见到你,士兵。”伊威达突然微微一笑,配上那道伤疤,显得有些狰狞“奥达拉。路德维希,呵呵,我听说过你。”
来了。奥达拉心里有些犯憷,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力地挺了挺胸膛。
“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回来后,讲述了很多关于维尔萨第二帝国的事情。”伊威达抚摸着他的伤疤“你是其中之一。”
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奥达拉想着,嘴上说着:“那是我应该做的,奥赛丁人在哪儿都应该团结一致嘛。”
“嗯,说的好。”伊威达点头道“说的很有道理。”
奥达拉心里更慌了。
“但是,你收了不少钱啊。”
奥达拉长出一口气,随即恢复了立正的姿势,解释道:“报告长官,我当时是个佣兵,接受佣金是很正常的!”
“行了行了。”伊威达笑了起来,这次似乎更为真诚“别装蒜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艾拉尔和你家老爷子已经都告诉我了,别跟我假正经。”
一听这话,奥达拉知道自己没事儿了。他立正的姿势一下子就松懈下来。既然对方看起来不想把自己怎么样,那接下来就是常规的二代与二代之间的对话。
“我能坐下吗?”
“坐吧,随意。”伊威达摆摆手“其实我以前就听说过你了。”
“可是我很早就去南方了呀。”奥达拉寻了个位置坐下,不解地问。
伊威达在奥达拉边上坐下:“是啊,你在我们这群大家族的孩子里可是个榜样啊,路德维希家族不出牧师出战士,而且还是个离家出走的战士,想不出名都难。”
“这”奥达拉有些尴尬“我那是出去有事,有事。”
“这个我们都知道。”伊威达笑着说“为了给自己的老师复仇,追杀童年的好友。如此性情,当时不少孩子都崇拜你呢。”
“是么?”奥达拉没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的行为竟然还会有如此反响“那你是不是”
“海因里希家族是军人世家,行事以服从为上。”伊威达摇摇头“你就别想了。”
“哦。”奥达拉答应一声“明白了。”
“虽然有路德维希家族做后盾,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伊威达开始说正事“我不管你在南方如何,也不管你少年时在家中如何,到我的军队里,就要遵守军队的规矩。奥赛丁的军队,军法大于人情,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放心,我知道轻重。”奥达拉点头“我也是奥赛丁人。”
伊威达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在奥达拉带来的档案卷上写了些什么,用细沙吸干墨水,处理妥当,便卷起来递还给奥达拉。
“摩罗尔哨所,从十夫长做起,一年后没有意外的话你就是哨所的百夫长了。”伊威达解说道“只要你不犯错误,有着符合你身份的能力,贵族子弟在军中是有好处的。”
“哨所?”奥达拉有些兴奋“那就是说有仗可以打了?”
伊威达摇摇头:“自从你父亲当年的那次壮举之后,边境上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大的战役了。当然,你可以组织兵力出境扫荡,不过现在得往里走很长一段路才行。”
“这样?”奥达拉不满地抱怨“那北方军岂不是整年都无所事事。”
伊威达摇摇头:“小规模的骚扰还是有的,有时候两三个部落会联合起来进攻,劫掠一番就退回去。不过摩罗尔哨所那里没这种事情,你就安心地先熟悉一下军队吧。”
“无聊。”奥达拉叹了口气“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吧。”
和平这种东西,美好而又无聊。对于期待建功立业的人来说,和平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漫长的和平让他们失去力量,漫长的和平让他们碌碌一生。但是,毕竟是和平,谁也不能说它不好。北方军的战士们只能在寒冷的北方默默地练习武技,眺望边境的那头。
崇尚和平的奥丁压制着信徒们体内的热血。他见过盛极一时的帝国顷刻崩溃的场面,他也见过武功赫赫的第二帝国在他的子民脚下败退,最终分崩离析,貌合神离。
奥赛丁人,只要守住奥赛丁就好,何必学那些失败者,四处扩张?
“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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