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诏边境,渝州的城镇市集,长排的唢呐阵列几乎占满了市集中心最拥挤的道路,教市集上的人只能很委屈地往边上闪。
“哇,这是什么阵仗?”
坐在市集边上的酒楼里,绍杉不禁从二楼雅座探出窗棂外,直睇着下头嚣张的迎亲阵容。
“不关你的事,移回你的眼,闭上你的嘴。”坐在对面,身穿月牙色长袍,腰束墨黑革带的男子眼也不移,替自个儿再斟上一杯酒,淡淡地浅酌,一派悠闲快活,仿若没听见外头的喧闹。
“可,五少,这阵容太嚣张了,还推人哩。”贴侍绍杉不禁再进言。
君绝五眯起黑沉深邃的魅眸,带着笑意的唇角微掀,好听的声音流泻出来:“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五少”绍杉扁起嘴。
“这儿是边界,咱们是来找货源,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把你的性子给管好,不准给我节外生枝。”他好听的嗓音带着笑意,然而字句里头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知道了。”他垂下眼,拿起桌上暖身的温酒呷了几口,然而眼角余光仍是不由自主地探向窗外,听着嘈杂的迎娶声响。
“不过是娶妻,犯得着绕城吗?”突地,邻桌有人在谈论,绍杉不由得侧眼探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店小二,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你就不懂了。”邻桌的客倌刻意压低嗓音。
“怎么说?”店小二也跟着压低噪音,害得一旁的绍衫不得不将耳朵拉得更长。
“瞧,在前头骑马迎妻的人是学府总管,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新郎倌,说穿了,他是代娶。”
“代娶?”
“你不知道啊?”那客倌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本地人不成?”
“我晓得了,学府是咱们镇上富甲一方的商贾,然而学老爷却只有一个病魔缠身的独生子。”店小二说着说着,突地击掌,顿时恍然大悟。“我懂了,他是要冲喜,所以才要府里的总管代娶。”
“没错。”那客倌点了点头笑着。“听说这新嫁娘,是学老爷听信一位术士所言,依照其生辰八字所挑的,是邻镇来的,年岁亦不小了,可有谁在乎来看?学老爷要的不过是个可以冲喜的新娘。”
“哦那我更是明白为何这迎娶的阵仗如此吵耳了。”
“无非是想要借这举动,赶跑学少爷身上的病魔。”
“有效吗?”
“可得要等到明儿个天亮才会知道。”倘若明儿个学少爷突然醒来,又健步如飞,那便是有效,若不能,当然是没效!
在一旁听着的绍杉有几分明白地点了点头,回头抓起茶壶方倒上一杯茶,却听到身旁主子的声音传来。
“休息够了,走吧。”一口饮尽杯中物,他随即起身。
“五少,我还没喝哪。”他忍不住发牢騒。
“你不是光听闲话便足够了吗?”他淡道,随即下楼,不管绍杉正大口牛饮。
君绝五,他的唇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桀骜不驯,回拔的身形昂藏,走在这边界城镇市集的路上,不免引人注目。
当然,受注目的不只是那他不凡的气度,还有他那一张教人难以忽视的俊颜;浓眉飞扬,鼻若悬胆,微弯迷人的唇配上刚毅的下巴,而最教人瞠目结舌的,是他那一双多情又邪魅的深邃丹凤眼。
笑意微漾,魅眸微敛,刹那之间便能轻易掳掠人心,说他一张俊颜精致得仿若天仙,可是一点都不为过,不敢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能够俊美成这模样。
“五少,再往前走的话,就无可住宿的客栈了,咱们何不在这镇上多停留一晚,明儿个再赶路?”绍杉一口气灌下大口的茶水,丢了碎银,随即便拎着简单的细软跑下楼。
“倒好,你就在这儿留下吧!”君绝五淡挑嘴角,戏谑地瞅他一眼。
“五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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