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甬道内,光源可照射的范围有限,但是视野中的红色却分外刺眼。
红色,还是湿润的,但已经没有温度,只余铺天盖地的浓重腥味。
林牧看着眼前可能是断手,也可能是断脚的两个佣人的……尸体,皱了眉头。
两具遗体交缠在一起,像一个球,可能不慎掉下来的时候,两个人是相拥着的,以致于违背了人体所能做出来的姿势,折手折脚,死状诡异而惨烈。
没能救到人,林牧心里到底有些不好受,因为这两个佣人和他们的事情,或者说,和林家宫家以及其他势力的事情无关,但却惨死在这里。
想了想,林牧就将打火机立在一旁,而后将两具尸体分开来。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们做的事情,将断手断脚稍微整理一下,能接上的接上,不能接上的就摆着,弄好的时候,林牧已经沾染了满手的鲜血。
因为空间的问题,只能勉强侧放,没有办法平摊开。
林牧也有想过弄回密室里,但那里都是纸制品,终归不太合适。
做完这些,林牧象征性地为两位佣人送行,因为他自己并不信教,所以也没有什么仪式。
退到密室里,林牧环视了一圈三个书架,这里面藏着的不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记录,还有一些林家用来保命的筹码。
但是这一场大火,已经将什么都烧得不剩,剩下的这些东西,林宇应该很快会转移。
林家,可以说从神到形,都不复存在了。
这么看还有点因果循环的意思,虽然没有当年宫家的凄惨,但林家的报应也一点都不轻。
不过,那些制造了这场灾难的人,林牧一个都不会放过,不管是谁。
就在林牧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是从出去的通道里传来的。
是脚步声,像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慢慢挪的那种声音。
他的第一反应是林静好,但他嘱咐过让她不要进来,她应该不会贸然进来,况且外面那么大的洞口露着,以林静好的脑子,不会没头没脑地跳进来。
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林牧多长了一个心眼,他没有马上从甬道出去,而是闪身躲到从中间分开的书架旁边,有就是洞口旁边的书架旁。
这个位置起码能获得优势,万一不是林静好而是别的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林牧可以第一时间出其不意地拿下对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但还是很轻,对方也小心翼翼的样子。
林牧手里拿了一本厚质封面的笔记本,威力估计比铁板还要大,因为凭手感可以感觉得出里面是实木板。
微微深吸一口气,林牧紧紧盯着洞口。
脚步声更近了,当对方的脚伸出来的时候,林牧没有犹豫,当下就矮身冲出去。
一个旋转,就由下往上,像拎着搬砖要拍人的那种姿势,直接照着来人的脑门招呼。
林牧之所以如此果决,是因为那个人踏进来的那条腿上穿的是男士皮鞋,侧影的身高也不对。
然而对方也不是软柿子,林牧的动作虽然快,但来人也堪堪闪了过去。
他往边上一跃,利用书架挡住林牧的攻势,而后急急地退开到密室的另一端。
“是我!”
对方一声低吼,林牧当下就止住了要追的身势,站直身体望着对方。
他有些诧异,因为从外面进来的通道应该只有一个,除非眼前这个人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否则在外面的林静好一定不会让他进来。
“林哥,你从哪里进来的?”
林牧没有马上走向林宇,因为他觉得林宇回来的时机有些太过凑巧。
林宇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之所以会冒险从另外一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小道抄过来,是因为他想来密室里取走重要的文件。
当看到密室的灯亮着,他第一反应是林静好进的,因为家里只有她知道入口在哪儿,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林牧会在这里,而且,他的白衬衫以及双手都沾满了血迹,还没干。
林宇眸色一凛,凉凉回道:“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这是林家最私密的地方,你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还有脸来问我这个主人?”
“……”林宇显然还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对林牧的态度急转直下,语气相当不客气。
特别是林牧手上的血,让他非常不舒服,也很不安,按理说,林牧是不会伤害林静好的,但这种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
林家的房子,说不定就是林牧设套搞成这样的,林宇联想起上次的事情,越想越气,只觉得这一切事情都是林牧搞的鬼。
“林哥,静好没事,就在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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