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错,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自重的女人。看看你身上的伤,也不知是哪个男人弄的。”
莫雅薇露在外头的背上有十分明显的伤痕,一半是鞭痕,已经很淡很淡,另外一些却是咬痕和类似烫伤的痕迹。
她用脚指头思考也知道这是怎么出来的。
“那男人你认识啊。还对我说他很帅气来着。别说我没告诉你,他技术很好。就算这些伤痕看起来恐怖,可当时那过程……”
“别这么不要脸!”
苏宏娜重重斥了一句,莫雅薇却仿佛没有听见,还施施然转过身,没有扣好的拉链外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肤。
可她脸上,并没有任何难为情。
只是在对上苏宏娜嫌弃的目光时,忽然勾起唇,“真当自己是贞洁列妇了?当年勾搭上个男关公准备为他掏空德阳时怎么不说自己不要脸。攀了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老男人时怎么也不说自己不要脸?”
“现在倒是有空指责起我来了。苏宏娜,你怕是忘来自己做过什么事?忘记了身上还背着的人命吧!”
苏宏娜忽的一怔,脸色忽变。
然而下一刻,她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多了分镇定。
“他可不是我杀的!”
“呵……那也不是你让人撞的么?”
两人针锋相对,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不屑。
莫雅薇一贯是瞧不起苏宏娜的,而苏宏娜对她,又何尝不是。
两人这么多年之所以能维持关系,无非是因为互相掌握了对方的把柄。
莫雅薇声音扬高,几乎是毫无顾忌了。
苏宏娜立刻反应过来,只恨不得马上捂住她嘴巴,“你疯了吗?!”
“这件事说好了要烂在心里,倒是好,随随便便这么大声嚷嚷出来!”
“老太太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查陆原的死因,幸好当年提前破坏了摄像头来了个死无对证,否则咱们都要进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
苏宏娜甚至还刻意走到门边朝外头看,生怕被人偷听了去。
倒是莫雅薇显得十分不在意,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染了一抹凄凉,随后扯了扯窄裙,到旁边翻了件羽绒服套在外头,“这里就是精神病院啊。”
“苏二小姐总是这么健忘,几天前还应承了我一定会带我离开这。怎么现在连提也不提起。”
她笑,眉目中的笑容格外艳丽,像是染上了夕阳,连那丝丝几不可察的暗色都格外相似。
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指伸出去,把镯子的方向调整了下,扬起眉,“不过我么,哪怕是在这种地方,四年前的事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苏二小姐可要小心了,我要是继续在这里呆着,说不准哪天真疯了,说漏嘴……”
“你威胁我!”
苏宏娜气急败坏,只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只可惜她不能,莫雅薇现在还必要要和她一起离开。
“威胁是不敢的。不过人总是要学会自保的。长铭不在了,这世上也没人真在意我,你瞧着这院子里的荒凉,再瞧瞧周围没一个正常的人。”
“时间久了,谁能保证不会把一个正常人逼疯呢……”
莫雅薇笑了笑,有些凄凉的意味。
她转身朝窗外看去,再瞧着这整栋楼里没有任何生气的布置,心口微涩。
那个男人是真那样心狠,把她关到这种地方。
这样,只关疯子的地方!
……
苏宏娜细细打量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格外明显的狠厉之色。
双手紧握,她干脆走过去挽着她,双眼因为笑容而弯弯的成了月牙。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等今天这事结束,咱们干脆就不回来了。本来嘛,姐夫、哦不,是陆长铭失踪,其他人也没那心思再顾及你。”
“再说,你可是陆氏继承人的母亲。”
她说完,“咯咯”笑出了声。
莫雅薇也跟着笑,眼睛里盛满了得意和深藏在后面的怨毒。
是了,她到现在仍是陆安知的母亲,是陆氏继承人的母亲!
陆长铭失踪是好事,只要他一直不回来,她便能离开这里在外面生活,便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便还有机会……成为陆氏的主人!
……
十点,陆氏顶楼会议室早已坐满了人。
周弋一直站在门边,视线从每一个经过的人身上扫过。
过去四年,哪怕是老太太和大少斗的最厉害的一段日子,股东也从未到的这么齐整。
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座位都已经坐满。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确认,还有最后的两分钟。
远处终于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十分相似的脸上,有明显的,浓的化不开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