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苏清悠。
客厅也没有,应该躲到房间里了吧。
薄誉恒翘起唇角,想到苏清悠可能是气他不回来吃饭,所以故意躲在房间里不理他。
他转身走出去,就要上二楼。
“少爷……你是在找夫人吗?”
赵德恩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对啊。”他的脚步没有停歇,一直向上走着。
“夫人,她,她今天没回来……”
薄誉恒生生止住了步伐,动作有些僵硬。
过了会,他回头看着赵德恩,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她在哪?”
“誉恒。”
赵诗允从二楼走过来,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语音里满满地委屈,“清悠她,好像和薄言出去了,到现在,我怎么打电话也联络不上薄言。”
薄誉恒低下头,没说话,也没人能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赵德恩纠结地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少爷。
这种满心期待,却被淋了个满盆冷水的感觉……
实在不好受。
“誉恒,你说,他们去干什么了?怎么连消息都没有呢?”赵诗允语气里有些焦急,“孤男寡女的,我……”
“婶婶。”
薄誉恒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赵诗允,“你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还是不相信清悠?”
“我,我没这个意思……”她有些慌乱的解释。
“少爷,现在该怎么办?”赵德恩问。
薄誉恒站在楼梯中间,闭上眼睛,又很快地睁开。
“我去找她。”
他急急地走下了楼梯。
“少爷,我去吧。”赵德恩连忙阻拦他,“这么晚了,您又刚从Z市回来……”
“把纪城叫过来。”
薄誉恒没有接他的话,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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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在说完话后,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啪嗒”一下晕了过去。
苏清悠被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圆圆的。
见薄言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她推开他,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试着把他推醒。
“你没事吧?”
见他一直没反应,苏清悠感觉自己一下子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一样,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薄言,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死一次了,我受不了……”
她的哭声引来了外面的人进来。
农妇跑进来,看到苏清悠吓得不轻的样子,忙问:“你男人怎么啦?”
苏清悠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在意称呼的事情,哭着说:“他一动不动的……”
农妇的丈夫把薄言翻过来,摸了摸他的脖子,呼了口气,“发烧了,没事。”
苏清悠不相信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发现烫得要命,这才重重地把气吐出来,可听到农夫说,他可能不是一般的高烧,心又提了起来。
“他淋了多久的雨?”农妇问。
苏清悠这才想起来,他们走了相当久,薄言还早早地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五六个小时都有了……请问这附近有没有医院啊?”
“这里哪会有什么医院。”农夫摇摇头。
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苏清悠急得快哭出来,“可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啊!”
“用我们这里的土方子治治吧。”农妇叹口气,走了出去。
苏清悠给他盖好棉被,拿了湿毛巾垫在他的额头上,又拿了件干毛巾为他擦干头发。
苏清悠的眉头紧紧蹙着,樱桃小嘴不安地张着,看到他一脸虚弱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又慢慢扩大了。
她想起了五年前,自己也生过病,那时,是他一直照顾自己的。
想起自己曾经撕心裂肺地在他的病房前哭着,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的样子,她的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
“你不要死,薄言……”
“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我求你不要死……”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他擦头发。
“我还要查出五年前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他们都说,五年前是我害死的你,可我知道不是。但现在,如果你真的死了,就真的是因为我了……”
“如果你心里还记得我,就快点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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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誉恒坐在后面,纪城则发动了车子。
“少爷……”纪城欲言又止。
“说。”
“我们很难找到他们,那边准备接待他们的人也说没看到他们。”
说完,纪城又低低地说了句:“五年前的时候,他们也曾经这样私奔过……”
“开你的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薄誉恒冷冷地说完这句,把视线投向模糊的窗外。
他再次垂下睫毛,不知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如同他第一次见到苏清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