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清悠的脑子顿时“嗡”地一声响,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想给薄誉恒打电话。
“这里毕竟是郊区,可能信号不太好。”
薄言扬唇,“体贴”地提醒。
苏清悠紧紧盯着手机左上角的“无信号”显示,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
她抬起头,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们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的爷爷,我的父亲想做什么。”薄言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人?,不过,目的只有一个,不娶你就是了。”
苏清悠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她的手心被指尖狠狠戳着,却不觉得痛。
“与其担心他,你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
“停车。”苏清悠冷冷地说。
薄言一怔,侧头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我叫你停车!”
“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怎么会停车?况且,这是我的车,我想停才能停,除非你跳下去,不然休想我听你的!”
薄言见身旁的人不再说话,微微冷笑了一声。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冻结在了脸上,余光瞥到她要做什么事情后,他立即踩了刹车,生生把车刹住了。
“苏清悠你是不是疯了!”
薄言刚刚看到她打开了车门,竟有一瞬间的后怕,停下车,想也没想朝她吼了起来,“你是不要命了吗,知道车速多少吗!”
看到她倔强的面庞,他觉得心底好像某处被戳中一样,竟有些疼。
“你这么喜欢他?”
他放缓了口气,问道。
苏清悠的眼睛红了,眼泪一滴滴地流淌着。
“我不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她吸了吸鼻子,“我只知道我走之前还看到他,我们在电梯里一起说了两三分钟的话,我们都觉得陪伴彼此的时间都太短了,但我们都庆幸还有一辈子来慢慢相处。看他走时的样子,我还想着等他回来,我继续给他做饭,因为他说,他喜欢吃。”
说到这里,她抹了把眼泪,眼睛里出现了深深的愤怒,“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他可能被他的家人困起来了,明天不一定能回来,我们可能不会再有机会相处了,我不能为他做饭了?”
说到这里,她几乎有些嘶吼:“为什么你们薄家总是这么无聊啊!五年前这样,五年前还是这种套路!凭什么你爸爸能随随便便决定别人的人生!薄言,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们,你难道不可悲吗,你和赵诗允在一起五年了,你快乐吗?我和你不一样,我和他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
苏清悠走出去,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去吧,我要去z市。”
你快乐吗?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乐。
薄言呆呆地看着她,好像有什么重物“砰”地一声砸进他的心里,又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裂开了。
他也打开车门,走出来,在苏清悠身后追她。
“苏清悠,这里连一辆车都没有,你怎么回去?走回去,你是不是有病!”
她没理他。
“要不然你先回来,也许我会载你回去!”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他竟然向她妥协,语气里竟还有点哀求的意思。
“你……如果走到晚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你活该!”
薄言的愤怒在看到她依然头也不回地地向前走时达到了顶峰。
她的身姿如此倔强,像路边一只幽蓝色的波斯婆婆娜,很渺小,很傲然。
天之骄子的薄言,从来站在阳光底下的薄言,何时这样哀求过别人?
他突然觉得腹中一痛,慢慢倒了下来。
“苏清悠……”
他紧紧拧着!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许久没听到他声音的苏清悠以为他已经开车走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见车还停在原地,薄言已经倒在了地上,苏清悠大吃一惊。
他没事吧?
苏清悠心中这么想着,可又想到薄誉恒,一时之间顿了步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踌躇许久,终于跑了过来。
看到薄言俊美的脸上一脸的扭曲和痛苦!手还紧紧捂着腹部,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跑到车上,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到水和药,让他躺平,喂他吃了药。
过了好一会,薄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渐渐消失了。
他依然躺在地上,只是苏清悠从车里呐了个抱枕垫在了他脖子下。
“好点了吗?”
苏清悠见他睁开眼睛,问他,声音不复之前的剑拔弩张。
“你怎么知道……”他哼哼。
“得了胃病的人都这种症状。”苏清悠平静地说。
她不能说的是,五六年前,薄言得了胃病时,就会露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神情。
想到从前,她依然会心中一黯,阴霾却少了很多。
薄言慢慢地坐起身,“既然你没有见死不救,那我送你去z市。”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薄言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嘲讽她:“怎么,想通了?觉得就算去了也只是螳臂当车?”
苏清悠摇摇头,竟露出很轻松的笑容。
“他一定不会屈服他的爷爷,刚刚,是我太担心他了。”
苏清悠的眼睛里泛着笃定,“只要是他,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他,所以,我要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就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