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说话,她这次沉默得更久。
最后,她叹了口气,“也罢,你们两个就是前世的冤家,没错,的确有人要收购承北的公司,但已经被承北拒绝了。他们估计会使用其他的经济手段,不过这是公司发展中可能会面临的问题。安安,你如果真的想帮他,就不要趟这趟浑水,这是我的忠告。”
“嗯,谢谢你。”
到底是没和鹤瑾说陆承北住院的事情,她的忠告合情合理,不过我不会接受,因为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而且陆承北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如果这一周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好好处理收购的事情,以及后续所带来的影响,说不定结果还有变数。
所以我不能松懈,就算是我唯一能为陆承北所做的事情吧。
“去哪儿?”
我挂断电话后,傅辰天问我。
我不假思索报上陆慕舟说的那家餐厅,傅辰天没有多问,便送我过去。
到地点后,我其实想让傅辰天陪我一起进去,多个人吃饭无非就是多一张嘴,多双筷子或者刀叉。我和画家小姐有接触的事情,傅辰天也知道,所以不需要回避。
不过傅辰天却拒绝了,他说我不介意,但是陆慕舟可能会耍心眼。
他不和我们同桌,不过会在附近,让我放心和对方谈。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强求。
我没有回去换衣服,而是直接从医院出发过来,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我到的时候,陆慕舟正好在看菜单,看见我的时候笑了一下,“你来得正好,要不要试试这家的新菜式?”
我又不是为了来这里吃饭才来,自然无所谓,便点了点头。
落座后,我看着陆慕舟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心下一阵紧张。
我只知道时间不多,但并没有想好到底要和陆慕舟怎么说,要如何向他开口,难道我上来就一句,我给你做媒要不要?
倒是陆慕舟,他表现得十分淡定,“安安,昨晚的事情别介意,我没事,也不在乎。”
“啊,那就好。”莫名拘谨起来,不过我转念一想,我需要拘禁什么,现在是要“谈生意”,又不是求人。
“安安,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陆慕舟点完餐,便合上菜单,他喝了口水,便双手交叉支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脸上还是以前那种微笑,我忽然觉得陆慕舟这个人很可怕,寒意自后背爬起,头发都要炸起来。
他不管什么时期,面对什么人,甚至是对着仇人,都能是这种表情,我很想知道,真正的陆慕舟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对,我想问问你,是否还记得一个人。”
索性直接说出口,如果陆慕舟自己不记得,我就帮他回忆一下。
此刻我很懊恼,应该在来和陆慕舟见面之前,先问一下画家小姐,她现在和陆慕舟是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再加上画家小姐的反应,陌路了都有可能。
时间一直都是可以改变人的利器,一个月两个月的人都会变,更何况五年的时间。
“哦?你觉得我应该记得谁?”陆慕舟似乎被我问起了兴趣,他幽幽笑着,洗耳恭听。
“一个,很爱你的人。”有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其实都词穷了,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如果直接说是那个画家,万一陆慕舟是真的不喜欢她,那对话还要如何继续。
可如果我说得太笼统,陆慕舟不想继续了该如何。
冷汗开始在额头冒出来,我尽量帮陆慕舟回忆,而不是直接点明,“我觉得,能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比找到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简单。撇开之前我们的那些恩恩怨怨,你是足够幸运的。”
听完我这么说,陆慕舟稍稍敛容,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再那么温和。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安,你今天有点不太像你自己。”
“……”我也想说我不是我,可我还是我,正因为是我,所以才在说这种话。
定了定心神,我继续对他说,“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很感谢你愿意来见我。在我说出是谁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觉得节奏开始上道,我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觉得自己应该hold得住。
陆慕舟也大方,他摊了摊手,示意我可以问。
舔了舔嘴唇,我深呼吸一口气,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喝水,才是喉头都快冒烟了。
不过我还是问他,“你搞大俆若言的肚子,只是为了报复陆承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