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心，你真要这么做吗？”卓姿筠担心的看着田蜜。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田蜜凄楚一笑。

    “可是，这实在不是好办法，若强要他表白，可能真的就要”卓姿筠尾音含在嘴里，没敢说出。

    田蜜平静的接下话“分手。感情是两个人才能玩得起来的游戏，一个人的独脚戏又能唱多久，这道理你也很清楚啊。”

    “但你的情形和我不同，我一直是单恋，失恋不过是梦幻灭了，而你不一样，你们是如此的亲密，两个人都付出了真正的感情，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伊教授是很有个性的人，你下最后通谍逼他表明爱意似乎不是好法子，只怕逼急了会得到反效果。心心，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卓姿筠劝着田蜜，知道真相的她没有怨恨任何人，包括郭子义，很快就擦干眼泪重新振作，反而挂心好友的情形。

    “假使他真的付出了感情便会留恋，只怕痴傻的人只有我，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死早超生。”田蜜有了壮士断腕的决心。

    卓姿筠眉头打结“心心，别乱用成语，我相信你和伊教授一定会平安度过危机的，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啊？”她打气之余忍不住再劝一下。

    “我已经给他三天的时间了，能做的只能再给他三天的期限，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拍拍卓姿筠牵着她的手，她拿着背包起身。

    “心心，我陪你去。”卓姿筠跟着站趄。

    田蜜摇头“这种事只能自己解决，我走了。”

    扯出一个苦笑，她走出教室去找伊凡。

    其实她真想说服自己别去找伊凡，因为她已经猜到结果了，可是她受不了这三天来他对她的漠视，如同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的问题，他们就连男女朋友也不是，她忍着心痛委屈给他机会来抚慰自己，一天没见到他，她为他找理由，想他可能还在思索向自己摊心的方法；第二天还是没见到他，她仍是在忍耐，他一定在做准备，明天就会来找自己了：到了第三天，早上有他的课，下午也有他的课，她不相信他会没注意到她上课时几乎是不眨眼的专注看着他，希望由他眼里看到对她的一丝丝怜惜疼爱，但他依然冷漠，没多看她一眼。

    三天了，她无法再装没事，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她需要一个答案，不管是合是离，都该有结果出来。

    来到伊凡的办公室，她又忘记敲门直接开门进入，里面正巧有三个女同学在和伊凡说话，因为她的到来他们的对话被打断，她忙道歉。

    “对不起。”她退出等在门边，发现自己永远学不会他的规矩，这代表了什么？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不久，女学生走出离开，她再进入办公室。

    “你又擅自跑来找我了，真是不乖，也好，反正我今天没事，正想约你吃饭，不过我还有一堂课，你要等我。”伊凡淡笑看着田蜜。

    他示好了，但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低声问起“你爱我吗？”

    伊凡浓眉马上蹙起“怎么又提起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但我想知道，经历过郭子义的事件后，你该能体谅我受伤的心，要你一个表示并不为过吧？”爱有这么难说吗？

    “我不是会说那种话的男人，心心，别再和我要我不可能给的东西，其实你的伤是因为自己在钻牛角尖，你再这样下去真会伤害到我们的关系了。”他的语气淡漠。

    “我也不是能忍受敷衍的女人，我爱你，当然也希望你也能爱我。伊凡，你若不能交心如何谈未来？或许在以前，我能忍受，但是现在，我要你的亲口说出，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说吗？还是我对你的重要性连一句话都比不上？”田蜜不肯退让。

    伊凡吸口气，决定结束这次谈话“好了，我们这样谈下去也没用，若你想继续和我在一起，就依照我的规矩走，别再拿这种事来烦我了，你愿意一起吃晚餐可以留在这里等我，要不，你就先回家吧。”

    田蜜小手紧握成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不想就这样放弃我们的感情，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不相信人的一生里能永远不说爱，就算是我不成熟爱作梦也好，我还是需要我爱的人能大声说出他爱我，这是我对爱情唯一的坚持，如果最后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我不会怪你，只是可惜我们无法白头偕老，那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因为我会需要一段好长的时间疗伤，三天，请你在时间内好好考虑，我会在家里等你的消息，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了。”

    “心心，别来了，你又闹脾气了。”伊凡当她在使性子。

    “我是认真的，我不说再见，假使我失恋了，我们就不会再见了。”田蜜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心心，别考验我的耐心，我不玩这种爱情游戏。”他在她身后正色表示。

    田蜜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离开。

    话已带到，就等结果了。

    只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沉重，是不是她煞住自己的思绪。

    别想了，既然球已抛出，便耐心等待吧！

    。。

    “小蜜”

    田心才开口，田蜜直接打断。

    “别劝我，我不会改变心意的。”

    “明知道他是那种人，你又何苦再伤自己一次呢？”田心不赞同她的方式。

    “你对我的魅力太没信心了吧？”田蜜看了妹妹一眼。

    “你若有信心就不会整天都待在客厅里，面前放着电话，再伸长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这种等男人的事你不是向来不屑为之吗？”田心撇撇嘴。

    田蜜苦笑“这就叫报应吧，你不去和安威廉约会，留在家里做什么？”

    “看你这样我怎么有心情去约会？你要不要和威廉”

    田蜜丢出个大白眼“别出让贤的烂主意，我已经对安威廉没兴趣了，而且也不会抢妹妹的男朋友，我觉得你这是对我的侮辱，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会揍人的。”

    田心吐吐舌“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威廉能不能让你开心一点。”

    田蜜悍然拒绝“不能！不过他倒是可以帮我的忙。”

    “什么忙？”

    “送我出国疗伤，在安氏的国外公司为我安插个职位，让我变成女强人。”田蜜心里已有了打算。

    “小蜜，你竟然会想逃避，这不像你的作风。”田心真被吓到了。

    “因为我之前不曾这样爱过人，但你应该高兴，我的想法至少是正面的，不会要你帮我准备水果刀、买安眠葯之类的。”田蜜淡淡表示。

    “很难笑的笑话，小蜜，别这样，伊凡不是你的唯一，世上一定还有别的男人比他更适合你，你一向笑傲情场，怎么会为一个男人这般消沉？振作起来啊！”田心有些急的劝慰着姐姐。

    “爱过方知有些事是无法马上恢复的，需要时间和空间让心情慢慢沉淀。”田蜜表情黯然。

    “小蜜”

    “别说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让我自己处理吧。”田蜜婉拒关心，她现在要的只是伊凡的回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爱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时间从第三天的夜晚跨越到隔天的早晨，一夜没睡的田蜜眨眨干涩的眼睛，没响过的电话和门铃已经昭告了最终的结果，她仰高脸努力的吸气，不让眼里的泪落下。

    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没时间伤悲。

    从沙发站起，脚酸麻得使她差点摔倒，踩着不稳的脚步上楼，她知道是结清的时候了。

    。。

    伊凡拿着一叠资料走向教务处，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田心吗？他一直记得她说的三天期限，不过他也将那当成是她在使性子，他太宠她了，不能再任她为所欲为，免得以后管不了她。

    我爱你。他觉得好笑，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女人总是贪心，得到了他的疼、他的好后，就会要求更多，一辈子的承诺，一生的爱恋，谁脑葡定自己的永远呢，他也可以随口说说哄哄她，让这场争执落幕，但是他不愿意屈就，该退让的是她不是他。

    只是她竟然为这样的理由请假三天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当她气消再来找他时，他一定要好好说她一顿。

    就在伊凡来到教务处时，一个纤细身影从办公室走出，两人在门前过上。

    是田心，多天没见到她，正想开口打招呼，却见到她在看到他时，神情微震了下，接着视而不见从他身边经过，伊凡顿住了脚，对她的反应好无奈。

    这小妮子气还没消啊，他摇摇头不在意的走入教务处。

    将东西交代给职员，伊凡离开时好奇的随口问起“田心来教务处做什么啊？”

    “伊教授，你不知道吗？你和田心不是男女呃”开口的女职员不好意思的忙住口，怕被批评爱说八卦。

    伊凡明白她要说什么，以一贯的淡然态度回答“她只是我的学生。”

    “我就说嘛，伊教授怎么可能会和小女生有什么关系，那只是学生间乱传的话。”

    “对啊，现在的女学生都很大胆，对喜欢的男生就穷追不舍，也不管配不配得上人家，脸皮厚得很呢。”两个女职员交谈着。

    这些带着贬低的话伊凡觉得刺耳，忙再问“田心来办什么事呢？”

    “提早毕业，”办理的女职员回答。

    “提早毕业？”伊凡惊讶。

    “以前没人申请过早毕，不过田心的成绩优异，所修的学分已达毕业的门槛，所以校长允许她的申请，四年的课程三年就修毕，田心还真厉害。”女职员笑说。

    闻言，伊凡脑里一片浑沌“她为什么要提早毕业？”

    女职员看着单子说着“她写的理由是要出国，但是想早毕就应该在开学前提出，那就不必浪费钱多缴学费了。”

    “她以后不会再来学校了吗？”伊凡有些失神的问。

    “当然，毕业了就不用再来学校，她资料准备得很齐全，也没有需要再回校补办，毕业证书会寄到她家里，不过也不知道她出国要做什么事，竟然需要早毕”

    女职员的话伊凡完全没听进去，他整个人愣在当场，心里只明白一件事，田心不再来学校了，她办理了提早毕业，以后都不会再来上课了。

    霎时她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我不会再出现你眼前，因为我要一段好长时间疗伤，三天，请你在时间内好好考虑。

    我不说再见，假使我失恋了，我们就不会再见了。

    她是认真的，不是说笑，不是使性子发脾气，她真的不再见他了，怎么会这样？就为了一句气我爱你气她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这时一个女职员叫唤他“伊教授，你一向很受女学生的欢迎，但最好和那些女学生保持距离，以免再有不好的流言传出，那些女学生爱玩，弄坏自己名声不打紧，也连累你，她们真应该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才对。”

    “没错，有人还是模范生呢，竟然也这么不正经，传什么师生恋，真是不像话，幸好她早毕了，这样流言很快就会平息下来的。”有人附和。

    伊凡蹙紧眉头“不正经？不像话？你们是这样看田心的？”

    在场的女职员们被他这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不过眼神所传递出的讯息已经够让伊凡明白了，他闭了闭眼。

    他从来都不知道别人背地里是如此看待田心的，因为他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连一句喜欢都不肯说。

    突然，伊凡夺门而出，让还没说完话的一群女职员傻住了。

    伊凡向着田蜜离开的方向边跑边寻找她。

    他不能让心心离开，他了解她是真的下了决心，一离开便不会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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