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顶的白炽灯闪了一下,原本寂静的检查室里面回荡着一声声诡异的声响。
“哧哧哧......”
忽远忽近,忽弱忽强......
这时,我手臂上的针管突然,断了。
针管断裂时发出了一声异常清脆而又清晰的“咔嚓”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嘶”的一声针头和皮肤之间摩擦发生的轻微响声。
血突然就涌了出来,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从我的静脉上溢出来迅速地布满了我整只手臂,鲜红的血液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我呆住了,突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手渐渐变得冰凉而僵硬。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拿着针管的护士拔掉针管上已经断掉的针头随手一丢,继而就将满满的一管鲜血注入自己的嘴里。
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里贪婪而又满足的神情以及她喉咙吞咽时的微小动作。
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像是注入了大量的水只要我轻轻一动脑袋就晃荡的厉害。
这边的惊吓都还没有过去,坐在我旁边的高莹突然抓起了我的手,伸出她的舌头像是牛犊一般舔着我手上源源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她的白皙的脸颊和洁白的牙齿沾满了鲜血,连带着身边的发丝也都染上了殷红的颜色。
我大脑里的一切轰然地全部倒塌,惊恐地将手缩了回来,颤抖着身子慢慢地往后挪着。
护士和高莹眼里渗透着猎人看见猎物时势在必得的贪婪,我就像是走投无路的小羔羊一样被她们两个步步紧逼。
手上的鲜血依然没有凝固、沿着手臂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
护士消瘦的脸上的肌肉忽然变得扭曲,大咧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手上针管上的血液已经悉数被她吸干只剩下淡淡的红色证明着里面曾经有过满满的一管鲜血。
“你你你......你们想做什么?”我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声音颤抖地问着。
突然,我触碰到墙壁的手感觉到一阵湿黏的感觉,回头一看,从天花板上渗出深深浅浅的鲜血散发出甜腻的血腥味。
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都没有了惊恐地回过头望向她们两个。
头上的白炽灯莫名其妙地开始闪烁起来,“滋滋”的电流声从头顶传入耳边。我的心像是一团乱麻般理不清楚,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高莹,她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千年女尸?
不,不是!千年女尸已经和我结盟,短短不会在这样的关头和我为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出了什么差错?
我飞快地在脑海里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像是过电影一般又过一遍,依旧没有想出来。
这时,高莹脸上突然绽开了诡异的笑容,尖尖的牙齿长长地露在嘴巴外面,斑斑的血丝仍旧留在她的嘴里,哈喇子连带着殷红的血液在她的嘴角上拉得长长的。
血液科检查室的东西全都开始震动,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我的肩膀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拍我,一转身,一架白骨就站在我的身边,上下的牙齿一张一合似乎在和我说话。
此刻我的脑袋里就像是有无数个苍蝇在胡乱飞一般“嗡嗡嗡”地响着,双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护士看到我倒在地上,脸上立刻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右手高高地举起那只粗大的针管一步步地向我逼近。
我拼命地往门外退去,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突然听到了一声从门外锁门的声音。
是白千赤!门上小小的玻璃窗上露出的是白千赤的脸。他神情淡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那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看待街上一条和他毫无关系的流浪狗一般。
我心中所有的防垒在顷刻间倒塌,碎成了粉末。
恐惧转化成了无助。
如果我害怕恶鬼,那么比恶鬼更加可怕的就是白千赤如今这双冷默的眼眸,就像是无数把冰刀一般狠狠地刺向我的心。
我盯着站在门口的白千赤,他的脸上忽然扬起了一丝怪异的微笑。下一秒,我就看到护士高举着针管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里。
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倒流进了心脏里却源源不断地流到了她受伤的针管上,染红了她的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