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每个拍子在哪里,知道每个转折起伏。
手优雅地往外轻探,偌大的客厅登时变成她的舞台。
她像一条蛇,色彩艳丽,妖娆多姿。她像一团火,举手投足问,燃烧着男人的理智。
隐藏式摄影机后面的男人顿时感到一阵口干
他移不开目光,那舞姿带着某种魅惑人心的力量,他想看、想碰触那柔若无骨的肌肤,想尝尝那带着阳光金色的胴体
他着迷了
他冷冷的眼静静地看着荧幕,熊烈的火焰却缓缓在心头燃烧
“唷呵!漂亮小妞,你从什么地方来的?过来陪我们聊聊天吧!”
山脚下的超级市场外聚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男人,他们色迷迷的眼光像是苍蝇一样追随着风潋滟。尽管她胸前背着小乐,也不能阻止他们调戏的呼唤声。
风潋滟翻翻白眼,看也懒得看。她刚刚从超市出来,买到几片才刚刚上市的热门舞曲,心情好得很,一点也不想被他们破坏了好心情。
但这群人可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位难得一见的尤物。其中一名骑在哈雷机车上的黑人壮汉很快走到她面前,笑裂了一张大嘴,道:“这么漂亮的小姐不适暗提重的东西,让我来帮你吧!”
“不用你多事,滚远一点。”
黑人眨眨眼睛,他只穿着单薄的背心,露出一身雄壮有力的肌肉,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很有个性哦!我最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小妞”
“喂!小姐已经说了不需要你多事,你还不走?”
这口音好熟悉!风潋滟回头,看到一辆蓝色的福特车旁倚着关宁夜,还是那一身雪白的西装。
他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站在超市门口的警卫道:“他们很乐意帮这位小姐的忙。”
黑人面色不善地呸了一声,骂道:“黄种狗”
风潋滟马上抬起头,甜甜蜜蜜地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当然不是说你。”黑人也笑了,淫邪的目光不住在她胸前游移。
“可惜我也是黄种人,你看不出来吗?”
“你不一样”黑人的话没说完,已经抱着肚子闷哼一声蹲下。
“就我听来,还真没什么两样。”
旁边的喽罗们哄堂大笑,超市的警卫很快走过来,冷冷地打量那黑人。
“这个家伙騒扰你吗?”
“没。”风潋滟也笑了,极为甜蜜地。“他没办法再騒扰我了。”
一旁的关宁夜摇摇头叹息,风潋滟走到哪里还是风潋滟,身处异地也不能让她的脾气稍微收敛。
他笑了笑,替风潋滟拉开车门。
“去哪里?我送你吧。”
风潋滟不置可否地上了车,上四前还不忘送枚飞吻给那些小混混。“再见喽!”
“你喔”关宁夜哭笑不得地摇头。“要是有人告你引诱犯罪,我一点也不意外。”
“什么引诱犯罪啊?”风潋滟笑吟吟地。“这些人有色无胆,想也知道干不出什么精采的好事来。”
“是吗?等遇到的时候再说吧。”
“你就是胆子小。”她皱皱眉头,脸上笑意甚浓。毕竟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朋友了,虽然来的是关宁夜,还是让她很高兴,她可不想跟他拌嘴皮。“真有你的!这样也让你找到我!”
“巧暗,我只是来出差的,没想到遇见你。”摆明了是谎言,但他就是有本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律师的天职之一。
“哈!哪有这么巧暗的事?美国这么大,你哪里不好出差,正好到这小镇来出差?”
“所以才叫‘巧暗’。”
“巧暗?哼哼,还真是好巧暗!”
必宁夜不说话,表情随性得很。
车上的电台播放着古典音乐,悠扬的乐曲令人直想打瞌睡。
“拜托!别听这种音乐行不行?你真他x的不是个男人耶,连音乐也非听这种半死不活的!”
必宁夜叹口气。
“你讲话别这么粗鲁行不行?一定要你一定要这么像个莽夫吗?”
莽夫?风潋滟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洁癖比较奇怪,还是你的性格比较奇怪?你既然不爱听我这低俗粗鲁的话,那你又何必千里迢迢从台湾跑到这里来找我?”
“我说了是巧暗!”
“随便你,你说巧暗就巧暗吧。喂,在前面放我下来。”
必宁夜摇下车窗,前面的小山丘上有个高级住宅区,一栋栋可爱的白色房子错落有致、棋盘罗列地坐落在如诗如画的山丘上,衬着蓝天白云,看起来像是明信片上的图画。
“好地方。”
“废话!这地段真他x的贵得吓死人。”
以前听风潋滟如此口无遮拦,他总觉得难为情,毕竟没几个女人像她这样讲话。但现在听起来却觉得既熟悉又满足完蛋了,他真的中毒颇深啊!
车子在社区门口停了下来,站岗的警卫笑眯眯地跟风潋滟打招呼。“喂,我得回去了。”风潋滟潇洒地一手抱起大纸袋,另一手抱住小孩。
必宁夜不置可否,只简单地挥挥手。“保重。”
风潋滟瞪着他,没想到他比她还潇洒。
绕了半个地球来找她,就为了说一句“保重?”
“难道你真的是来美国出差的?”
必宁夜点点头,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说了是巧暗啊。”
风潋滟点点头,眼底虽然还有些怀疑,但她实在不相信会有人大老远跑来说一句“保重。”
“好吧,那我进去了,祝你工作顺利对了,拜托你回台湾的时候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我是来出任务,不是来玩的,ok?”
他点头。
“我知道。你自己保重,小心一点。”
“了了回台湾再见吧!”
这句话关宁夜可没有回答了,他挥挥手,看着风潋滟也挥挥手。
她真的相信这是巧暗应该说是他掩饰得太好吧。
他怎么这么了么?竟然没有勇气告诉她,为了追查她的下落,他几乎动用了所有人际关系,还欠下了为数可观的人情债。
必宁夜叹口气,瞥见社区门口的警卫正用怀疑、不善的眼光瞪着他,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虽然风潋滟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了,可是他一点想走的意思也没有。
他大概得在车上窝着窝很久,因为他连饭店也没有订。
向来处事谨慎周全的他,竟忘了替自己订饭店。
只为了见她一面,跟她说句不着边际的“保重”
他是猪!
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骂着自己:“关宁夜啊必宁夜,你真他x的是头大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