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诧异,立马去看长生。
长生和窦小郎一块,也担心的看着她。
“四姐!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又出啥事儿了!”窦小郎惊慌的拉着她。
窦清幽心中狐疑,“我没事儿!刚才也一直在找你们,没找到!正准备到天宝叔家问问呢!”
几个都松了口气,说也没啥好逛的,雷家又失火了,就先回去。
陈天宝也出来找她们,怕雷家失火又是唱的另一出,再出个啥事儿。
一行人聚齐在陈天宝家里,“也都逛差不多了,吃点汤圆,就都回去吧!”
正要走,雷家的下人却带着人过来,拦住她们,“是不是你们放的火!?”
陈天宝顿时大怒,“我们谁有那么蠢,人来人往的,跑去你们家里放一把火!?又是烧了啥东西?还是烧了哪个人!?无凭无据,就因为我们来了镇上,就诬陷人放火!?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我们雷家素来没有仇家,就只有你们怀恨在心。今儿个花灯会,你们就趁乱放火!想要烧了我们家!”雷家下人怒道。
“有何凭证?无凭无据,就随口污蔑!?”孙怀玉怒斥。
梁凤娘也皱着眉,“花灯都看不完,谁没事儿吃饱的撑的,冒险跑去你家里给你家里放火!污蔑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就是!污蔑人不找个好点的借口!还说没有仇家,你们咋知道你们没有得罪别的人!?说不定仇家一大堆,你们还以为自己香饽饽不知道呢!”常月荷也怒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过去看看!看是不是我们放的火!”窦清幽说着,余光瞥了眼长生和窦小郎,怕他们俩想起去年元宵节的事,去报复了。
窦小郎气愤异常,长生也阴沉着小脸,阴霾的目光闪着冷剑般。
梁二郎拧着眉,心里十分不耐了。
一行人和陈天宝来到雷家这边。
陈里正也顺路过来了,本来就是赶花灯会的,街上好些人都没有散,听雷家这边失火,还找了窦清幽她们,说他们放火,都挤过来。
陈天宝过去一看,顿时怒不可遏,“烧了两间下人房,就随便污蔑诬害人!你们雷家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常月荷一听他说的,也立马接话儿,“诬赖我们放火,我们要真放火报复,肯定烧你们的人!不是放了烧没人住的下人房了!我看这火是你们自己放的,就为了污蔑我们吧!手段低级,拙劣!”
看热闹的人也都指指点点,嗡嗡议论,“说人家放火,得拿出证据啊!没凭没据,就因为跟人家有怨怼,自家出事儿就赖人家,这可不是正经人干的!”
“你们胡说八道!这几间下人房烧完,就烧着我住的地方了!”雷淑敏怒叱。
“雷家不会断了人,火势烧不起来,所以也不存在烧完了好几间屋子烧到雷小姐那!而且雷小姐一直在街上看花灯,也烧不着吧!?麻烦下次想个合理高级一点的手段!”窦清幽冷声说完,“我们走!”
杜启轩站在穿过人群站在前面。
雷淑敏看见他,赶紧又解释,“除了她们会放火,没有别人了!那几间房子烧完,真的就烧到我了!”
去年他们让人放火,趁乱劫持窦清幽,所以今年家里失火,雷淑敏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们!
杜启轩冷眼看着她,“雷小姐太让人失望了!你损的不单单是两间下人房。以后还是别了!”
“你……你也认为是我们自己放火,冤枉她们的!?”雷淑敏气急了。
杜启轩转身离开。
看他竟然不相信,还偏偏相信是她让人放火诬赖窦清幽的,雷淑敏暴躁的尖叫一声,“啊啊…。”
雷员外看周围百姓指指点点的,立马喝住她,“淑敏!”
雷淑敏气哭,“根本就是她们放火报复,竟然还装无辜!说我们自己放火诬赖她们的!就是她们报复!”
杜启轩没有走远,听她喊的话,回过头来,“人家报复你什么?报复你们家什么?你们又没害过她们!犯得着!?”
雷淑敏一下子噎住,不敢吭声,“她记恨我!记恨我们家也酿酒了!”
“马上果酒就会大白于天下,龙溪镇所有村人家家户户都可以学!记恨你们什么?要给你们放火!?”杜启轩哼了声,直接离开。
回到家,杜老太太也问他,“听说雷家走水了,是咋回事儿?”
“自己烧了两间下人房,说是窦四娘她们姐弟烧的!”杜启轩怒哼。
杜老太太皱眉,“是真的?”
“我亲眼去看的,还能有假!?说是窦四娘她们报复,只是一点看不惯的矛盾,又没去害过人家,人家报复什么?要报复,直接下半夜放火不更好!?这会放火,人都不在屋里,街上到处是人手,报复的什么?!”杜启轩气沉着脸回了房。
杜老太太叹口气,“这淑敏……”
窦清幽一行回到家,梁氏听说了,也是怒恨咬牙的骂了一通。
梁二郎看她咒骂着,脸都几乎狰狞扭曲,抿着嘴垂下眼。
窦清幽看着,“谁还饿的,吃点东西休息吧!”
梁氏换了换气,让李妈妈和程妈妈摆饭上来。
果酱汤圆,素蒸饺,外加几样清淡小菜。
一行人就洗了手坐下吃了饭。
梁凤娘放下碗,“四娘!你现在是睡在楼上的吧?楼上都设了房间吗?”她也想睡睡楼上。
“楼上没有炕。你若想去睡,让人去铺床。”窦清幽回她一句。
“没有炕,点上两个火盆,多盖床被子也没事儿的!”梁凤娘暗自抿嘴,铺床都没铺,咋让他们去睡!?
窦清幽没理她。
李妈妈早安排好了,把梁凤娘和梁玉娘,常月荷安排在内院一间厢房里。梁二郎和孙怀玉他们一间,梁五郎,梁六郎和窦小郎挤去了。
“四娘!我跟你一个屋睡吧!”常月荷先一步抢话儿,笑着道。
窦清幽看看她,没有拒绝,让她一块谁过来了。
常月荷笑着过来。
樱桃和苏梨端了热水盆过来,伺候两人洗脚。
“我每天晚上也泡脚,泡一泡睡得舒服!”常月荷跟她说话。
窦清幽笑了笑。
常月荷想到她姐说她的不好,就问她,“你每天在家里都干啥?”
“看看书,练练字,做做针线,侍弄一下果苗。”窦清幽回她。
“那我也跟你学育苗吧!”常月荷灵机一动,这样她就住下来……
窦清幽直接婉拒,“姥爷家也有果树种子,你回去可以试试!姥姥和三妗子她们都会!我却是没有时间的,马上得准备教各村酿酒了。”
“那我给你们帮忙!我也帮着记录,能帮很多事!你们人手又少,我来给你们帮忙,正好!”常月荷觉的这个理由很充分,窦清幽不会拒绝。
“这就不用了。”窦清幽笑着拒绝了。
常月荷心中顿时失望,“四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窦清幽扭头看她。只要常家不想跟她们家结亲把常月荷嫁过来,她不讨厌常月荷。
看她清幽似的眸子看过来,常月荷连忙道,“你都不跟我一块玩。”
“要忙的事情多。”窦清幽笑着回她。
樱桃心里还气恨着梁二郎,常月荷是大房的亲戚,抿着嘴,“常姑娘!我们小姐每日里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书画,针线,茶饭,酿酒,还要育苗,看果树!根本没有时间玩的!”
“你才十一,虚岁也才十二,就学那么多!?”常月荷瞪大眼看着她。
窦清幽没有多解释,泡了脚,坐在炕上,拿着书看。
见她看的书竟然是《易经》,常月荷觉的头大,“四娘!这是《易经》,你能看懂吗?”
“囫囵吞枣吧!”四书五经,窦清幽也想跟着学一学,她好歹有上下五千年见识,能帮三哥和小郎一点也好,也会让她更像个古人,少些怀疑。
常月荷看那是旧书,上面还有注解,像是她的字,顿觉的羞愧。《中庸》她都看不下去,《春秋》更是不懂,她那么小,竟然还看那么晦涩难懂的《易经》。
躺在炕上,常月荷又打听窦清幽看那些书,也没见她这屋里有多少书,就是小书架上那几本,桌上的两本。
“杂书游记农耕的都看一些。”窦清幽回她。
次一天,天刚蒙蒙亮,窦清幽就起来了。
从穿越过来,就一直过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窦清幽也已经养成了习惯。晚上睡的早,睡够了时辰醒了就起来。
樱桃悄声过来伺候她起了梳洗,陪着她出去围着山坡果园跑一圈,回来上楼伺候她练字。
小六醒的早,在炕上咿咿呀呀的喊着要起来。
程妈妈和李妈妈等人也都早早起来,几个人先去龙须面作坊和了面,程妈妈和李妈妈回来做早饭。
“竟然起的这么早啊!?”梁凤娘打个哈欠,看着穿戴好准备出去的梁玉娘道。
“四娘这会怕是也该起了。”梁玉娘知道她有每天练字的习惯。
常月荷惊醒起来,见梁玉娘已经收拾好,还从厨房出来,神色有些不好,“四娘早就起了啊!?”
“小姐在楼上练字呢!”苏梨回道。
两人都上了楼,窦清幽已经写了二十多张大字。
见她练的入神,梁玉娘悄悄拉了常月荷退出来。
常月荷感觉受了打击,“四娘啥时候买了那么多书了?”她那个大书架,都装了一半了。
楼上打的是床,两间房分了内外间。里间是住的,除了床就是衣柜,和梳洗,梳妆的地方。外间除了书案,就全是书架,摆最多的就是书。
被打击到的常月荷,觉的这么一段时间没有来,窦清幽果然变的不一样了,像个小姐一样。
吃了早饭,问窦清幽那些书都是窦三郎带回来,想要留下再次被婉拒,无精打采的跟着一行人走了。
回到梁家,仔细一看梁玉娘,她也有厚厚一摞书了,更觉的伤神失落。
梁五郎几个去讲雷家自己放火诬赖人,常月梅悄悄拉了她,“是出了啥事儿?”
常月荷低沉了半天,把她看到的窦清幽的情况跟她说了,“四娘那些书全是他带回家的,这是要把他妹妹培养成女秀才呢!那他还会看上我吗?”
常月梅也生了退却之意,“如果窦三郎真的高中,她们家也肯定想娶个高枝儿回家,要不就算了吧!凭着咱们家也能给你找个不错的人家,她们家无意,我们要再提,到时候不成了,两家都不好看。”
常月荷顿时就哭了出来,“你也觉的我不好,我配不上是吧!?”
常月梅之前以为这亲事结的两家都好,谁知道回来之后,梁家地位突飞猛进,窦三郎家也水涨船高。要是热脸贴的是个冷屁股,那就没有必要了。到时候弄的不好看,爹娘他们还咋留在这!?她在梁家还咋自处!?现在就凭着梁家的关系,也能给她找个不错的人家嫁到这边。
可是常月荷不愿意,没有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会嫁给窦三郎,她从那时候就想着他了,来到看到他,更是一心就想着嫁给他,讨好他,讨好他妹妹他娘,连他弟弟!现在说不让了,那她咋办!?
窦清幽是希望经过这一次打击,常月荷能看清形势,她们家不会和常家结亲,窦三郎也不会喜欢她,断了念想。
十五过后,眼看着就奔二月去了,有人也想种果树的,就找过来,实在是到处都买不到果苗,也难买到果树种子了。
窦清幽育的果树苗活了一大半,拿出一半预留的果树种子卖给他们,想买果树苗的等到天暖了来,“现在这些苗儿都小,你们拿回去也活不了,等长大些再买!”
生怕被别的人抢走了,争先恐后的交定银,要把果树苗定下来。
窦清幽只卖一半,她今年准备再买两座山,全部种野葡萄。压枝虽然方便快捷,也长的更快,但也不能把正结葡萄的树枝全给剪了。
各村人都蠢蠢欲动,急切的想要学酿果酒的法子,还有人怕已经开始教了,少掉了他们家,过来打听情况的。
因为窦三郎要赶考,梁家也有个梁二郎要赶考,所以商量定,等春试过后再开始。
窦三郎已经进入冲刺阶段,秦寒远也只每天练自己的字,念自己的书,没事儿不麻烦夫子,让夫子专心教授他和梁二郎。
日子越近,梁氏也越紧张担心,那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我们也去庙里求一求吧!或者拜一拜文昌帝君!”
窦清幽还特意跟她一块去拜了城外的文昌帝君。
“这里香火真旺!”梁氏看那些都虔诚的叩拜,恨不得再拜一拜。
“这里每年到了春试,秋闱和春闱期间,都会热闹非凡,香火鼎盛!据说这一带的文昌帝君也是最灵验的!只要诚心祈拜,就能达成所愿!我当年秋闱之前,也是来拜过的。”陈光祖从树后走出来,笑着接她的话。
梁氏看到他,顿时眉头蹙了蹙。
看她不理会,陈光祖也不尴尬,“梁小姐!值此阳春之际,正是踏春的好时节,既然出来,不如就让在下作陪,在附近游玩一番!此处的景色为应文人子弟,也是甚为优美的。”
“游玩就也不该跟你游玩!我家也忙得很!”梁氏冷眼转过来,喊了窦清幽和李妈妈回去。
陈光祖忙又喊住她,“这里距回家还有几十里路,你们回到家也错过了饭点,不如在这吃了饭再回去吧!不远有家菜馆,菜肴极有特色,很是美味!我请你们去品尝一番!”
梁氏暗自翻个白眼儿,“走!”
李走运赶了车过来,“太太!小姐!”
几个人上了车,李走运看看陈光祖,赶着车就离开。
陈光祖也忙坐上马车,跟在后面。
到了城门外,就碰上陈天宝,他过完正月,就把家里房屋都扒掉了,建了个酒楼。这次是来订桌椅板凳,大堂里的桌椅可以请镇上的人打,但几间雅间的桌椅,他们做不了,就只能到县城来找。
正好碰见她们一行,打了招呼,就一块往家赶。
回到镇上,窦清幽下了车,看酒楼盖的情况。
陈天宝看看还不太想走的陈光祖,小声问窦清幽,“你们路上碰到的?”
窦清幽点头,“不是一块去的,估计他是跟去的。”
陈天宝顿时松口气,看看陈光祖忍不住皱眉,真要是个好的还好,关键他也不是啥好东西!让窦清幽提防他!
陈光祖这么明显,镇上的人也早就知道,有看见他的车和梁氏窦清幽娘俩的车一块回镇上的,就开始议论,梁氏跟陈光祖出游了还是干啥去了,梁家八成要再嫁给陈光祖了!
皇商落在梁家的事也早有人传,就是因为她们娘几个不姓梁不姓窦的,才拉了两家的酒,只梁家成了皇商。
赵成志说着那些传言,看窦传家脸色难看的样子,眼神幽转,就跟他道,“大哥!你心里肯定还有嫂子吧!那陈天宝贴了一年,嫂子也没看上他,这个陈光祖之前说是提亲,也没应,八成也是念着大哥的!不如大哥去求个和,一家人还是合到一块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