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察觉到她的紧张,伸手拉住她。
梁氏握着她有些温凉的小手,暗暗抿了抿嘴。
杨里正也好奇那龙须面咋做出来的,他家老婆子和儿媳妇也捣鼓了几次,都没成。
梁贵嗐了一声,“庄户人家,一下子欠那多巨债,都山穷水尽了。没有办法,这才想着摆个面摊,卖个阳春面啥的。谁知道阴差阳错,面条扯的太细,就叫线面了!这不为了噱头,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就想着赶紧多卖钱,早早把债还上啊!”
杜老爷早年也是读过书,考过秀才功名的,乡试屡试不中,这才放弃了举业,自认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又是宽仁之家。看梁贵说到这份上,也不过一家投机取巧的,走了好运。也可能不该领这个灾行,就点了头,让管家拿了欠债文书过来,让他们还债。
杜启轩看着窦清幽冷然的脸色,心里却莫名觉的,这么一交接清楚,就再无关系了,不由得张嘴出声,“当初可是说下的,不止还了欠债那么简单!四娘不会忘了吧?”
梁氏见他果然说起那个三年之约,顿时着急了,“杜少爷!当初窦二娘打坏玉佩,欠了债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还了债就两清!我们现在都已经凑够了银子,你难道还想让我们卖闺女!?”
窦清幽眼中闪过寒意,幽幽的看着杜启轩。
杜启轩被她那样的眼神看的心下一紧,“债务两清,三年之约,可还没到时间呢!”
“那你是准备退亲了吗?”窦清幽声音清冷的问他。
杜启轩挑眉,“退亲?”
“当初说的三年之约是我还不了债,来给你为奴为妾。可如今我已经还了债。那就不存在为奴为妾了!”窦清幽盯着他。
杜启轩笑了,“你是想做正妻?”
“我差点死在洺河,又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向河神起誓,此生誓死绝不为奴为妾!若违誓言,大水淹塘,洪荒没路!”窦清幽掷地有声,气势沉然。
来时有些阴沉沉的天,此时乌云翻滚,隐隐有闷雷声传来,更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
“你……”杜启轩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怒道,“本少爷从来不信什么发誓,多少人发誓天打五雷轰,你又见过听过哪个被雷劈死的?”
“所以,为了不违誓言,我挣够了还债的银子!”窦清幽冷声道。
杜启轩噎了下。
梁贵看樊氏着急的使眼色,呵呵笑道,“杜少爷!不过一个乡下丫头,哪能让您如此上心!我们还是先把债还了吧!杜少爷是已经定了亲的人,纵然我们庄户人家没有大户人家看中名节,可雷家小姐是杜少爷正经的未婚妻呢!”
提醒警告他,就算是大户人家,也不能如此欺辱庄户人家,败坏窦清幽的名节。
窦清幽听他说的话,抿紧的嘴唇,攥紧了手。如果不是窦四娘年龄还小,而是个十五六的大姑娘,现在的情况,名声尽毁,她就算不自己求死,也活不好了。
杜启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想到清眸含泪,带着怒恨的问他‘你满意了吗?’心里就忍不住抽动了下。
杜老爷纵然疼爱小儿子,却也不许他太过胡来,“启轩!”到时候落个逼迫良家女的名声,再则这窦四娘明显不愿,看这样子也生性刚烈,要是寻死,可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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