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搂着一串钱币,装出涎皮地样子笑吟吟道:“你管我哪学的,反正不是你教的!”
“放肆!”马红呵斥道,“焉敢如此与特使讲话。”
鱼火客一摆手,重盯看着田辟疆:“你好生回答我的问题,我能满足你的要求!”
“满足我什么,你说呀?”田辟疆装出预备狮子大开口的模样道。
鱼火客淡笑:“你要的,我尽量满足!”
田辟疆翻来覆去倒腾将将从鱼火客手中接到的钱币,贪心地道:“我小叫花一个,最见不得利诱了,好吧,告诉你,我跟我师父学的。”
“你这脏东西还有师父?”马红于一旁冷脸斥道。
田辟疆不置可否,涎皮地笑。
鱼火客继续问:“你师父在哪?我倒想请教请教。”
她这话当着马红、王全二人面讲出,并无任何遮掩之意,乃是,此番要去高唐绕安郡设置刺客营,恰是用人之际,路遇能人纳之实乃睿智之举,纵然马红等人有异议,亦讲不出她之不是。
田辟疆哈哈笑:“好啊,我也在寻我师父,他老人家闲云野鹤,老叫花一枚,我都几年不见他了,还怪想念哩。你去请教他老人家的时候记得带上我咯!”
“呔!脏东西,你敢戏弄特使!”马红脸一红,就要发火,转身,他双手一拱,对鱼火客恭敬道,“特使,此僚油嘴滑舌,心怀不轨,我们轰走了便是,务须与他多费唇舌。”
鱼火客不置可否,沉默。
田辟疆嬉笑着道:“轰我走,没问题,好处拿来!”
言着,一只手仍拽着先前鱼火客给的那串钱,另只手却厚脸皮地伸出来讨赏了。
马红一巴掌掴出去,要赏他一个大嘴巴子,被他身子一偏,躲了,还嬉笑地乐着,那下贱泼皮模样真真叫人越看越生气。
马红恼羞成怒,气得身子都有些抖动起来,撸起袖管,就要教训他。
鱼火客轻斥一声:“停!”
摆摆手,制止了马红,她重盯看着田辟疆道:“你要什么?”
马红见鱼火客在践诺,不敢做声了,他心中知晓,对鱼火客这类人,最是看重名节,断不可能食言而肥的,便是对方乃一乞儿,亦不能落了声誉。
田辟疆道:“我要的,怕是有些贵哟,你给不给得起呢。”
鱼火客淡然道:“我之前讲了,你要的,我尽量满足。若是你狮子大开口,故意刁难,那只会自取其辱!”
田辟疆道:“好吧好吧,我看出来了,你这大姐,乃一真人也。四口我今夜是撞大运了,我要的,说贵也不贵,我要你保我一世吃穿不愁!我可不愿再四处行乞遭人白眼了。如何,你愿意不愿意给?”
鱼火客缄默不语,作出沉思模样。
旁边,马红却先哈哈一笑:“好个又丑又脏的小叫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傍上我家特使来了,你凭什么?”
王全帮腔道:“就是,凭什么,异想天开!”
马红走近鱼火客几步,建议道:“特使,此人疯子一枚,我们不必与他较真,待我唤几名射声来,万箭穿心送他上黄泉路,他嘴再毒,也只能去说给鬼听了。”
言外之意,要帮鱼火客杀人灭口,鱼火客自也不用践诺堵住这乞儿的嘴了。
鱼火客没有做声,而是悄悄呼出一口气,忽的点了点头。
马红眼尖,瞧见鱼火客点头,脸上一阵欣喜,忙道:“好,王全你守住这小叫花,我即刻去唤人。”言着,就要踏步进入几步远的客栈大堂里去。
鱼火客轻轻一扬手:“慢!”
马红不解地皱起眉头:“特使?”
鱼火客淡淡道:“我想了想,此番我们要去那高唐,在绕安设置刺客营,周身总好像缺了点什么,你看,不论是我,还是你与王全,我们三都是笨嘴拙舌之人,此僚——”摇臂一点对面嬉笑站着的田辟疆,她接着道,“此僚虽面目可憎,思维怪诞,到底有一身武技傍身,不至于拖累我们,何不收了在身边做个小厮,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日后或有些用处。”
言外之意,刚才那记“点头”,乃是答应了乞儿四口保他一生衣食无忧的请求。
马红脸上立显出为难神色:“特使请审慎决策!”
王全心智愚笨,只是马红的应声虫,虽生杀大权在鱼火客手中,然毫不懂奉承之道,亦不合时宜道:“特使三思啊!”
对王全这宵小,鱼火客早看不惯了,心头想着日后寻个机窍让他做了炮灰去,此刻正好拿他开刀震慑一番,遂攻心强硬道:“二位言之有理,”一转身,她盯看着王全的双眸继续分析解释,“然,此策虽有些冒进,可刺客营建设在即,我虽有你们十二射声校尉护佑,到底势单力薄了些。你们也讲了,日后刺客营建起来,各类人杰云集来,刺头绝不会少,少不得拌嘴冲突,若都跟你们……”看着王全,她皮笑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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