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与蜜獾对视,鱼火客额头、手心没出一丝汗,她并不紧张而是困惑。她想,既然蜜獾是这样一种难以招架的怪东西,那些墨者怎就可以控制了?还将它们的老巢作为俘虏处理地?简直像与它们达成了某种交易似的,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墨者行会是如何做到的?越想,她越觉得不可思议。
此刻若说恐惧,对这些蜜獾,她是一般般,她更恐惧蜜獾背后的墨者行会那强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
“县子硕,这蜜獾我也看到了,现下我要为我的好奇心跟你道个歉!不该因为我好奇而贸然让你带我们来这的。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
鱼火客笑道:“不然呢?上去跟它们干一架么?你看它,盯看着我们敌意重重的,很不友好呢。”她眸子又在眼前不远处继续跟他们对视的蜜獾身上扫一遍,颇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们走。”
他率先跑开,朝上官云珠奔去了。
他刚一走开,那蜜獾呲牙咧嘴,一顿吼叫,对他突然移动身体似乎十分恼怒。
好在他背后有鱼火客殿后,洒出一把粉末,燃烧起一道火焰的沟壑,阻住了蜜獾更进一步的动作,蜜獾看见火焰悻悻地摆摆尾巴,一溜烟跑到沙堆上木盆大的孔洞上呜呜呜叫起来。好像是受了委屈在召唤同伴。
它叫唤完,果然各个沙堆上面的孔洞里,呼啦啦,冒出来一茬茬的蜜獾探头探脑,都是朝着鱼火客等人瞅过来,但,并无更进一步动作。
鱼火客才懒得理会这些牲畜的虚张声势,洒下那火焰手段后,兀自朝着上官云珠和县子硕归队去,粗鲁而潇洒地将身后的一众蜜獾撇下了。
“看什么看,走吧,小心它们过来围攻。”她回到上官云珠身边,见他还在惊慌地看着那一只只灰不溜秋的东西,故意拿吓人的话逗他。
上官云珠收回目光,再不看那些蜜獾,当即跟县子硕在前头领步,离去了。
鱼火客走在最后,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些依然在目送他们离开的蜜獾,脚下步子颇有些沉重。
这些蜜獾感觉的确不好惹,但这样强大的对手,却是那敌人墨者行会一方的,这令她感到压力重重。
在这里,她并没有感受到师父的任何生机气息,则,师父可能不知道这所谓的“不羁沙河”,那,师父在岛上何处?墨者行会这样强大,师父若是真在他们手中,怕还真有大麻烦呢?哎!生平第一次,她如此后悔贸然踏上这个莫名小岛,实在莽撞了,应该做足准备再来的,譬如,若是约了田辟疆一起,以他种种的御灵手段,在这生机昂然的小岛手段可要多得多了,寻到师父几率亦能大大增加!
想到这些,她想离开这小岛去找田辟疆来当救兵的心思更急迫了。
她这刻心事重重,可,走在她前头的上官云珠和县子硕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却勾肩搭背,已经开始聊天吹牛,话题越听越不着边际,甚至还牵扯到了她身上来,因为,他们不知怎么的,议论起她额头上红疤来了。
上官云珠轻声道:“她说她是中毒才弄那样的。”
县子硕惊讶道:“是么,如果真的是中毒,那倒没关系,只要是毒就有解药的。”
上官云珠以更低的声音道:“看她样子好像还没找到解药,不然,她怎那么暴躁呢。”
若鱼火客是一个普通人,这两小子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音是不会传开的,可鱼火客是什么人?乃懂术数的奇人也!凭他们怎么小声,虽然离他们足足有十步远,对他们的话,她亦悉数听在了耳中。
议论就议论吧,毕竟他们是两个男人,在一起不议论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她这般想着,也就不计较了,但依然忍不住去偷听他们说话,因为,她实在不能边走路边捂住耳朵,那样反欲盖弥彰,表示她能听到他们的话了。
县子硕道:“是么,她暴躁?我看鱼姑娘她挺好讲话的啊!”
上官云珠呵呵一声笑:“那是你跟她还接触得少,若是你跟她在一块儿时间稍长,经历一点事,就能看出来,她就是一只小辣椒。”
“哈哈,小辣椒么,我喜欢。”
上官云珠猛一扭头,侧过眸子去看他:“不是吧,县阿弟,你喜欢鱼姑娘?”
走在后头十步远的鱼火客亦身子一震,什么?县子硕喜欢她?她跟他才认识几个时辰啊!她不由得继续去偷听他们窃窃私语,看他怎么解释?
县子硕哈哈笑着道:“上官兄,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我喜欢这种性格,我跟鱼姑娘都才认识,怎么谈的上喜欢?不过,对于她额头上红疤,我倒是有个法子,回头我跟她说说,也许能帮到她。”
“什么法子?”上官云珠赶忙问。
听到这里,鱼火客却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她可是清楚,额头上红疤乃“手咒”之患,唯术数方法可解,她不相信县子硕有办法能帮到她,尽管现在县子硕尚未说出他的办法。
只见县子硕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管小白瓶,得意地冲着上官云珠道:“这就是我的方法了。”
“这是什么?”上官云珠问。
这亦是走在后头的鱼火客想问的。
县子硕道:“蜂王浆!”
“蜂王浆?”鱼火客突然出声,惊了前面的两个男人一跳。
两人同时回头,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她。
现下,鱼火客距离他们可是足足有近十步的距离,可,让他们吃惊的是,鱼火客显然将他们二人刚才的对话都听进了耳中,她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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