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韫的心情还算不错。
罢从地检署回来,收押禁见一个多月的被告客户,今天重新开庭调查,终于通过具保停止羁押的声请。只要案件进行顺利,没有一个律师心情会不好。
可是像他此刻那么快就结束好心情的情况,恐怕不多
萧恒韫踏进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午休时间,办公室空荡安静,助理也都出去吃饭了,他放好公文包,准备去茶水间替自己泡杯咖啡,前脚还没踏进去,一个熟悉嗓音就止住了他的行动。
“嗯嗯,所以我夏天都不太喜欢穿短袖。”
这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让他脑海里很快浮出一张灿笑的脸庞。
不可能是她吧?飞扬的剑眉稍稍聚拢。
“唉!好可怜喔。”法务助理小海的声音跟着扬起,口吻里发挥了无限怜悯的同情。
“初心乖,邵大哥秀秀。”
嗯。这是邵淫兽的声音等等,初心!
“住手!”失控的音量自事务所中最冷静、最温文的翩翩贵公子口中爆出,只见萧恒韫脸色阴冷,杀气甚重地出现在门口。
淫兽大人一愣,魔掌硬生生停留在美女顶上零点零零一公分处,并且和小海目瞪口呆成化石状。
这不是平常的萧律师
“萧律师。”唯一逃过石化命运的华初心,回头划开一个甜蜜蜜的灿笑,迎接今日的大胜利。“你回来啦。”
“你在这里做什么?”萧恒韫一掌拍开她头顶上方的魔掌,挺拔伟岸的身材居高临下瞪视着那张太过开朗的粉脸。
“上班呀。”她说得理所当然。
“小海?”就算再问她个一百年,相信也不会有答案,萧恒韫干脆将冷锐的视线移向在场最软的柿子。
“这,那个初心是新来的助理。”人称“没种怕死软柿子”的小海,小心翼翼的回答。
“谁录取的?”萧恒韫温沉的嗓音魄力十足,黑眸却评估着某人今日的穿著。
粉紫色平领无袖套装。刚刚某人不是才说“夏天不太喜欢穿短袖”?
小骗子!不悦的眸光益发冷凛。
“是我录取的。”难得看到工作狂对工作以外的事情如此感兴趣,邵律师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放心,她是凭实力进来的,绝对不是因为她跟你同居才被录取的。”
“同居?”萧恒韫一时无法消化这个名词。
“应该是同居吧。她应征表格上的联络地址,跟你刚好是同一个地方。”邵律师意味深长地继续往下说:“不过萧律师你放心,大家都很理解你们特殊的情况,毕竟她是你多年同窗的妹妹,又跟你有昔日关系,遭逢大难投奔于你,我们也是能体谅的。”
萧恒韫这才想起,他们的“关系”早己人尽皆知,但依然对这个意外的惊喜感到不悦。“为什么来这里应征?”萧恒韫面无表情,冷淡询问。
扁是每天回家面对她,就让他把妨害性自主罪背得很熟。现在,让她入侵他神圣的公司地盘,相信要不了多久,刑法第二十一章的“杀人罪”跟刑法第二十三章的“伤害罪”很快也会成为他的每日必修课题。
“其实我也有应征别家呀。”华初心非常正经的回答。“我还应征了你们二十七楼的非常保全公司,我有收到面试通知,但因为先被这里录取了,所以打算回绝他们。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工作会妨碍到你,我会去非常保全试试看的。”
非常保全?那家阴衰阳盛,出了名的“兽窟”?
萧恒韫想起自己上上一任、非常尽职好用的汪助理,就是因为误闯楼梯间,而被个“兽窟”男人掳走,心里很快有了决定。
“既然都来了,就先试用看看吧。”
萧恒韫的心情很复杂。
接收到“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己经过了两个星期又两天,礼物小姐不但入侵了他的家园,上星期开始,还大剌剌占据了他的办公圣地。
平常严重阴阳失调的“恒韫律师事务所”也因为礼物小姐的降临,而充满了春回大地、万象更新的朝气。只差没在公司大门贴个倒“春”公告天下“春”到了。
不过说到华初心在工作上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
虽然三不五时跟男同事们打情骂俏,但交代给她的工作总是能轻松解决,交际手腕也相当高明,几个平常很难缠的客户,都让她安抚得服服贴贴,闲暇之余,还会替老是乱用成语的法务助理小海修改惨不忍睹的状纸。
既然如此,那他心情究竟在复杂个什么劲呢?
“真的吗?好好笑。”
才踏进公寓,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里轻轻荡开,入眼的是一身细肩带小可爱加热裤打扮的华初心,正窝在沙发上讲电话,脸上灿烂的笑意明媚动人,丝毫没察觉他的归来。
尽管两人同在一个地方上班,却鲜少一同回家,他习惯在公司将大部分的文件处理完毕再回家,因此抵达家门的时间大多是晚上八、九点,而她,只不过是个助理,除非加班,否则大多时候,五点就可以走人。
平常回家时,她总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看书,一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就会从沙发里探出头,拋给他一个甜媚慵懒的笑,随口问候几句。
可是今天
“有啊。柴伯伯还杷他儿子的e-mail给我了。”清甜带旷的嗓音抓住了他的注意力,原本想绕过沙发回房间的萧恒韫,莫名其妙又踱回客厅,直直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来。
“吟啰。”华初心发现了他,绽开甜笑,无声地用口形跟他打招呼,一面继续认真倾听。“噢他说下个月会回来年纪?比我大三岁的样子。”
柴伯伯?该不会是下午来签约的柴氏集团老总裁吧,萧恒韫微蹙起眉。
“嗯嗯。好啦!邵大哥,萧律师回来了,我不跟你说啰嗯,好掰掰,明天见。”
邵“大哥”?萧“律师”?亲疏立分的称谓,令萧恒韫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你打给邵律师干嘛?”萧恒韫待她挂上电话,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是邵大哥打给我的啦!”她心情看起来颇好。
“柴伯伯是下午来签约的柴先生吗?”真会攀亲带故,萧恒韫揉着眉心,闭目养神,不愿显示出在意的模样。
“噢,对啊!柴伯伯说要介绍他儿子给我认识。”看他疲倦的模样,华初心忽然想到什么,诡异地笑了笑,跳下沙发,绕到他身后去。“来,把外套脱掉。”
“干嘛?”她挨着他的椅背,沐浴后淡淡的香气袭入鼻腔,令他恍惚了几秒。
“脱嘛!脱嘛!”不觉自己口吻暧昧,华初心热切地一面剥除他的西装外套,待他乖乖就范,柔软的小手滑到他的胸前,开始扯领带、解扣子。
这是在干嘛?
萧恒韫拢起眉心,却没阻止,任她拉去领带,解开了衬衫前扣,接着细软的触感滑向他的颈背,正想压制她放肆的举动,力道恰好的揉捏自工作一天紧绷僵硬的颈项肌肉传来。
她只是想帮他按摩?
“舒服吧。”她的口吻有几分得意,心里却在偷笑。
看萧大律师斯文白净,以为他摸起来会像白斩鸡,但没想到他的肌理却平滑结实、毫无赘肉。
不知这是不是有偷偷练过,
“嗯。”不太甘愿的称赞自喉头滚出来,他放松地闭上了眼睛,封她突如其来的体贴,漾起了几分奇异的感觉。
她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却又能轻而易举扰乱他的心神。
“好久没有替人按摩了。”她忽然有感而发。“你是第二个接受本小姐服务的男人喔。”
“第一个是谁?”她也曾替别的男人这么做过吗?闭起的双眸倏地睁开,冲口而出的疑问带着阴郁。
“我哥哥。”她轻轻回答,甜美的嗓音有着少见的落寞。“哥哥最喜欢我替他按摩了。”
“你们感情很好?”清淡的问句竟有些发酸。
“嗯,很好非常非常好。”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忧愁,萧恒韫辊发觉自己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的她,沉默半晌,干脆转移话题。“你答应柴伯伯了?”
“嘎?”
“他儿子?”
“只是说说嘛。柴伯伯叫我先跟他通信,等他下个月拿到学位回来,再跟他见面。”听出他体贴的心意,也没有乘机逼问她关于身世的问题,心里有点感动。
“嗯。”他闷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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