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一个粗犷的老人首先说话,“许爷,我讲几句大实话。我们这些穷苦人谁来当政还不是该怎么过怎么过,皇上在咱就挂龙旗,大帅来了咱们挂五色旗,日本人真进来了咱们挂个膏药旗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小日本也得靠工人装货卸货不是?”
“我”感受到了许煊内心强烈的反感和愤怒,但许煊并没有发作。
又一个声音嚷了起来,“许爷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他蒋四敢来咱们地盘放水就跟他磕到底,管他身后有没有日本人。”
“对,**,许爷一句话!”
房间里重新嘈杂起来,大家围着许煊七嘴八舌的叫嚷着。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刹车声和碰撞声,同时各种枪声也响了起来。房间里的这些亡命之徒都不含糊,迅速弯腰拔枪在房门和窗口散开。只有许煊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
片刻之后枪声停止,许煊站起来分开众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外黄竹君背对门口坚韧地站在夕阳里守着房门,她手里的枪已经打光了子弹还没来得及换弹夹。听到房门开了,黄竹君转过头看到许煊想说什么,却只抖了抖嘴唇。许煊抚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同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辆卡车已经冲毁院墙被打停在院里,血腥味不断从卡车上传出来。
许煊绕到卡车后面,然后看到了之后让“我”永远不能忘记的恐怖。一个许煊的兄弟被活剥了皮,深红色的身体还没死透,泡在卡车斗里微微地抽动。而另一个兄弟则是被铡刀铡成俩半。残留在他上半身里的血从张着的嘴里带着血泡不断涌出来。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喉咙里因为血液和气体的流动发出着咕咕的声音。许煊身后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有几个年轻的门生看到这景象不是尿了裤子就是一下瘫坐在地上。
许煊跃上卡车脱下外衣罩在被剥皮的尸体上,又把分成俩半的尸体拼在一起。他跳下车对手下说了一句:“请俩口上好的棺材,埋了,就埋在这!”
许煊走到黄竹君身边轻声嘱咐她抱俩盒黄鱼出来,然后召集所有在院里的兄弟进屋里说话。黄竹君捧出俩小盒金条放在桌上然后站在许煊边上给枪换弹夹。
许煊环顾众人一圈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许煊恨不能杀尽这世上的所有恶人。如今最大的恶人就是这些横行的日寇汉奸!我许煊誓死与之死拼到底为国尽力。诸位也看到了今天惨死的俩位兄弟,也许就是明天的许煊。我父母已故,也无子嗣,但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拖家带口,这条绝路就让我许煊一个人去趟。请各位兄弟拿上黄鱼就此别过,他日我许煊脚底抹油的时候还望诸位行个方便。”许煊对着大家行了一个拱手礼。
屋里再次鸦雀无声。直到许煊的司机第一个走出来,走到许煊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拿走一根金条走了出去。之后不断有人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最后只剩下4,5个没走的兄弟。许煊冷笑了一下,带着黄竹君走了出去。
场景又突然变换,变成一座叫天香阁的茶楼。许煊的对面坐着金家的二公子金孝良。之前那个曾经穿着白色洋装的翩翩公子也蓄了胡子看上去颇有点沧桑。
金孝良给许煊倒了一碗茶,然后说,“许哥,你知道我们金家断是不能依附日本人当汉奸的。”许煊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开始喝茶。
金孝良接着说,“不瞒许哥,我爹已经决定南下香港,我金家积累的家业大部分已经转移完了。我这次是特地来和你告别的。”许煊放下茶碗看着金孝良笑了一下说,“二弟费心了。”
金孝良从怀里摸出一把崭新的手枪交到许煊手里,“我一直对大哥是既崇拜又惭愧。国将战乱我受家业所累,不能和大哥并肩除恶会是我一生的遗憾。这把马牌撸子送给大哥,愿大哥多杀几个日寇汉奸。他日若能他乡相见,大哥必是我金家自己的亲兄弟!”
许煊微笑着掏出自己怀里的枪,交给金孝良又把他送的新枪装回自己怀里。许煊说道:“金二弟是我许煊看重的人,要做大事的人。我相信你到了香港仍然会为这国家民族贡献自己的力量。这里的脏活累活就留给哥哥吧。做完这里的事,我一定会去找你叙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金孝良起身告辞。他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回来含着眼泪对许煊哽咽着大声说,“我金家走了这里就是蒋四的天下了,你一定要保重啊!我在香港等你!”许煊点了点头笑着对金孝良挥手作别。
许煊之后来到一处偏僻的旅馆,进了房间赖承恩正在和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壮汉密聊着什么。见到许煊进来俩个人忙起来迎接。赖承恩招呼屋外的手下拿进来一支油纸包着的狙击枪。
“K98,德国货,全华北就这一支。500米取敌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赖承恩谄笑着向许煊介绍这支长枪。
许煊摇了摇头对着只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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