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外,是一条石板路,看情形,本来就不是官道大路,行旅不多,两匹马一口气奔驰出四五里路。方如苹就舍了石板路,折人一条小径。这时已是黄昏时候,夕阳衔山,群鸟投林,远处山麓间,烟树苍茫,升起缕缕炊烟。
凌君毅心头觉得奇怪,他耐心再好,此刻也有些忍耐不住,一夹马腹,催马冲了上去,赶上方如苹马头,何渲:“兄弟,你究竟要到哪里去呀?”方如苹回头朝他神秘一笑,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凌君毅道:“那是什么人?”方如苹咭地笑道:“见了他,我自会给大哥引见。”凌君毅道:“这人和咱们此行有关么?”方如苹一面不住地催马,-面答道:“大哥不用多问,到时自会知道。”她还是不肯说,那是故意放刁。
凌君毅皱皱眉锋,不再多言。两人坐下马匹,是四川唐门千挑百选的骏马,脚程极快,不大工夫已经奔行了一二十里路程。这一带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长松修竹,景物如画!凌君毅突然心头一动,想起金老爷子曾和自己提起过的“龙眠山庄”
就在桐城西北。此处莫非就是龙眠山庄了?前面的方如苹到了一座山脚下,忽然一带马头,奔驰之势,立时缓了下来,她轻轻跃下马背,牵着马匹,朝一处浓密的树林中走去。凌君毅跟着下马,问道:“到了么?”
方如苹道:“还没有,我们先把马匹藏好了再说。”凌君毅道:“咱们可是要去龙眠山庄?”
方如苹惊奇地道:“大哥如何知道的?”凌君毅道:“我只是猜想罢了,这里是龙眠山,除了龙眠山庄,还到哪里去?”
“嗯。”方如苹口中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只是牵着马匹,往林中走去。这是一片浓密的松林,两人把马匹拴好,凌君毅凝重他说道:“兄弟,龙眠山庄的人,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据说庄主潜龙祝文华,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还精擅机关消息和毒药暗器,你不可任性胡来。”
方如苹道:“大哥只管放心,我们又不去招惹他们。”凌君毅追问道:“那你究竟要去找谁?”方如苹道:“大哥跟我来就是了。”她还是不肯明说。凌君毅道:“好吧。”
当下仍由方如苹领先,翻上小山,但见层峦拱峙,碧林千树,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路,直达一座庄院,看来相距还有一里来路。此时天色已黑,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庄院黑压压的一片,似是覆盖甚广,那自然就是“龙眠山庄”了。方如苹低声道:“我们下去。”她从小山后面一条小径走下去,穿林而行,不多一会,已经绕到龙眠山庄的侧面。
龙眠山庄的高大围墙业已在望,方如苹脚下一停,回身朝凌君毅招招手。凌君毅掠到她身边。问道:“什么事?”方如苹指指围墙,道:“从这里进去,围墙里面,有一条环绕会庄的宽阔石板路。
要进入庄去,必需穿越这条石板路,因此这条路上,防守甚是严密,前后左右,共有八处岗卡,每个岗卡两人,还有一头契犬。咱们从这里进去,就有一处岗卡”
凌君毅道:“我们要进去么?”方如苹道:“自然要进去咯,不然,我们干么眼巴巴的赶来?”凌君毅道:“我们进去做什么?”方如苹道:“那你就不要管了。”凌君毅摇摇头道:“好,我不管,那么我们如何进去呢?”
方如苹道:“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咯,我们在跃上围墙之后,你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下就点住站岗的两人的穴道,等到契犬发现有人,就由我来对付。
那时你就再解开两人穴道,但不可让他们发觉,以极快的身法,隐入对面一排房屋阴暗之处等我。”凌君毅道:“你如何对付赘犬?”方如苹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只须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别的不用多问。”
凌君毅心头暗暗纳罕,忖道:“她好像对龙眠山庄甚是熟悉。”方如苹斜瞧了他一眼,低笑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咱们该进去了,再迟殷总管就快来了。”
凌君毅奇道:“殷总管是谁?”方如苹道:“殷总管就是刚才在德丰裕绸缎庄买五匹杭纺的紫脸老者,他叫殷天禄,是龙眠山庄的总管。”凌君毅道:“原来你认识他。”
方如苹低头道:“不认识他,我会找到这里来?”话声方落,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路声。方如苹急急说道:“他们来了,大哥,我们快进去。”
她纤纤玉手拉着凌君毅的手,接着又道:“大哥,这道围墙,足有三丈来高,我纵上去,只怕会有声音,大哥你带我一把可好?”
凌君毅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方如苹轻声催道:“我们快过去。”两人手拉着手,闪身出林,立即施展上乘轻功,宛如两点流星,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眨眼之间,已掠过围墙外面的一片草地。
就在扑近围墙之际,凌君毅低喝一声:“起。”未见他蹲身伏腰,抖臂作势,只是足尖轻轻一点,便已带着方如苹凌空飞起,飘然落到围墙之上。
举目看去,果见围墙内有一条平整的石板路,少说也有四五丈宽阔。墙下不远,正有两名身穿天青劲装的汉子,井肩站在那里。两人脚下,坐着一条契犬,看去十分机警,比人还难对付。
凌君毅未上墙头之前,手中早已准备了两粒小石子,脚尖一站定,掌心石子,也已分向两人袭去,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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