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被这妖星看在眼里,真是丢脸极了“我依照你的吩咐,下修罗地狱救出了我娘亲,怎么下吩咐的人反倒忘了?”
虽被九千院的目光瞪视得难受至极,邪犽仍正色道:“话说回来,九千院,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如此愤怒,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要你多事!”九千院眼中血丝渐退,光声压便把邪犽震得浑身骨头“嘎嘎”作响“既然找到你娘,还不速速带着她从本宫面前消失!”
“唔”邪犽故作沉吟“你若这么说,我自然乐意遵从,但是我们已立下约定,要洗去雾凌体内的恶业不是吗?若是我和我娘就这么走了,岂非违约?”啊!
本宫竟怒得连雾凌的事都忘了竟然还得让这妖星提醒九千院心中羞窘更甚,但脸上不动声色,仍以金狐之姿喝道:“还用你说?如此大事,本宫怎会忘记?你速回长夏城内,静待本宫归返,之后的事,待本宫回去再说!”
“那我就先上去等你了。”邪犽满意地点点头,一转身,便欲离去。此时,九千院银眸一瞥,见到邪犽背后那件乌黑毛裘,一眼认出那是丧黑女昔日所呈之物,心头不禁大震。方才丧黑女裸着身子,身上一丝不挂,这件黑裘该不会“站住!”九千院怒吼“你身上那件毛裘是哪来的?”
“在来冥府的途中捡到的,我见这件乌裘飘忽在热风烈焰之间却丝毫不受损伤,甚是奇异,拾来一看,才发现这件乌裘乃是一金刚法宝,其毛皮能抵御世间一切念力,保护裘中人免于诸般噩难。”邪犽回答。
“捡到的?你胡说!”九千院难掩惊愕“那是丧黑女织成的裘子,本宫不会看错!”
“丧黑女?就是你在找的仇家吗?”邪犽佯作不知,顺势将话题转到九千院身上“这么说来,你现在心绪如此狂乱,也是因为那丧黑女的关系了?”
“你”堂堂天下第一大妖受了丧黑女所欺,自毁其尾,这是九千院心中无比在意之事,却被邪犽轻易点出,她顿时羞怒交加,咬牙切齿,齿缝中烈焰滚滚,心中无数念头交错涌现,一时间竟无法整理,难以言语。
自下冥府之后,短短不过两个时辰,九千院先是与丧黑女见面,怒致心狂,接着又自毁其尾,身受重创,更在狂怒之下一击凿穿冥府与地狱之界,间接助邪犽将望云氏从修罗地狱中劫出,犯下滔天大罪,诸般事件接踵而来,令九千院心情紊乱至极,失去了与邪犽周旋的余裕,更失去了昔日的从容冷静。
只是一条尾巴只是一条尾巴而已静下心来这家伙可是妖星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失了方寸否则会着了他的道但没了那条尾巴本宫身上的伤势可还有痊愈的一天?
为了不伤及无辜,本宫此后岂不得永远过着离群寡居的日子九千院越想越是心寒,她不知丧黑女究竟是如何咬断其尾,只知要让自己的真身复原,非得寻回那条尾巴才行,但如今断尾已被自己亲手击毁,恢复万全之身的希望似乎也随着那条尾巴消逝在滚滚烈焰之中了。
而且本宫心中这挥之不去的惶恐又是什么?本宫失去的似乎远远超过一条尾巴冥冥之中,九千院心有所感,方才她一击之下所摧毁的东西,恐怕不是一条尾巴就能换得回来的。
“九千院,这只是我私心推断,说错勿怪。”邪犽感知九千院心慌意乱,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立刻追击,问道:“那个叫丧黑女的该不会用了什么邪门法术,让你着了道吧?”邪犽这句话就像是把利刃,刺进了九千院心里。
九千院咬紧牙关,烈焰却从牙缝中喷了出来,心神一震,冥府的空气都为之摇撼,任谁都看得出九千院被邪犽说中了心事。
“果然如此。”邪犽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担忧关切之貌“要是让我跟你一道过去,现在事情必不会如此。”“哼!”九千院冷冷回答,嗓音却难掩颤抖“你你在胡说什么?少往脸上贴金,本宫乃堂堂尾玄国主,绝不需你这妖星出手相助。”
“论妖力高低,想来俗界是无人能与你媲美。”邪犽回答“但论奸邪诡计,天下第一大妖可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了,否则,你现在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呢?”
“不识好歹的东西!再敢贫嘴”九千院怒眼圆睁,低声嚎叫起来“本宫这就令你命丧此地!”
姑“九千院,你似乎还不明白。”邪犽见状,话锋一转“我可不是在与你消遣闲说,这可是会影响到你日后登天成星的重大问题。”邪犽此话一出,九千院百丈身躯也不得不随之动摇,只觉心头像是被人以钢钉凿入,浑身都失了血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九千院颤声问道。“身为妖星化身,我对天界诸神伪善寡德的模样娴熟于胸。”
邪犽回答“你受丧黑女的邪术所伤,真身元神不断强索四周生气,以你深厚修为,俗界生灵莫之能御,就算是天上星宿,恐怕也得避你三分。”
九千院没有回应,但心底已隐隐赞同邪犽所说,毕竟这万年以来,就她所知,俗界人间从未受过天界众神任何微善小惠,天上星宿只会对她这妖界盟主发号施令,予取予求,从未给过她什么。
“是故,以群星众神独善其身的个性,他们必千方百计阻你升天成星。”见九千院没有回话,邪犽续道:“就算你依照白虎碎牙所言,将我击杀于地,毁我魂魄元神,天上众神也不会将我在天上的位置转委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