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崇岳只能拍着母亲的背,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哭。
“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看他?”
“七点以后吧,那时候他应该清醒了,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先失陪了。”
崇岳望着医生的背影,打算先安顿好母亲,再与他详谈。
“妈,你先到病房休息一下,别再哭了,哭红了眼,待会小葳看了会难过。我让老陈去买一些吃的,多少吃一点才有精神,好吗”
崇岳将母亲送进病房,又跟医生谈了一会儿,心头更加的沉重。
他可爱的小弟从此成了折翼的天使,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飞了,他不敢想像这是个什么样的打击,他又如何开口告诉他?
灯光刺痛了眼,崇葳睁开眼后,又紧紧地闭上,不想那么快回到现实。
他隐约记得一次可怕的撞击,还有卡门,他找不着卡门!
“小葳!小葳!你快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呀!”崇夫人那带泪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母亲和大哥都站在他床前,他遇到救星似的喊了起来“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卡门,你种通广大,什么都办得到!”
崇岳错愕地望着他,满脸疑问。“谁是卡门?”
“呢她是我女朋友。”记起了卡门的身分,崇葳有些畏缩起来。
“性卡名门?”这是什么怪名字!
“不是,那是她的花名,她本来在夜巴黎上班。”他知道若仰赖大哥帮他找人,不能不全盘托出。
夜巴黎?一听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你交了一个在酒店上班的女朋友?一个风尘女子?”忘了他的病体,崇岳问得一句比一句凌厉,他没料到崇葳竟如此荒唐。
“她和其他舞小姐不一样的。”崇葳声音微弱地反驳。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不要你的钱吗?”
卡门喜欢珠宝,送钱太俗气。
“卡门不怎么爱钱的。”他说得心虚。
“那你给了她什么?钻石?房契?”
“卡门也不喜欢钻石,她喜欢的是翡翠,她是很有品味的。”他送过她一件上等的翡翠首饰,能让卡门看得上眼的都是最好的。
很有品味?崇岳哧之以鼻。他敢说,她对钱更有品味!在这些事情上打转是浪费唇舌,干脆问个清楚!
“好,这个卡门是怎么回事?她失踪了?”
“是啊,昨晚酒店的人告诉我她辞职了,她住的地方也退租了,今天我问过酒店很多人,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他们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名,租给她房子的是二房东,没有打契约,也只知道她叫卡门,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崇岳冷冷的看着他“找到她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娶她进门?”
“我我没有要娶她进门。”崇葳喃喃地辩解“我本来是打算替她找一间房子住,让她不用再去酒店上班。”
崇岳迷起了眼“你打算金屋藏娇,这件事你和她说过了吗”“说过了,她也同意了,我们还一起去看过房子。”
崇岳简直要感激这位卡门小姐,竟然这般轻易的放过到手的肥羊。
“她知道你的身分吗?”
“身分?大概不知道吧,她一直都是叫我二少的。你看,她也不是故意不告诉我她的真名,只是没想到罢了。”
对于他的一相情愿,崇岳不予置评,对于神秘的卡门小姐,他也没什么兴趣,她自动离开是再好不过了,省得他还要大费周章去打发她。
“崇岳,你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她把小葳害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放过她?”崇夫人忿忿不平的道。
崇岳对于母亲的迁怒及护短无可奈何。
“妈,小葳是自己撞伤的,怎么可以怪到别人头上?”
“小葳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她,心情不好,怎么会去喝酒?又怎么会出车祸废了双腿呢?”崇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扑籁籁地掉了下来。
最后一句话让崇葳脸色大变。
“妈!你说废了双腿,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再走路了吗?”他惊慌的声音让崇夫人泣不成声。“大哥,你告诉我,我真的不能再走路了吗?”
崇岳沉默无语,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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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岳翻阅着手边徵信社送来的报告。
这位卡门小姐当真神秘得很,薄薄几张纸,唯一有用的是一张浓妆艳抹、面日模糊的照片。没有名字,没有地址,什么都没有,只留下谜一样的化名和停用的手机号码。
够了!他扔下那几页报告,决定罢手。
当初着手追查,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小葳这般念念不忘,而就算找到人,他也不打算让他知道,难道真的让小葳和一个烟花女子纠缠不清?母亲也绝不会同意的,现下她完全将小葳的意外怪罪到那女人头上,这是不公平的指责,在他看来,两人之间完全是交易关系,谈不上谁对不起谁,或是谁欺骗了谁,那就这样算了吧,他不打算将精神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崇岳想把心思拉回公事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想着还在医院的崇葳那绝望的眼神。
一个礼拜过去了,小葳的复原情形一直都不好,那哀怜的声音此时在他耳边晌起。
哥,我该怎么办?
他无法给他答案,他无法还他一双健康的腿
力不从心,莫可奈何的情绪充斥着崇岳的四肢百骸,他疲倦地抚着额头,乏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连他的双腿也不良于行了。
敲门声轻轻晌起,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在下属面前这样没精打采,毕竟不得体。
徐若薇放下咖啡,吞吞吐吐地开口“总经理,晚上”上个礼拜他取消了约会,今天呢?
晚上?他愣了一下,一时弄不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
“抱歉,最近家里有点事,我们的约会暂进取消吧。”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谢谢,不过不用了,这件事谁都帮不上忙。”
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徐若蔽的心情直落深渊,所谓“暂时”不过是表面性的说法,那或许意味着永远吧。
她沮丧又愤怒地转身,不说一句话,仿佛是无言的抗议。
他怎么可以毫不在意的下这个决定?甚至不给她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