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云集的香港国际机场,亚洲乃至世界的金融中心中环商业区,但是没有人能忽略并不算高耸的太平山顶,在寸土寸金的港岛这里依然是豪宅林立,住在这里的居民们都不能仅仅用有钱人来形容,他们的力量足以让货柜码头、香港机场、中环商业区一夜凋零。
所以这里不但环境优美,而且治安也算是港岛第一的了,除了特区政府警察的保护外,住户们大都会支付更多的费用给私人保安公司以求安全,毕竟张子强的前车之鉴可不是tvb编出的电视肥皂剧。
就在这个首善之地,今天却响起了“砰砰”的枪响声,这枪声在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的刺耳。
如果附近有人,就会听出枪声来自一座西式的别墅。高大的围墙里是修剪整齐的花园,两层的欧式建筑就坐落其中,圆形的台阶上厚木的大门足有三米高。
别墅的二层是一间近百平的房间,中间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他面容枯干看不出年纪来,插着埋入式给药导管的左臂上已经满是输液后留下的针孔。
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把柯尔特式左轮手枪,枪口还残留着一丝烟火的味道,旁边雪白的墙壁上多了两个新出的弹洞。
他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后梳的头发铮亮,看起来斯文的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从他自若的神情上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感觉正常,没什么异常的。
只是微微弯下腰对吓瘫在地上的小护士说道“好了,你收拾一下快点出去。”
面容姣好的年轻护士忙不迭的点着头,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个斯文的男人,用手胡乱把散落的药瓶药剂拾到托盘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粉红色制服窄裙已经翻起,被旁边的男人若无其事的欣赏着包裹着肉色内裤的鼓鼓秘境。
“史蒂芬,那两个兔崽子怎么还没到?咳咳咳”看起来很虚弱的老人说起话来到是中气十足,不过接着的一连串咳嗽还是暴露了身染重病的事实。
“老板,您别着急,两位孙少爷马上就到。”
旁边的年轻人体贴的帮他端过来一杯水,交到他的手中,然后不留痕迹的拿走了老人放下的手枪。
“他奶奶的,”
老人抿了一口水,继续骂道“天天盼着我死,我都快死了还来的这么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和住在附近的很多人不同,老人口中操的是中土北方调的乡音而不是粤港两地常用的大舌腔。
就在被称为史蒂芬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回话,两扇厚重的房门一动,从中间闪进了一个年轻人,他一身白色的手工精致西服,步伐优雅,略带混血样子的面孔呈现出一丝阴柔的感觉。
进门后他用眼神和老人身边的男子简单的碰触了一下后,就快步的走到老人的床前,关切问道“爷爷,您身体怎么样,医生来过了吗?”
“浩东啊,”
老人没有回答对方的询问,只是点了点头,问道“秋山呢?”
“爷爷,我来了。”
随着话语传来的是用力的推门声,一个身高超过180公分的高大年轻人分开两扇大门,虎虎有声的走了过来,一身大花衬衫格外的显眼。
“咳咳咳,”
先是一阵咳嗽,然后老人用手势止住了两人要说的关切话语,一挥手,说道“史蒂芬,你来宣布吧。”
“好的,老板。”
斯文的男子看了一眼老人,又用眼神飘了一下名叫浩东的年轻人,郑重的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用自己最严肃的声音开始一字一句的宣读“本人于大邦,自觉不久于人世,特委托私人律师史蒂芬周立下以下遗嘱:本人名下鱼米兄弟电影公司、英国埃米斯信托基金以及在中土所购土地产权悉数留给”
一路听着,听着,听到最后,不但于秋山,就是一直显得很冷静的于浩东都忍不住看向宣读文件的斯蒂芬,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即将报出最后遗产获得人的律师偏偏不再说话了,两片薄嘴唇紧紧的闭着,好像不曾开过一样。
顿时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死寂,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辨。
“哈哈哈哈”年迈的于大邦有些奇怪的笑声在房间里响起“你们两个小子等这天等了好久了吧。”
两个年轻人相互看了一眼,可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只是和自己相同的迷茫和无措。
“这个死老头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类似的疑问闪现在两人脑中。
“想必,你们都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望儿义子”老人突然话锋一转“你们是我们于家确定无疑的根苗,望儿是你们真正的父亲父亲咳咳咳”说着,激动起来的于大邦又是一阵咳嗽。
“爷爷,这个我们都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于家人,是您嫡亲的孙子,您还是注意身子”
“混蛋,知道是于家人你们还在混!”
于大邦大声打断了于秋山的话语“知道望儿是你们的亲身父亲你们还在无动于衷?整天就知道玩女人,互斗,惦记着于家的钱什么时候都落在自己的腰包里!”
越说越激动的于大邦声音也越来越大,完全不像一个身染重病的老人,倒是有了几分当年混迹江湖时的大佬味道“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干些什么,于家早晚会毁在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手里。”
“可怜我的望儿啊,”
老人的声音中开始有了一丝悲伤,眼睛看着天花板,目光涣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大陆,他才40岁,40岁啊!”“这件事和那个臭丫头贾心洁的姘头绝对脱不了干系,”
于大邦再次激动起来的声音变得疯狂,甚至开始嘶吼“是他在车子上做了手脚,是他要害你们的爸爸,要害我的儿子!这件事没完,绝对没完,你们听着,一定是那个叫陆志远的人害了你们的爸爸!对!就是他!不会错的!”
他疯狂的嘶吼着,好像他亲眼看到陆志远谋害儿子的。
于秋山和于浩东听着他的咆哮,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们两个也各自请过私家侦探调查,结果都是交通意外而已。
于大邦用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下,发现手枪已经不在了,接着继续吼道“那你们两个死小子都做了什么呢?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看着杀父仇人逍遥快活,自己只知道玩乐和内斗,要是,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要是没这身病,我早就去要那个姓陆的命了!我不但要他不得好死,还要他两个女儿被千人骑万人肏,家破人亡,为我的望儿报仇!”
“咳咳咳”大声叫骂的于大邦一口气没上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爷爷,我”
看着于秋山要说话,老人挥手打断了他。
他疯狂散乱的眼神一下子就凝聚在了一起,紧紧的盯着床边的两个年轻人。
那目光像是一把即将要捅入人身体的尖刀,两人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止住咳嗽的于大邦喘着粗气低沉的说道“我想了一个好办法,让你们去报仇,也好给于家留下个出色的继承人。”
说到这,于大邦顿了一下,好像在品味自己定出的这个绝妙计谋,然后慢慢的说道“那就是,你们两个谁杀了他,玩烂了他两个骚货女儿,搞到他家破人亡,遗嘱上最后的名字就是谁的。”
“听到没有?”
还没等两个年轻人反应过来,他又恶狠狠的吼出了一句,然后就自顾自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又年轻了十岁,自己又是那个在江湖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于三爷。
于大邦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杀子仇人已经走头无路,仿佛看到了他苦苦哀求周围的男人不要干两个已是精斑满身的女孩,仿佛看见自己刺出的那把尖刀上已经喷出仇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