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正眼都不瞧自己弟弟一下的夏侯羿认真盯着上官子骞看了一会,说道:“我知道。”
这回上官子骞没有看他,只道:“那你知道,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夏侯羿淡定地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就跟我过什么样的日子。”
“谁都知道,海葵是个洒脱出尘的女子。”上官子骞尖锐地指出,“四哥能给她安稳的生活和自在的天地吗?”
夏侯羿倒是沉默了片刻,只浅浅地回了一句:“她想要什么得由她自己说了才算。”
上官子骞还想继续反驳的,可是想想海葵已跟夏侯羿私定终身,而跟自己什么都不是,别人成双成对,又岂会向着他这个外人?自己再揣测别人又有何用,只是,他们一日未成亲,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两人各怀心事地想着事情,外堂静悄悄的,忽然,里屋两女子的说话声就飘出了外堂来。
针灸还没结束,如夏侯羿所说,上官子伶倒是醒了过来,因为海葵跟她说不能动,所以她只能定定地躺着呆呆望着海葵,可上官子伶毕竟是小女孩心性,藏不住事,不一会,呆望就变成了手足无措:“海葵姐,这是哪呀?”
“这里是济世堂。”
“我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子伶气如游丝地问道。
“你在半路晕倒了,被瑜王殿下送到这来,是四皇子给你诊断的。”海葵耐心地问道,“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半路呢?”
“我……”海葵这么一问,上官子伶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突然就抽泣起来。
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海葵拿出汗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上官子伶听罢好像被触动了,大幅度地摇了摇头,插着针的手正要抬起来,就被海葵按住了,说道:“公主别动,在烧着艾条呢,等下会被烫伤的。”稍顿,不经意地问,“公主看起来瘦了很多,是不是绝食呀?”
“海葵姐……”上官子伶双眸似水,楚楚可怜地望着忙碌的海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父皇和母后要我和那个钟离昊和亲,我不愿意……”
钟离昊和上官子伶和亲的事,早就在炀京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两个大国都有自己的政治考量,在皇家和亲也不是什么可忌讳的事,海葵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上官子伶的激烈反应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上官子伶空洞地望向屋顶,继续杞人忧天道:“我听说那个钟离昊是个极其残暴的人,杀人不眨眼。你说我去他那,他会不会不高兴就打我骂我,或者把我给杀了?”
“原来你担忧的是这个?”见针灸的时辰也差不多了,海葵一边把针拔出来,一边说道,“公主想多了,好歹你也是也是有身份的公主啊,再怎么样他也不敢杀了天烜国的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