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心道,一定是那林子怪,从而让他在林子里,人也变得奇奇怪怪,对于阮明心这样的女人,他那时怎么就觉得她好呢?
“冷就多裹些衣服。”落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阮明心翻身进了宅子。
东方睿还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跟着翻过墙后,一脸不可置信!这……这还是一个正直的人应当有的作为??
阮明心不理会东方睿这个时时掉链子不靠谱的,从院子中架着的竹竿上扯了几件厚厚的袄子穿到身上,又扯下来一件朝东方睿劈头盖脸罩下去。一边还不忘提醒道:“动作快些。”
近几日的天气很好,从城外河道中的浮冰中便可以见得,难得雪停,天公放晴,大多人家当然都要把屋里放得发霉的被子,衣服拿出来晒晒太阳。
入城后他们还没有联络上自己人,御寒是首要问题,阮明心毫不犹豫的挑了这处,看上去还算有钱的宅子“借”衣服。
“你这是……”强盗行为!
东方睿一句话来不及说完,嘴巴一紧,让阮明心捂住便被拖着走了。
如阮明心预料的一样,等他们钻进某间厢房之后,晾晒衣被处走过来两个丫鬟装扮的女子。
看着竹竿上明显少了衣物,两人面面相觑,隔得有些远,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
东方睿几次想开口都被阮明心打住,在阮明心瞪着的视线下,有些妥协。
过了一会儿,等外头那两个丫鬟走了,阮明心才发现他们随意钻进来的这间厢房里有人。
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体虚气短,以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一股药味,让她不由得往内室走了几步。
东方睿被她禁令不能说话,跟在她身后,掀开垂落的珠帘子,内室装饰简单。
阮明心的视线就落在床上躺着的那人身上。瞧着身形是个男子,尚未见到那人的模样,阮明心心中已然有股久违的熟悉感,在牵引着她快步上前。
待她掀开垂落的帘子,正视床上那人的正颜时,阮明心几乎不可置信!
旧时那人久经岁月的沉淀,眉目间的风骨依然如雾,淡泊名利;一双眸子神采奕奕,夹着几丝细雪一般的风轻云淡。何时风骨经摧残,瘦骨如材,一双奕奕眸子如星辰巡逻,暗淡失色。
“你认识他?”见阮明心一言不发,东方睿也上前端详那人的模样,不过一个枯骨老人,并未觉得如何,却也注意到阮明心白玉的手指陡然间紧握成拳,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个故人。”阮明心笑应,脸上的笑有几分假,东方睿瞧得出她是在强颜欢笑,心中对床上的人多了几分留意,晓得阮明心嘴里的故人对她的意义不一般。何时得见阮明心在他人面前露出过破绽?
“太子殿下可否出去守着?”指使起东方睿阮明心没有手软过。
东方睿脚步没有犹豫,未有打探里头那老人身份的意思,移步至外头等候。
阮明心伸手去探床上那人的脉象,一副脸色比方才还要严肃得多。她把人慢慢扶坐起来,以内力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