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而九殿下重伤陛下一事也不能幸免...众说纷纭。”
楚洛衣神色不变,重伤皇帝,这种事只怕是想瞒也瞒不住的,倒是可惜了之前积累的名声,如今只怕又要被冠上荒淫无道,残暴弑父的罪名区。
“九殿下这几日频繁召见朝中重臣,极力拉拢太子和四殿下的人手,而陛下数日没有上朝,这矛头也指向了九殿下,只道九殿下架空了皇权,要逼宫!”小六子将这些日子探听的消息一股脑倒了出来。
楚洛衣点了点头,如今只看着北燕帝是否还能醒来,若是醒来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小六子瞄了瞄楚洛衣的神色,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九殿下严禁宫人私传消息,以防妨碍主子静养。
他所说的大多都是些比较客观的言论,若是真的放耳听去,什么狗男女,狐妖之类的话比比皆是。
楚洛衣沉默着靠在床头,心中在思忖着什么。
小六子有些不解的开口道:“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楚洛衣的双眼落在他身上,小六子见此开口压低了声音道:“奴才不懂,为何不直接趁着这个机会让皇上彻底的醒不过来?如今九殿下把持朝政,一旦皇上彻底死去,九殿下登基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楚洛衣轻声道:“话虽如此,可事情却并非如此,权力这个东西,复杂的很。”
“朝中依然有不少太子和北流海的党羽,之所以一直蛰伏不动不过是因为太子失踪,北流海昏迷,没有皇子,他们同北流云争夺便没有任何意义,但这不表示他们不乐意将弑父淫 母这两顶帽子扣在北流云的头上。”
小六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挠挠头道:“奴才愚笨,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楚洛衣扶着他一点点走下地,一边走一边继续道:“寻常百姓弑父都会受到唾弃和指责,何况是一个帝王。无论是北流海醒来,还是北流叶归来,到时只要煽动百姓,就会群起而攻之,没有几个人会接受这样一个违背人伦,丧失人性的帝王。”
小六子似有所悟道:“也就是说即便是九殿下做上了皇位,只要那些想要反九殿下的大臣们推出一位皇子,煽动百姓,而后发兵,九殿下这刚刚坐稳的皇位就岌岌可危?”
楚洛衣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到时北流云就是那反贼,而起兵之人也就成了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你要记得,出师有名,对于一个弄权者来说实在太过重要。纵然北流云手中有着不少兵马,可是需知当你师出无名,这些为你效命的士兵,当面对着那正义之师的声讨责骂,将会变得心虚,犹豫,叛变,不堪一击。”
楚洛衣闭上眸子,心中闪过一抹忧思,若非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这样莽撞,造成如今的局面。
而她没有说的是,一旦内乱爆发,北燕必定陷入战乱,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只要趁机出兵,只怕用不了多久,北燕就会被各国所瓜分,到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没多久,北流云便赶了回来,瞧见楚洛衣坐在桌前,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轻声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
北流云点点头,楚洛衣伸手放在他的头上,轻声道:“若是忙就不要总是急着赶回来了,我这就是娇惯出的毛病,若是扔到西北大漠,一样会长命百岁。”
北流云轻轻一笑,驱散了连日的?阴霾:“我可舍不得把你扔到西北大漠,那么大的风沙,还不把你吹的皮糙肉厚。”
“皮糙肉厚算什么,如今都已经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了。”
北流云蹲在她身前,将头轻轻枕在她的腿上,有些疲惫,乖巧而安静。
楚洛衣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目光温柔,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
当日夜里,北燕帝悄然转醒。
一双浑浊的双眼缓缓睁开,有些呆滞的盯着屋顶看了许久,而后才转动起来,回过神来。
守在一旁的王公公一见,赶忙上前道:“陛下..你醒了...”
北燕帝在王公公的搀扶下,缓缓坐起了身子,清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北流云现在在哪呢!”
“九殿下似乎在流云殿。”王公公小心翼翼的答道。
站起身,只觉得自己全身如散架了一般,满身的痛是这个帝王所不曾经历过的。
王公公赶忙上前搀扶着开口道:“陛下小心,御医说您有几根骨头都断了,切忌要小心动作。”
北燕帝拿起铜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白皙的脸上有几处青紫,配上那一身金色的龙袍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北燕帝坐在了桌前,双眸中喷薄出浓浓的恨意,仿佛化作万千的火光冲天而起,王公公瑟缩着缩了缩头,却听见北流云咬牙切齿道:“北流云!”
一阵阵阴风吹过,屋子里沉寂了半晌后,北燕帝开口道:“明日开始早朝。”
“奴才遵旨。”王公公应道。
次日一早,大臣们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乾元殿,面对空空的龙椅,心思各异。
几名忠心耿耿的老臣满面愁容的开口道:“如今也不知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是急死人了。”
“哎,算了吧,就是你知道,如今又能如何,你就是撞死在这,那位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另一名老臣叹息道。
说着,便听见身后不少人低声议论起来:“九殿下来了..九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