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胸前皆是男子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
水晶珠帘被掀起,从铜镜中看去,却发现北流云竟然还没有离开。
系好衣襟,站起身来,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道:“九殿下为何还在这里。”
北流云触及到女子眼中的冷漠时,眸子瞬间黯淡了不少,移开眼轻道:“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间。”
楚洛衣没有丝毫松动:“九殿下可以离开了,我想洛月宫的奴才会将本宫伺候的很好。”
北流云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最后,缓缓松开,眸色幽深道:“洛洛,不要逼我。”
楚洛衣神色漠然,没有说话,只当面前的男子不存在一般,披上一件外衫,经过男子身侧,去往了外间,桌上的膳食皆是温热的,想来是一直热着的。
小六子将众人拦在门外,自己在里面伺候着,瞧见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也不敢做声。
正要为楚洛衣盛上一碗白粥,不想北流云已经亲自盛好放在了女子面前。小六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主子的胃一直不是很好,即便是平日用膳,大多也是食用白粥罢了,不想九殿下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楚洛衣没有拒绝,草草的用了一些,便转身回到内间,将人隔绝在门外。
天色渐渐变暗,男子透过水晶珠帘,隐约中看了眼靠坐在床前的女子,转身走了出去。
夜色中,一身蓝紫色星海华服的男子,静静的站在华清池旁,华清池水没有凝结,一直在不断的流淌,水面上泛着袅袅寒雾,烟波浩渺中有一种空灵。
北流云看着翻滚的寒流许久,眼前却成了她与北流海相处的一幕幕,那专注的神情刺得他两眼生疼,仿佛两把匕首直插进他的眼眸。
想起女子眼中的冷漠,男子缓缓闭上双眸,微蹙起的眉头,昭示着男子此刻的隐忍。
“北流海...”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带着无比寒意,睁开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杀意。
“苍镰,放出消息,四皇子与宫妃有染。”男子淡漠的开口。
暗处的影子很快消失,夜色下,男人在华清池旁站了一夜。
次日一早,宫中偶有几处开始流传出四皇子与宫妃有染的消息,声势不大,但却以十分稳定的态势流传开来。
楚洛衣刚用过早膳,金镯便进来通传道:“主子,远妃和江妃等人前来探望娘娘。”
“请她们进来吧。”楚洛衣淡淡道,昨日便有不少人来过一次,被小六子给拦下了,今日若是再不见,少不得会遭来无故的记恨。
远妃和江妃带着三四名妃嫔一路走了进来,一面走一面则是四处打探着洛月宫。
“洛妃妹妹,你这洛月宫可真是奢华,比起我那含露宫不知要好上多少?”江妃一身朱砂色长裙,人未至,声先至。
楚洛衣起身道:“姐姐的含露宫才是宫中人人艳羡的好去处。”
江妃远妃连带着几名妃嫔,纷纷落座,金镯和银环早已备好了糕点瓜果。
几名妃嫔皆是打量着宫内的装饰,瞧见碧瓦琉璃后,眼中皆是闪过一抹艳羡。
“看来陛下真是宠爱极了妹妹,听闻当初皇后娘娘讨要这株落地珊瑚陛下都不忍割爱,如今却是放在了妹妹这里。”江妃艳羡道。
楚洛衣神色不变,江妃是赵婉柔的人,在宫中也是个老人了,当年也是风头无二,后来风头过去,却也凭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在北燕帝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再加上柔妃的关系,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好东西,除去新宠,北燕帝倒是也不会忘了有她一份。
远妃是皇后的人,比起江妃的灵巧,远妃要逊色上不少,近来更因为皇后被禁足,地位有些不稳,不过许是运气好,在前些日子有了身孕,倒是让北燕帝重新将她记起。
听闻江妃的话,远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因着皇后的落败,她这大半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前几日从国丈府探了探消息,得知害得皇后的罪魁祸首竟是面前的女子,这着实让她大惊。
思及自己这大半年的遭遇和国丈府许下的好处,对楚洛衣的恨意便更浓了几分,开口道:“洛妃妹妹确实是圣眷正浓,不过姐姐怎么听闻前日夜里陛下不到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
看着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楚洛衣笑道:“许是我福薄,正巧那日小日子突至,只好让陛下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