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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尘轩野趣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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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

    清乾隆年间,川中宁化县县城所在地叫小王庄,有一杨姓人家,户籍簿记载男主人叫杨泗远,杨泗远之妻杜氏,膝下两子一女,均已长大成人,老大在外做生意,老二在本县衙门谋了个差使,小女也已出嫁到邻村。家中平时就两位老人相互依靠,所幸子女尚算孝顺,时常回来探望二老,倒也不显孤寂。

    到了杜氏七十岁时,杨泗远去世,家中就杜氏一人,不免孤单,小满就是在这时候来到杨家陪伴杜氏的。小满来的时候还只是蹒跚学步之时,因长的胖乎乎的,故杜氏给他取名小满。许是家里平时无人,就小满和杜氏,所以杜氏很是喜欢小满,每天带他出门散步,精心照料,时间长了,邻里街坊都认识了他。

    两三年后,小满已身端体健,很是机灵,早上能帮杜氏去集市买菜回来,到了中午,杜氏要在院子里休息,小满会跑去把躺椅拖来,守在她身边。时不时撒撒娇,见杜氏要出门散步,他会去把杜氏的拐杖拿来,陪她一同出门,到了黄昏,她们一同回家。杜氏有个病痛,小满要么跑前跑后去找老二回来帮忙,要么寸步不离她身边,焦躁不安。

    这一年杜氏七十五岁之际,因病已难以出门,自知时日无多,遂召回子女交代了身后事,最后说:“看这状况,我离开人世之时已不久了,我走后,你们要善待小满”小满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在饮水吃饭,守在杜氏床前整夜啼哭。邻里都说“小满这样,杜氏可能命不久了”如此两日夜后,杜氏离开了人世,死时手还抚在小满的身上。

    杜氏的灵堂布置好后,子女儿孙披麻戴孝,请来僧众念经超度,小满就守在杜氏棺椁旁,一动不动。三天后,杜氏下葬,小满拿着杜氏生前用过的拐杖随众人上山,等到杜氏生前用的东西都烧完,众人返回吃了午饭,家人送走了帮忙的人,一直忙到天黑,才发觉小满没有回来,都想他可能在杜氏坟茔那里,但天色已晚,没人敢去荒山坟地。

    一家人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急忙赶到杜氏坟前,一见小满果然趴在杜氏坟前,早已死了,一家人感叹不已。想到他生前与杜氏相依,遂为他量身定制了棺木,将他埋在杜氏墓旁,立了个小小的石碑,上书:爱犬小满之墓。

    天瞳

    宋时蜀南凉州郡治下有西番县,县内有一地,名曰峡口,住有三百余户农家,大都为金、李二姓。百余年来,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睦相处,民风淳朴,倒也平安无事。

    话说这一日,有宋姓人家添丁,产下一子,三代同堂,加上又是男孩,自是兴高采烈,大摆宴席庆祝了三天。族中有德高者,取天下太平之意,为其命名宋天平。

    这小天平自出世就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哇哇啼哭,而是一声不响,当时家人以为哑巴,但忙于庆祝,也没太往心里去,过了几日,家人请乡里赤脚医生来看,又是拍打,又是挤恰,可是小家伙龇牙咧嘴就是不出一声,如此数次,赤脚医生没法只好略收诊费,尴尬而去,自此,家人也失去了信心,听之任之了。

    又过了百日,该是孩子睁眼的时候了,可是这小天平就是紧闭双眼,其父以手撑其眼皮也不得开,以为此子耳聋眼瞎,伤心不已。又过了百余日,小天平睁开了眼睛,和别的小孩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眼白稍微多了一点,瞳孔小一点。家人高兴之际,也不及多想,又摆了几桌酒席庆祝,心想总算不是太糟,只要看得到,听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想到了晚间,小天平的奶奶却无疾而终,时年整五十岁。家人于是忙着布置灵堂,瞬时喜事变丧事,哭声一片,只是小天平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声音,其家人倒也不以为然。邻里帮忙,三天后安葬了老人家,自此又回到了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只是轻易不让小天平出门,免得遭人耻笑。

    如此过了四年后,小天平五岁将至之际,家人重新修建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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