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们却大多没有觉察到,城墙上所覆的坚冰,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已是悄然融化。
他们更是没有注意到,城外魏营之中,二十万魏军已经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这天气也是怪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暖和了?”负责城门值守的老将严颜,惊奇的嘀咕道。
旁边的副将笑道:“老将军是益州人,不了解咱们秦地的气候,眼下已近冬末春初,天气有那么两天忽冷忽热的突变,也是正常,差不多每年都会有吧。”
严颜这才明白过来,停下脚步来,下意识的朝着城墙瞄了一眼。
蓦然间,严颜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忌。
他发现了正在融化的冰墙,而且,他还发现冰墙已融化大部,许多地方已经露出了泥泞的城墙本体。
那些城墙本为土石所筑,即使是没有冰墙的二次防护,也是相当的坚固,但给融化的冰水这么一冲刷浸泡,再加上气温突然的回升,热胀冷缩的剧变之下,竟开始变的有些松动起来,轻轻一抠便能抠掉一大片。
“糟了,气温突然回升,冰墙融化,若是陶贼趁机进攻却当如何是好,得赶快去向太子禀报,请他速速调大队兵马上前警戒才是……”
严颜心思缜密,镇守关隘多年的经验,让他意识到不可小视,忙是派人飞奔入城内,往太子府去向曹昂禀报。
斥侯派出,严颜的心情稍稍平伏,拳头暗暗紧握,目光凝视着魏营方面,眼中依旧是深深的忌惮。
“这天气虽突然转暖,相信用不了半日就会变冷,等到陶商反应过来,发大军前来进攻之时,恐怕已经晚了,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严颜思飞转,心里边这样安慰着自己。
看着看着,蓦然间,严颜身形剧烈一震,眼眶中迸射出了一丝惊悚之色。
他苍老的视野中,就看到魏军各道营门纷纷打开,数以万计的魏军士卒,好似等候已久似的,如潮水般涌出了大营,迅速的向着东门一线开始逼近集结。
众军环拥当中,则是数以百计的天雷炮,还有那巨型破城锤,统统被运抵了东门一线。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万魏军便集结完毕,对长安东门形成了威逼之势。
严颜愕然变色了,城头值守的万余秦军士卒,无不是惶然变色,一个个都慌了神,万没有料到魏军会这么快前来进攻。
“怎么可能,魏军怎么可能集结的这么快,好象早就料到冰雪会融化似的,这怎么可能!?”严颜望着城外的铺天盖地而来的魏军,苍老的脸上尽被惊恐茫然所袭据。
刹那之间,严颜的脑海之中,迸射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的匪夷所思的念头:
莫非,那陶商通晓天机,竟然连天象气侯变化都能识破不成?
就在严颜惊愕茫然时,魏军阵中,进攻的号角之声,已经呜呜吹响,千余天雷炮开始装填石弹,准备向他的城池发动天崩地裂般的轰击。
严颜蓦然清醒,脸色大变,急喝道:“速速鸣锣示警,全军将士准备避敌石弹,速去向太子求援,速去——”
铛铛铛!
城头上,锣声四起,秦军士卒如梦初醒,惊惶的士卒们纷纷蹲伏下来,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又要迎接魏军的天雷炮洗礼。
城下,一骑接一骑的斥侯,飞奔入内城,风急火燎的奔往太子府去求援。
严颜的的反应倒也够迅速的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城前百步外,陶商手中战刀已缓缓扬起,鹰目冷射敌城,口中冷笑道:“曹昂,听说你荣升太子了,朕今天就送你一份大大的贺礼吧。”
话音未落,一声霸绝凛烈的杀机已狂燃而起,陶商眼中杀燃到了极点,手中战刀狠狠划下,大喝一声:“天雷炮,给朕往死里轰!”
嗵嗵嗵——
轰击的信鼓声随之敲响,震碎天地,震破城头秦军的胆肝。
随着陶商一声令下,千余门天雷炮,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发动,千枚石弹腾空而起,如漫空陨落的流星雨般,向着敌城铺天盖地轰击而去。
呜呜呜——
巨大的石弹撕破空气,发出鬼哭狼嚎般的爆鸣声,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仿佛末日降临一般可怖。
下一秒钟,千余石弹,轰天而落。
轰轰轰!
天崩地裂,土屑冲天,地动山摇。
如雨的石弹,无情的轰击在城楼上,女墙上,箭台上,几乎将整面城墙都覆盖。
失去冰墙保护,又因冰水冲刷浸泡,加上热胀冷缩的内在作用而变松软的城墙主体,瞬间便被石雨轰到遍体鳞伤,摇摇欲坠,大片城墙甚至只一轮轰击,就出现了裂痕,大片大片的石土往下松塌。
看着长安城惨烈的样子,陶商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冷笑,指着敌城道:“看来曹昂自作聪明,不知这以冰覆城是一把双刃剑,冰层一融,反而会让原本的的城墙变的更脆弱。曹昂啊曹昂,今天就是你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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