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着一千五百名饥饿的士卒,在傍晚残光的掩护下,向着东门外杀去。
魏军兵马虽多,但却并未能把彭泽围到不透缝,东门外的围营中,还存在几处空隙。
按照凌操的设想,此时的陶商,应该正率主力集于北门,等着他的投降,东门一线防备必然空虚,他便可趁此时机,从东门突围而去。
吴军出城后,一路狂逃,离城不觉已有数里,果然不见半个魏军的影子,凌操父子皆暗松了口气。
孙尚香也暗松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逃出了这鬼地方,不用再忍饥挨饿了。
便在这时,她猛然看到,正前方处,残阳之下,一道森然的军阵,封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座步骑组成的军阵,一面“项”字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兵马数量,足有七千人之众。
阵前方,一员金甲金枪,如若金色神将的大将,傲然横枪而立。
是项羽!
项羽身后,七千名精锐的魏军将士,一个个杀机凛燃,如野兽般,盯着逃来的敌军,看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枚枚军功章。
霎时间,凌氏父子神色惊变,孙尚香也花容失色,一千五百饥饿的吴卒,更是惊到肝胆俱裂。
项羽拨马上前,金枪一扬,冷冷喝道:“凌操父子听着,你们的诈降诡计,我家大王早就看穿,现在下马投降,本将留你们一条生命,否则,本将就把你们杀到一个不剩!”
霸王之喝,只将凌操父子,震到脸色剧变,惧意陡生。
凌统更是恨恨咬牙道:“这个陶贼,果然是奸诈,我早该知道,我们的计策瞒不过他,你们,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凌统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此刻,凌操也已是苦着一张脸,痛苦的环扫一眼,看到自己的士卒,个个都战战兢兢,精神接近崩溃,连兵器都拿不稳,还怎么一战。
反倒是孙尚香,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小嘴一扬,厉喝道:“咱们大吴儿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有什么好怕的,大家伙拼死一战,杀出一条血路去。”
凌操被孙尚香的话所震,便想到了这个时候,也别无选择。
他遂是深吸一口气,强行鼓起勇气,大叫一声道:“我大吴的勇士气,陶贼残暴,就算我们投降,他也绝不会放过我们,跟着我拼命杀出血路,才有逃生的机会,给我杀啊。”
狂喝声中,凌操拨马纵刀,先杀而上。
凌统和孙尚香,也紧跟着拍马杀出,那一千五百吴卒,在求生意志的催动下,也只好鼓起最后的力气,跟着冲了上去。
“土鸡瓦狗,不自量力……”面对汹汹冲来,不知死活的敌人,项羽昂首冷视,不屑一笑,脸上极尽轻视。
身后,他的七千精锐步骑将士,巍然不动,稳如泰山,巍然不动。
垂死的杀声中,千余虚弱的吴卒,转眼已冲至百余步外,进入到魏军箭矢射程。
“弓弩手,放箭!”项羽金枪向前一划,厉喝一声。
嗖嗖嗖!
破空之声,冲天而起,上索命之箭,离弦而起,如雨点一般向着迎面冲来的吴军射去。
“啊啊啊——”
一时间,惨叫声骤起伏,一名名饥饿的吴卒,纷纷中箭倒地,倒在血泊之中,幸存于箭下的吴卒,则在咬着牙,冒着箭雨,埋头向着博命一冲。
两军对阵,箭矢最多射过三轮,若吴军体力充沛,这个时候就已经冲至跟前。
可惜,他们一个个饿到皮包骨头,步迈无力,百余步的距离,他们用了比平时几乎三倍的时间。
多出来的时间里,魏军趁机连射,又多谢出三轮,近七千利箭,铺天盖地的箭雨倾落而下,片刻将,就将七百多的敌卒,钉倒在了地上。
最终,在死伤半数兵力的情况下,凌操父子和孙尚香,终于率领着残存的七百吴卒,勉强冲了上来。
轰响与惨叫声中,一场肉搏厮杀就此展开。
战争的胜负,究竟不是单凭意志就能决定的,靠的还是真正的实力。
此时此刻吴卒虽然是想要活命,求生的潜能在被激发,但身体却饿到虚弱无力,且数量就远少于魏军,又如何是信心百倍,精力旺盛的大魏精锐之军的对手。
转眼间,魏军便占尽了上风。
血雾中,项羽如金色的闪电,纵横狂杀,金枪所过之处,肆意收割着人头,如无敌的存在一般。
残存的吴卒,个个虚弱无力,如羔羊般,被魏军将士,肆意的诛趋势,一个个倒在血染的泥地上。
片刻后,残存的吴卒,便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丧失了斗志的吴卒,不是伏地请降,就是转身向着彭泽城逃去,唯有凌操父子,尚领着三百嫡系亲兵,依旧在垂死抵抗。
凌操两父子,武道不凡,三百亲军也皆是勇猛之士,几番冲杀后,他们竟是护着孙尚香,奇迹般的突破了魏军铁壁。
“鼠辈哪里逃!?”
项羽怒了,他岂容敌人逃脱,一声暴喝,纵马杀破乱军,斜向里杀向凌操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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