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嗡鸣声,七百支利箭破空而出,挟着凛烈的劲力,如漫空而下的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扑向城下吴兵。
城前处,吴军闻知弦响之声,急是将大盾高高举起,一个个身体紧缩,生恐被利箭射中。
密如飞蝗的箭矢,疯狂扑向吴人高举的大盾,其大部分都是被弹落开来,只有少部分射中敌人。
显然,吴军早有准备,所配备的大盾有半人多高,有效的提供了防护,挡下了几乎大部分袭来之箭,只有不足三十余支利箭,从盾阵的缝隙中穿过,将吴卒射伤射死。
吴军的前行步迈,没有受到丝毫阻挡,继续加快,转眼之间,便进抵护城壕前。
这时,随着陈武一声令下,吴军盾阵一裂,躲在后边的吴卒们,即刻推着壕桥上前,试图用这等架桥器械,在宽达数丈的护城壕上架起一座木桥。
盾阵一裂,破绽顿现。
这时,曹参敏锐的抓住了这转眼间的同会,大叫一声:“破军弩士,给我出手。”
喝令声中,两百一直未曾动用的破军弩士,手中的重弩,顷刻间射出。
嗡鸣声一时大作,两百重弩同时动,向着架桥的吴军疯狂的射去。
三百支利箭,穿透了吴军盾阵破绽的箭矢,如狂风暴雨般袭去,惨叫声骤然再起,眨眼之间便有近百余名吴卒被射中,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破军弩士,个个都是善射之士,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机会,他们就能轻松索取敌军的性命。
再一次遭受破军弩士的恐惧打击,吴军尽皆惊骇万分,一个个吓的纷纷往大盾下射避。
观战的韩当,瞧见破军弩士现身,原本沉静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惊悚。
耳听着己军士卒的惨叫声,眼看着自己的士卒,如纸扎的一般,破军弩士的重弩之箭,轻易的扫倒于地,韩当心头在喷火。
他却无动于衷,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要架设壕桥就势必会出现破绽,士卒的死伤再所难免。
“陈武,你一定要给老夫顶住啊……”韩当拳心里,已是捏了把汗。
前方处,陈武一面挥刀拨刀利箭,一面喝斥着队的士卒,不得慌张,继续向前进攻,不得后退半步。
吴军到底也是精锐之士,虽然为破军重弩的杀伤力而惊,,却凭着坚强的意志,强行的压制住畏惧之心,迎着头顶的箭雨,拼死将壕桥推了上去。
破绽毕竟只是转眼之间,吴人在扛下了一轮射击后,将几十辆壕桥架设成功,通往城门一线的通路,就此畅通。
陈武长松了口气,大叫道:“攻城队,给老子杀过去。”
号令传下,一万多吴军陷阵士,或扛云梯,或推着冲车,蜂拥着越过壕桥,开始呐喊着向着海昏城北门一线狂冲而去。
眼见吴军逼近城墙,城头的魏军将士们,都紧绷起了神经,握紧了手中兵器,他们知道,一场空前激烈的攻防战,就在眼前了。
曹参却仍沉稳如山,面对汹涌而至的敌人,嘴角只扬起一抹冷笑,战戟一扬,傲然笑道:“韩当,让你的进攻来的更猛烈些吧,我曹参今日就用你的失败,再次名震天下!”
嘣嘣嘣——
弦响之声,撕裂耳膜。
最前方,冲至城前的吴军两千多弓弩手,在盾手的掩护下,开始向着城头的魏军放箭,来压制魏军的远程打击。
吴军射手虽不及魏军射术精湛,但数量却是魏军十倍,很快就压制住了魏军的箭射,使他们不能有力的射杀城下的吴军蔟城队。
吴军攻城队受到的压力,骤然减弱,数以千计的刀盾手,趁势冲至城墙根底下,将大盾高高的举过头顶,以抵挡城头砸下来的飞石,七十张云梯也被抬着强行穿过壕桥,直抵城前。
陈武战刀一扬,大喝道:“把云梯竖起,攻上敌头。”
吴军各个小分队,齐齐用力,震天咆哮的号子声中,士卒们拼尽全力,将数十张云梯,在北城一线竖了起来。
云梯一起,吴军便在陈武的喝斥下,开始从大盾底下钻出,一个个奋不顾身,拼死顺着云梯向上攀爬而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七十余张云梯尽皆被竖起,放眼望去,整个北城墙面上,吴军士卒便密密麻麻,爬满了城墙。
吴军的攻势相当凶猛,曹参却毫无畏色,从容指挥魏军将士们,死守城头,一步不退。
但见沿城一线,一名名撑竿手们,将数丈长的撑竿用力推出,怒喝着用力,贴着城墙的云梯,统统推倒出去。
伴随着凄惨的嚎叫声,几丈长的云梯倒翻出去,爬在上面的吴卒本能跳开来,却一个个从几丈高空跳下,不是摔成半残,就是当场毙命。
至于那些不及跳开的士卒,则被沉重的云梯,瞬间压成肉泥,下方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吴卒,也倒霉的被砸伤砸死。
云梯推翻的同时,魏军士卒纷纷将一枚枚沉重的飞石,无情砸向云梯上攀爬的吴卒,这些重如牛头的石弹,一旦击中敌人,不是将他们砸到头脑碎裂,就是砸到骨肉粉碎。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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