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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下去,谁挡我的我路,我就宰了谁,啊啊啊——”
袁谭像是一头垂死挣扎的野兽,出求生的咆哮怒嚎,拍马舞枪,跟随在鞠义的身后杀了上去。
身后七千袁军虽然恐慌,但到生死关头,求生意志的激励下,他们还是鼓起勇气,拼死的迎了上去。
轰隆隆。
两股兵流轰然相撞,无尽的鲜血飞上半空,将这夜色,将这茫茫雪地染红。
樊哙欲夺擒拿袁谭之功,豪气干天,舞刀狂杀而上。
鞠义则凭着一只独臂,竟无所畏惧,纵马挺刀,迎击而上。
哐!
火星飞溅中,猎猎的激鸣之声震耳欲聋。
鞠义身形剧震,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顺着兵器灌入身体,直搅得他五内欲裂。
他本就武力不及樊哙,又失了一条臂膀,战斗力大减,焉能是樊哙对手。
就在他气血未及平伏时,樊哙的第二刀已如风斩至,力道更是猛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鞠义根本来不及喘息,单手举起大刀,全力向上一挡。
吭!
巨鸣声中,樊哙大刀落下,汹涌的狂力将鞠义高举的独臂,狠狠的压下,那杀猪刀的刀锋,只差分毫就要被斩中。
身后数步外,袁谭眼见樊哙如此之强,两招之间就将鞠义压制,心中又是一寒,便想趁着鞠义牵制住樊哙之际,从旁掠过。
他举目一扫,却现前方道路狭窄,两边尽是拥挤乱战的士卒,唯一的通道被这樊哙堵住。
想要冲过去,只有先过樊哙这一关。
“鞠子信,我来助你!”袁谭鼓起勇气,拨马舞枪杀了上去,枪锋直取樊哙后背。
后背有失,樊哙只得刀锋一转,撤去对鞠义的压制,反手一刀如车轮般击出。
锵!
一声震天巨响,袁谭被震到气血翻滚,虎口崩裂,几乎被震落马下。
以他7o多点的武力值,对上樊哙近9o的一刀狂击,若非樊哙后手出刀,力道只有五成,早已将他一刀击落。
趁着樊哙回刀之际,鞠义瞅得空隙,深吸一口气平伏气血,战刀当头斩去。
袁谭遂与鞠义二人合力,刀枪拼死的攻向了樊哙。
他二人的武力,单打独斗谁都不是樊哙对手,但二人合力,却勉勉强强的能够招架得住樊哙的攻势。
十招走过,二人对视一眼,自知再战下去必死无疑,强攻数招,拨马跳出战团,望着北面仓皇而逃。
“袁谭杂种,休想走!”大功就在眼前,樊哙哪里容他轻易走脱,拨马舞刀就穷追了上去。
袁谭和鞠义,则趁着乱军的阻隔,狂逃入了夜色之中。
樊哙的伏兵虽有一万,但袁谭这七千兵马,皆是抱着求生的意志,在这生死的时刻,爆出来的战斗力甚为惊人,在付出两千多人死伤的代价后,竟然冲破了樊哙的围堵。
幸运的逃出升天的袁谭,长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一路足狂奔。
耳听身后追兵的杀声越来越远,袁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冷哼道:“陶贼,看来我袁谭也是天命所在,注定你杀不了我,现在我逃出了升天,你能拿我怎样……”
就在袁谭冷笑得意时,突然间,正前方的路上,骤然亮起无数的火光,将天地照亮。
袁谭和他的败兵大惊失色,本能的勒住脚步,纷纷举起手臂来阻挡那刺眼的光线。
许久,袁谭才恢复视力,放下手臂,不安的向着前方张望一眼,瞬间石化。
正前方处,一座梁军大阵横列,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彭”字大旗下,彭越勒马横戟,傲然而立,冷绝如冰的目光,如死神之眼注视着仓皇逃来之兵。
陶商在攻黎阳之时,就料定袁谭会趁机从北门突围,彭越和樊哙一样,都是他所派出的阻击之军。
“彭越在此,袁谭,你已无路可逃,伸出脖子受死吧。”彭越战戟一指,厉声喝道。
彭越?
袁谭和鞠义对视一眼,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丝茫然狐疑。
黎阳被围,消息隔绝,他们并不知道延津之战的事,自然也不知彭越威名。
他们却很快又省悟,眼前这个彭越,必定又是陶商从讲武堂中挑选出了武生,冒充古人之名,妄图阻挡他们的去路。
“无名小卒,也敢拦咱们的去路,大公子,咱们再联手杀过去。”鞠义豪然大叫,当先纵刀而上。
袁谭不知彭越的厉害,再加上适才冲破了樊哙的防线,让他自信心大增,遂也狂喝一声,拍马杀了上去。
身后,五千残兵败卒,再次鼓起勇气,向着拦路的梁军杀去。
望着滚滚而来敌军,看着一脸不屑,狂杀而上的鞠义和袁谭,彭越横戟傲立,冷峻如冰的脸上,浮起一丝杀机凛烈的冷笑。
“瞧不起我么,今晚,我就用你们的鲜血,让我彭越再次扬名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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