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出马,又有子信和子远相助,这黎阳重镇必稳如泰山。”
“多谢父帅信任,儿必竭尽全力,必不叫那陶贼越黎阳一步。”袁谭的精神这才稍稍鼓舞。
袁绍当即传下将令,授与兵符,令袁谭率两万精兵前去黎阳。
这时,许攸却道:“攸以为,大公子坚守黎阳,必可将陶贼兵马,尽数吸引到黎阳城下,主公当尽快集结兵马,屯于黎阳以北,一旦陶贼师老疲惫,便即刻出兵南下,里外合击,一举将陶商聚歼于黎阳城下。”
“子远言之有理。”
袁绍连连点头,又下达命令,集结四万兵马,随后南下,屯于黎阳以北的内黄城,与黎阳城形成呼应之势。
诸道军令传下,这场军议眼看着就要结束。
这时,一直沉默的刘备,向着袁绍的外甥高干,暗使了个眼色。
高干会意,忙拱手道:“舅舅,近日据报,黑山贼张燕大有北出太行,袭扰幽燕,扰乱我后方之势,若后方不稳,势必会影响前方战事。所以干愿率一支兵马,前往幽州去对付张燕,好让舅舅无后顾之忧。”
高干话音方落,刘备也紧跟着站了出来,拱手高声道:“高公子言之有理,幽州乃我大后方,不可不稳,备乃幽州人氏,对当地风土人情,地利环境熟悉,愿辅佐高公子去幽州,对抗张燕。”
高干乃袁绍外甥,既不是袁尚一派,也非袁谭一派,他今主动请缨,且言之有理,两派人自然都没有表示反对。
袁绍沉吟片刻,欣然道:“很好,那我就委任干儿为幽州刺史,由玄德从旁辅佐,率五千精兵前往幽州,务必要击退张燕,保住后方不失。”
高干得了幽州刺史的头衔,心中暗喜,自然是大表一番慷慨,以示不负袁绍所托。
刘备也表了一番决心,方才退下,躲入人群中的一瞬间,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军议就此结束。
袁谭径直还府,准备收拾行装出征。
许攸后一步跟了进来,屏退左右,抱怨道:“大公子啊,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啊,方才我已连连示意,叫你不要请战,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这是我立功的大好机会,只要能守住黎阳,就能重得父帅信任,我为什么不请战?”袁谭反问道。
许攸苦着一张脸道:“话是这么说,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咱们南下,占尽优势,尚且连连败给陶贼,今陶贼北伐,兵力和士气上都占有上风,这个时候去守黎阳,实在太过凶险啊。”
“我当然知道此去黎阳有多凶险。”袁谭苦笑一声,满脸无奈道:“可是,今天的军议你也看到了,父帅对我失望已极,若非没有他人请战,没有你和鞠义请缨辅佐,父帅是绝不会让我去守黎阳,到了这个地步,我若不入虎穴,立下一场巨功,我还有机会再羸得父亲的信任吗?”
许攸身形一震,陷入了沉默中。
他知道,袁谭说的没错。
官渡一败,汝颍士人杀回中原的图谋已破灭,袁谭也因粮营之失,彻底被袁绍冷落,连同汝颍一派的人,也跟着受到袁绍冷遇。
相反,退回河北后,袁绍对河北土著一派的文武,就更加的倚重,袁尚也因此更受袁绍的喜欢信任。
再加上主母刘氏在耳边不断吹风,说袁尚的好,抵毁袁谭,内帷中传出风声,袁绍似乎已打算公开立袁尚为储。
一旦袁尚的储位正式被确实,袁谭这个大公子,就将彻底的失败,汝颍一派也就离覆没不远了。
许攸知道,留给袁谭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坚守黎阳,也许就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
沉吟片刻,许攸猛然间抬起头,目光喷射着怒火与决毅,咬牙道:“我们被逼到这般地步,皆是拜陶贼所赐,我许攸就跟大公子共赴黎阳,这一次,咱们说什么也要那陶贼折戟城下,一雪前耻!”
“好!子远有此决心,那陶贼还有何可怕!”袁谭倍感欣慰,大笑着一拍许攸。
这主臣二人放声大笑,重新又恢复了豪烈自信。
次日,袁谭便率两万精兵,星夜兼程由许都而,直奔黎阳。
数天后,就在袁谭进抵黎阳未久,陶商已率一万精兵,先行赶往了白马。
其余诸路兵马,仍在赶往白马的路上,要集结七万兵马,尚需七八日的时间。
陶商立马南岸,远望着滚滚黄河,目远延伸向北岸,涌中热血澎湃。
半年之前,他就是在这白马城,完成了对袁绍的战胜利,大败颜良一万精兵。
谁想到,半年之后,攻守之势已逆,他将率领着梁国精兵,从这里出兵,去攻灭袁绍。
“袁绍,也该是你尝尝被动挨打的滋味了……”
脑中思绪翻转时,一骑飞奔而至,正是樊哙。
“启禀梁公,细作来报,袁绍已派两万精兵至黎阳城,领军敌将乃是咱们的手下败将袁谭。”樊哙兴奋笑道。
“又是袁大公子么,还真是冤家路窄,袁谭,你是不撞南撞不死心呢……”陶商一声冷笑,鹰目中,已燃起冷绝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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