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方醒的念荭,赫然发觉时间已近晌午。
“喔!懊死!”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下床,慌张的寻回衣物。
在踏出房间的那一刻,她不忘将那条沾血的浴巾,恨恨的往垃圾桶一扔!
全扔了!饼去那个既乖巧又纯情的叶念荭已被丢弃了!
就在今日,她将摇身一变,成为被男人玩弄的情妇!
经过这一夜,她发觉自己想通了些什么--
也许她真的无能去改变命运,但是,至少她还活著,她就还有追寻转机的本钱!无论如何,她必须忍,忍下去
念荭急忙雇车赶回家,孰料前脚才踏入,她整个人就被一种可怕的声浪给吞没。
继母一见是她,火速冲上前,一把抄起她的手,一边晃扯一边声嘶力竭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昨儿个晚上你死到哪去了?你是存心害死大家是不是?你再不回来的话,就等著替你老头收尸好了!”
一阵昏眩的念荭想挣脱继母的动作,可被人抢了先。
小慧替她解除了继母的纠缠,并说著“公道话”“妈,你别这样子,姊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就不要一直骂个不停嘛!”
“我可是你爸”
“我知道你在担心爸,可是,你就不替我想想吗?”小慧说著让人不解的话。
“你?”
“当然是我!”小慧嘟高了唇,没好气的应著母亲的质疑,染成金色的鬈发甩出波浪,涂著鲜艳蔻丹的手指一扬,接口道:“你就只会骂姊姊,怎么不想想万一你把她给骂跑了,到时候谁要去陪那个姓季的?我可先说好,不管你们怎么吵,总之别把我拖下水!别指望我会去顶替,被那个混世魔王糟蹋!”
念荭静静的听著,心头原本对妹妹出手相助所滋生的那份惊喜感动,瞬间尽化为灰烬。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都当了多久的姊妹了,居然还认不清这个得其母真传的妹妹本质?
快速掉过头,念荭不想再面对那对母女,油然心生的厌恶,竟让她有种迫切想摆脱这一切的念头或许承蒙她俩所赐,她会走得干脆些吧?
但是,在临走前,她还是想再见父亲一面。虽然说父亲的软弱造就了她的不幸,但是,他也是这个屋子里唯一可以给她一点温暖的人
念荭迳往父亲卧室走去时,继母唤住了她。
“你干什么?”
“我去找爸。”
“不必了!太晚了!”
“你说什么?”继母的话让念荭当场吓得目瞪口呆“爸爸怎么了?”
小慧回答了她的话“季家的人已经来过,他们把爸抓走了。”
“什么?”念荭闻言既惊且怒,瞪红了眼咆哮道:“为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不是已经说好了,他们不可以--”
“什么可不可以的?”继母张口堵断她,语带尖刻“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是你自己不按照约定,才会惹火季騵,让人家以为咱们是存心玩弄那个姓季的,又哪是咱们玩得起的?我看你根本就是假惺惺!昨晚你会跑出去就是想拖延时间,对不对?你爸会被抓走全是你害的!”
“我不是!我没有”念荭决定放弃做任何解释,她知道这只是在浪费唇舌。继母那司空见惯的盲目漫骂,对她早巳不具任何杀伤力了,可是一想到父亲落在那群“妖兽”的手里,她感到绝对迫切的危机。
念荭抹了把脸,掉头往外想拔腿就跑,却被小慧死命的捉住。
“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放手!”念荭恼火了。
“干什么?我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你这一跑掉,那我怎么办?姊,你就不能行行好吗?我不要当你的替死鬼!妈说什么你就别理她嘛,再怎么说你也不能一走了之啊!”念荭眨了下眼,明白了妹妹的话意。她正视那张被五颜六色掩盖住的年轻脸庞,一种沉静的痛,直坠心底。
“你放心好了,从我答应季家的要求开始,就不曾想过要让谁来当我的替死鬼。我现在就要去找季騵,要他履行承诺,放了爸。”念荭强硬的扳开小慧的手,然后对著妹妹已然松懈窃喜的脸,字字铿锵道:“这也许是我自己的命,但是只要我踏出这个大门,是好是坏我一个人承担。同样的,你的幸福绝不是我可以担当的,谁也毋需为对方负责!”
说完,她挺直背脊,昂首阔步正要跨离,继母的话再度于身后飘来--
“有一件事也许有必要让你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爸想自杀?”
念荭的脚步打住,一颗心被继母的话绞紧。
此时继母似乎显得心平气和多了,用感慨的口吻说著“天下父母心,我当然知道你爸在想什么,他是心疼你。他一直告诉我,说就算会死,他也绝对不能牺牲你,否则他就太对不起你死去的妈。他以为自己的死可以保全一家人,可是季家的人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所以”
念荭听到此,闭眼吁了口气。
够了!就冲著父亲舍命护她的亲情,也够让她有更多的勇气去迎接未来任何的磨难。
毅然地步出大门,她恨不能马上见到季騵那个混蛋!
念荭用最快的速度找上约定地点,一如她所料,随即有人出面,带她上了车,开往不知名处。
一路上,她始终紧绷著脸不曾开口,更不想问车子开往何处。
对她而言,去哪儿都不重要,她只知道,就从方才那一刻起,她和季騵的纠缠已然开始。
行经偏远山坡,一路巅簸的车子,终于在一片壮观花坞前停定。
无心赏色的她,视线越过花海落在那矗立眼前的豪宅。
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跟在载她前来的男人身后,念荭踏入那栋宅内,在被美轮美奂的装潢吸引前,她已经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并列两行的彪形大汉,个个横眉竖眼,虽挺立不语,但依然凶恶狰狞。
念荭当然知道那绝不会是为迎接她所设的排场。在这一刻,她更加印证了心中原有的恐惧--
季家果然绝非善类。
“告诉季騵,我是叶念荭,我来了!”不过她早巳置死生于度外,自然有更多的勇气去克服任何惊疑。
她只想尽快让季騵将爸爸给放了。
而恼人的是,那些站岗的男人个个像活礓尸似的,根本不理会她。
“是季騵让我来找他的,你们为什么不帮我传达一下,就说叶念荭来了?”
好不容易,其中一个黑炭脸的男人应了句“先生全知道,只不过,你还不能见他。”
什么叫还不能?那他派人限时催逼,所为何来?
念荭一掉头,发现连送她来的司机也消失了,寻父心切的她顾不得其他,绕著屋子扬高了嗓门“季騵!你听到了吗?我是叶念荭!既然是你要我来的,现在又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干嘛躲著不敢见人?快点把我爸给放了,你听见了没有!”
当她吼完时,她在那些男人脸上看到了一致的表情--
他们都是用像见鬼般的铜铃眼瞪著她,仿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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