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请美国那边的老同事帮我调的资料,由于没有报户口,上面只有母亲的姓名,但我确认过了,这份就是当年孩子的病历,里面确实没有死亡证明,只有出院的手续资料。如果要更进一步证明小孩是你们两个的亲生骨肉,我建议你们做dna比对,事情应该就可以水落石出。”夏仲希向桌子对面的两人说道。
透过夏仲希的关系与美国老同事的帮忙,他们很快得到想要的资料,而结果一点也不出乎意料,当年小孩确实并没有夭折,而是一离开保温箱后即被送走,至于被送到哪里去,医院上的资料并无详细的记载。但至少这证明了,当年她的孩子并没有夭折,至少没夭折在这家医院。
“你离开之后,我去齐家找你,却始终见不到你,后来你父亲见了我一面,警告我别再对你纠缠不清,并不许我再出现在齐家大门。但一年后,你父亲突然抱着婴儿来找我,告知你难产而死的恶耗,在将孩子交给我之后,就不曾再联络了。从此之后,我以为你死了,曾经自责而堕落过日,后来是我母亲点醒我,要我为孩子而活,才又振作起来。没想到前些日子却从朋友那里听说,台湾商界上有个出色的女人也叫齐方榆,为了确认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所以专程回来台湾。”秦方洛神色沉重地述说往事。
齐方榆陷入迷惘的沉思中,将夏仲希手边的医院资料、秦方洛所述说的一切,和父亲书房里的照片连串起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而整件事情的主使者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但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当初舍得这孩子,她不会宁愿背负社会的异样目光,坚持未婚生子;既然知道那孩子对她的重要性,为何要欺骗她孩子已经夭折并将孩子送走?
“仲希,可以马上替我安排dna比对吗?”正如夏仲希所言,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必须先证明萱萱确实就是她的女儿。难怪重逢的那一夜,秦方洛会有那样怨恨的眼神,他肯定以为是她欺骗了他,甚至狠心到连亲生女儿都不要。
“当然没问题,只是秦先生的意思呢?”夏仲希点点头,再望向秦方洛征求他的同意。
“如果可以替萱萱找到母亲,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其实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之后,他没想过还能重逢,因为认定她的心里充满对他的怨恨,所以编造难产的故事来惩罚他;但事实却出乎意料,她和他都是受她父亲摆布的棋子,明明还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彼此,却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谢谢你!我能去看萱萱吗?”
“欢迎你随时去看她,只是真相未确定之前,让我们先保留这个秘密,我不希望给她太多的期待,万一事情不是我们臆测的结果,只怕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他以坚毅无比的眼神望着齐方榆,那眼里的眸光闪着蛰伏许久的热情。
“我知道。”面对他殷切的眼神,齐方榆回避了,她还没作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他。
“小榆,我们可以谈谈吗?关于当年那场误会”这个结阻隔他们彼此太久了,差点酿成遗憾,幸好还来得及,只要彼此都活着,一切都来得及。
“可以不要现在吗?”心情煞是紊乱,就算萱萱是她的女儿,也抹不去当年他带给她的伤害。一颗曾经被欺骗的心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还是难以痊愈。
见她低头走向夏仲希,将她的依靠摆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他的心情是沉重与伤痛,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的信任,就像当年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样?
“我明白了,我不会逼你,但无论如何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带着黯淡的情绪,秦方洛落寞地告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齐方榆僵直的身子才虚弱地摊了下来。夏仲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帮助方榆,只是这次秦方洛的出现,让他感觉方榆离他愈来愈远了。但无论如何他是希望她快乐,即使自己可能永远失去她。
“看得出来,他还是爱着你。”
“是吗?”
“别欺骗自己了,其实你也爱着他,对吗?”
“我不知道。”
“或许当年真的只是误会,他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不,在我心里,他已经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以为当年我们在一起,彼此间是诚恳、没有目的的爱情;但结果却是在爱情的糖衣下,我只是一项赌注,一个他与兄弟间搏感情的赌注品!就算他曾真心爱我又如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他却不曾向我提过那件事,难道这还算是真爱吗?”齐方榆黯然地回答。
“唉,我想他是怕失去你,才不敢告诉你真相,结果却造成更大的误解,让你们蹉跎了这么多年。如果确定那女孩是你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不想跟孩子重逢?我不认为秦方洛会将女儿还给你,也不认为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是好的安排,如果不是忘不了你,以他的条件早该娶妻生子。方榆,大家都明白你曾受过的苦,但更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而现在幸福的大门已经开启,端看你愿不愿意打开心扉走进那扇门。”
夏仲希真诚地劝说,他是真心希望方榆得到幸福,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更确定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一对恋人,只是命运的捉弄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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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同时出门,却一起抵达医院,在整个抽血检验过程中,齐方榆都不敢正视他,只将目光锁在萱萱的身上,好不容易挨到检查结束,才依计画向秦方洛提出要求:
“今天可以让萱萱跟我在一起吗?”
自从知道萱萱可能是她的女儿之后,对他的恨便不再强烈了,很奇怪的心态,他还是他,还是那个让她受伤的男人,但是一有了两人共同孕育的生命,那种原本紧绷的关系便起了奇妙的变化,恨逐渐在消失中,而唯一不变的,是看见他时产生的悸动,他依然教她莫名的紧张与不安。
牵着女儿的手,他的微笑有一股说不出的魅力。“萱萱,齐阿姨想带你去玩,你想去吗?”
纯白色的小洋装加上可爱的公主头,萱萱被扮成小鲍主似的,人见人爱。她对才见过两次面的阿姨似乎并不认生,很高兴地回答:
“我们三个人吗?当然好呀,回来台北爹地都没有带我出去玩过。”
小孩子的天真却造成大人的尴尬,齐方榆并不打算跟秦方洛在一起,今天应该是她与萱萱的单独约会,是她进一步了解女儿的第一次约会。
秦方洛看得出她的为难,只好解围地说:“对不起,爹地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让齐阿姨陪你去玩好吗?改天爹地一定抽空陪你,你想去哪里爹地都答应。”
小孩子脸上永远藏不住秘密,萱萱满脸虽然尽是失望,却又聪明地央求齐方榆:“齐阿姨,求求你跟爹地拜托,请爹地跟我们一道去玩好不好?如果爹地不肯陪我们去,那萱萱什么也不觉得好玩。”
这会儿,秦方洛的笑容变得有点得意了,他向齐方榆耸耸肩,好像表示可不是他愿意破坏她们母女俩的好事。
齐方榆回瞪了他一眼,好想抹掉他嘴角上的笑意,又得表现得十分欢迎的模样向他开口:
“公事如果不是那么重要,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他的笑容更灿烂,足以迷死医院里的那群小护士。“既然萱萱一定要爹地去,爹地岂有不答应的道理?那爹地就向公司请一天假,陪萱萱和阿姨去玩一天喽!”
支开司机,秦方洛自己开车出游,齐方榆与萱萱坐在后座,仿佛是母女连心般,她很快得到萱萱的信任,一路上玩玩闹闹,萱萱与齐方榆都站在同一阵线上,不准爹地欺负这个她印象好得不得了的新阿姨。
他们去了木栅动物园、台北海洋馆,又去了八仙乐园,三个人手牵手像极了一家人。这种感觉很奇妙,幸福的感觉不断在胸口涌出,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他、还有他们的女儿这般快乐地在一起。
才从云霄飞车下来,她的头还有点晕,萱萱一刻不得闲又拉着父亲去买霜淇淋。
“阿姨,这支给你。”萱萱将螺旋似的超高霜淇淋置于她的眼前。
“谢谢你,萱萱。”
齐方榆将霜淇淋收下,将背包从休憩的椅子上挪开,腾出空位让萱萱坐下;而秦方洛就站在她们面前笑意横生地望着。很不习惯被他这样盯着,在他灼热如炬的眸光下,浑身尽是不自在,偏偏又怕被他看穿她的心事,只好将心思全放在萱萱身上。
“萱萱华语说得很好,在美国也说华语吗?”
“在学校都是英文,但在家里都说华语,爹地说我们是台湾人,一定要说台湾人的语言。阿姨你知道吗?就连雪莉阿姨都会说华语,她是白皮肤的美国人,本来一句华语都不会讲,但现在来我家都是跟我说华语耶。”萱萱天真地回答。
女人的直觉反应让她瞥了秦方洛一眼,又好奇地问萱萱:“雪莉阿姨是谁?”
“是爹地的女朋友,她很喜欢爹地也很喜欢我,但是豆豆好像不太喜欢她,每次雪莉阿姨来都会把她的丝袜弄破;后来只要雪莉阿姨来家里,豆豆就会被爹地关起来,好可怜喔。”
女朋友三个字听得她的心有点儿紧绷!是呀,她还在寄望什么?这么多年了,凭他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难道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会为她死守一生吗?
不经意地抬起眼,与他的眼神交会后,又故作轻松地问:“那豆豆又是谁?”
“豆豆是我的狗狗,是爹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萱萱望着父亲开心地笑。
秦方洛伸手摸摸女儿的头,仿佛故意说给齐方榆听似的,一派微笑地否认:“雪莉阿姨不是爹地的女朋友,她只是爹地的同学。”
“是吗?可是雪莉阿姨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可能会结婚。”
“她是跟你开玩笑的,萱萱。”
杵在两父女的面前,对方却当着她的面讨论另一个女人,这让齐方榆有点尴尬。“嗨!萱萱肚子饿不饿,阿姨知道有个地方的海鲜很棒,想不想去吃看看?”
萱萱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齐方榆看看秦方洛:“怎么样?”
“那你带路喽!”他同意地点头。
小孩子玩得疯,精神虽好也很容易入睡,上车后往北海岸走的路上,才一下萱萱就睡着了。
少了萱萱的声音,车子里觉得异常地安静,除了他轻轻的口哨声外,好像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到。齐方榆偷偷从后视镜窥探他的神情,却尴尬地发现他也正从后视镜里盯着她瞧。
她故意咳几声,企图化解那尴尬的气氛。“嗯,往北海岸的路你熟吗?”
从镜子里多看她两眼“就算离开台湾多年,我还是台北长大的男孩,你觉得我会忘了路该怎么走吗?就像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某人一样。”
他意有所指的暗示让她有些心惊,连忙低头看看萱萱有没有踢掉盖在身上的小毯子,也将话题转开:
“在美国你要读书又要照顾萱萱,应该很辛苦吧?”
“刚开始照顾萱萱真是手忙脚乱,一个人生活惯了,突然有个人闯进来,而且还是小婴儿,根本不知所措,后来只好去美国投靠我母亲;那时我担心她的病情不稳定,所以请了专业的保母照顾萱萱。可能是亲情的魔力,自从萱萱陪在她身边之后,她的病情便持续好转,先是不需要药物控制,这两年医生更是宣布她已完全正常。虽然莫名其妙多一个孙女出来,但她相当疼爱萱萱。”
“我很抱歉我父亲将孩子丢给你,萱萱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是我执意生下她,却又不能亲手扶养她,反倒造成你的负担。”是呀,高中毕业就当爸爸,她不得不佩服秦方洛的能力,一个小男人能将女儿照顾得这么好。
他又从镜子里望着她:
“不,萱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我很感谢你不顾一切生下她。小榆,原谅我好吗?当年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那场赌注的事情,但我对你的爱是千真万确,绝没有丝毫的欺骗,那场赌注只是”
“巧合吗?”齐方榆替他接了口,声音有点颤抖。“我今天不想谈过去,请你别再提好吗?”
“小榆,我不想让十年前的遗憾再度重演,我们好不容易再相遇,难道你要一直回避我的情感吗?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能将你忘记,即使你父亲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我仍放不下你;直到知道你还活着,我认为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就算你不想见到我,我还是希望你活着。”
秦方洛的字字句句都传进她脑海里,也一点一滴侵蚀着她顽固的城墙,就像当年纵使讨厌他却还是为他而心神不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仍紧紧地牵扯着她的思绪,让她想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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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没给他答案,或许是因为萱萱的关系,不管她的决定是什么,她都必须考虑到萱萱。曾经她也是没有母亲的孩子,她能了解没有母亲在身边的痛苦,如果萱萱确实是她的孩子,她希望为萱萱做最好的安排。
和秦方洛复合吧!这几天的思绪几乎被这声音淹没。
夏仲希甚至比秦方洛还有诚意,一天到晚打电话来关心,也劝她丢弃心里的矜持与成见,接受秦方洛的追求。
他在追求她吗?他在美国不是还有雪莉?说不定他只是为了萱萱才回过头来找她?
思绪紊乱的结果造成她的胡思乱想,对这份迟来的感情感到彷徨与无助。如果就这样与他复合,那她当年的离开又算什么?难道只是自己的任性与固执才让彼此痛苦?
“副总,总裁夫人晚上的班机抵达台北,我已经安排人员去机场接她。”张倩怡有条不紊地一一述说今天的行程安排。
齐方榆这才回了神,仰起头看着她:“不,我亲自去机场,你让小王晚点下班。”
“副总,你不是要参加颜氏基金会的慈善晚会?魏先生说他会来接你。”张倩怡提醒。
“倩怡,我有让你安排今晚的宴会吗?”自从那天魏子军离去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碰面,老实说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想起那天他离去前的不悦表情,她的头有点痛,这件事必须尽速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对不起,副总,我以为魏先生的安排你会同意。”张倩怡一脸歉意-,她真的愈来愈不懂上司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摆着人人称许的夏仲希不要,偏要选择花名在外的魏子军,订了婚之后却又对他冷言冷语,完全不像热恋中的男女,真是让人搞不憧。
“算了,你通知他我今天有事,不能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还有待会儿帮我请资讯室的黄主任过来一趟。”
张倩怡走后,黄政佑随即来报到。
“黄主任,那封邮件查得如何?”
“很抱歉,到目前为止还是无法还原,不过我已经私下请朋友帮忙,也许还有机会。”
“我知道了,还是麻烦你多费心。”
“这是应该的。”黄政佑推推厚重的黑框眼镜,行个礼之后才离开。
究竟是谁将机密泄漏给康城科技?才短短十天,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自从威尔抵达台湾之后,事情便接踵而来,从侵权案、秦方洛的出现,到发现萱萱可能是她的女儿,这一切来得急又快,让她毫无喘息的机会。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只是不知梦何时才会醒?
碰地一声,办公室突然被闯入,惊扰了她的沉思。
魏子军鲁莽地闯进来,怒气冲冲地对跟在后头的秘书咆哮:“你出去,不关你的事!”
张倩怡将求助的眼神抛向齐方榆,齐方榆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离开,她赶紧掩门离去。
“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现在连该出席的宴会都不去,你教我怎么向颜委员交代?我已经答应他,你会出席今晚的慈善晚会,而且一定会给足面子买下起码十分之一的拍卖品,现在你说不去,谁来出那些钱?”
是呀!多好笑,她仿佛是魏子军的金主,那些充场面花大钱的地方,他花她的钱花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只为了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这交易似乎是不怎么明智。
怎能不从那愚蠢的念头清醒?魏子军是个无底洞,他会像吸血虫攀附在她的身上,直到吸干她才肯善罢甘休。
“既然你来了也好,这东西就还给你。”不理会他满嘴的抱怨,齐方榆从抽屉拿出一只蓝黑绒面的小盒子,搁在他的眼前。
不用多问,魏子军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是他亲手挑的订婚钻戒。
“你要还我这个!你凭什么说还就还?我说过我不会解除婚约,你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他的蛮横不讲理,齐方榆只是以冷漠的态度去对待。“我们真的不适合,何必耽误彼此呢?我也明白你的心情,这张支票代表我的歉意,希望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个普通朋友吧。”
魏子军从桌上拿起那张支票,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一怒之下便将支票撕得碎烂。
“区区几百万就想要我走路,齐方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们伟棋集团有权有势,我们邑丰集团就没权没势吗?要是让外人知道你根本就是耍着我转,我魏子军还要不要在商场立足?”
这件事实在让她烦透了,为了让他放手,她只好做出最大的让步:“是我不对,所以你开个数,要多少钱才肯答应解除婚约?”
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是因为不想让魏子军将事情闹大,她个人的声誉可置之度外,但公司的声誉可赔不起。
“要解除婚约可以,我要你伟棋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听说你手上的股份就超过百分之十,分一半给老公当作离婚赡养费也不为过。”这女人老将他男性尊严踩在脚下,与其让这女人老是骑在头上,不如捞点好处早点脱离苦海。
闻言,齐方榆冷冷一笑。“魏子军,你未免太抬爱自己,你以为自己有那个身价?”
“哼,我是没有那个身价,不过你这伟棋集团的独生女却有,若不想搞得身败名裂,我劝你还是乖乖答应吧!”
“魏子军,订婚在法律上根本不具效律,如果你以为我会让你予取予求,那么你就大错特错。除了刚刚那个数,多一毛我都不会给你,而且只限今天,出了这个大门再回头,我一毛也不会给。”
没想到魏子军竟狮子大开口,如此觊觎齐家的财产,纵使她非解除婚约不可,却不能姑息养奸,让他把贪心的胃口养大。
她说得够狠,魏子军听得也够明白,当然更足以激起他最大的怒意。他吼了声,一手将她擒住,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这女人永远不知好歹!”
他像兽性大发的猛禽扑向齐方榆,将她压倒在桌上,先是毫不留情地动手掴向她的脸颊,并在她来不及发出惊声前以掌捂住她的嘴,接着野蛮地撕裂她的衬衫,以极度狂暴的姿态亲吻她的颈肩与胸前,像极了辣手摧花的yin贼。
被制服在强悍男性身躯底下的齐方榆惊骇莫名,她的嘴被对方牢牢地压住,根本喊不出声叫救命。倩怡就在外面,可是她完全听不到,老天,难道要让这暴徒得逞吗?一面反抗,一面想着脱困的办法,但魏子军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怎么推也推不动,眼看他的魔掌就要将她撕得半缕不剩,猛然而生的绝望使得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
然而她的泪水却像魏子军的兴奋剂,他得意地狂笑,嘴里不停地咒骂:
“哭呀,臭婊子,你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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