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又愣唬唬地看着妻女傻笑,随后又将手上的泄物涂抹到了妻子玉儿的脸上,随后又向襁褓中女儿的脸上涂抹。
涂完二人之后,他又‘哈哈’大笑不止。
朱斌这非寻常人一般的举动让牢房外的众人看得那是瞠目结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大王,看来朱斌这厮真的是疯了,臣以为应该立即将他处死,以免他再做出此等令人作呕之事。”伯嚭似乎有些扛不住的样子,于是便向朱杰谏言道。
“未必真的疯了,即便他真的吃自己的泄物,做出这些举动,寡人也只是认为他在故意演戏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同观赏下一出戏吧!”
说罢,他命人将玉儿手中的襁褓取走,随后又命人用剑指向他们的女儿。
随后又试探性地说道:“朱斌,这襁褓中的婴儿,可是你与眼前这位白发妻子所生的女儿,难道这你都不认了?”
未等朱斌有所回复,玉儿首先跑至朱杰身前,跪拜叩首哭道:“大王,请大王饶恕我们的女儿吧。贱妾命卑贱,若大王要杀,请杀贱妾。还请大王网开一面,不要伤害我们的女儿。”
西施见此突发情形,心中也难以知道吴王下一步是否真的要杀害两人的女儿,于是同样求情道:“还请大王能够饶恕他们的女儿,一切都与这尚在襁褓的婴儿无关。请大王看在臣妾被神仙托梦的份上,莫要伤害婴孩性命。”
朱杰并未回复西施话语,继续看着朱斌接下来的举动。
直听得朱斌痴傻笑道:“嘻嘻,关我屁事。请叫我朱牛逼,我敢每天吃三斤屎,你敢吗?哈哈哈哈!”
朱杰心中暗想:难道这家伙真的疯了?剑架在自己女儿的脖子上,他居然毫无反应。即使是演戏也不可能如此逼真,而且看玉儿神情,也不像两人串通好来欺瞒。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间,剑刃却不小心滑倒了婴儿脖子上。
只见一条血痕露了出来,而襁褓中的婴儿大声啼哭。
“不....!纯儿!”
跪于地上的玉儿见自己女儿被朱杰所划伤而哭闹不停。担心她伤及要害,于是立即起身,将侍卫手中的女儿抢了过来,在一旁安抚,泪水却不停地流落到襁褓之上。
见女儿只是皮外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她不知道接下来吴王是否会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
于是她将女儿抱至朱斌身前,含泪而道:“玉儿出身便为奴婢,昔日冒充沁公主嫁于吴王,却能在此遇见你,又为夫君诞下女儿,为我此生最幸福之事,是夫君让我觉得人间有真情。
如今你被奸人所害,如今变得痴痴颠颠。玉儿即使粉身碎骨也决不让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女儿。来世再与你做夫妻!”
说罢,她将襁褓放于地上,自己又忽然横眉怒目转身冲向吴王。
直见侍卫用剑指着她,想要喝止住。却未见她停止脚步,她身体迎着尖刃倒去。
霎时间,剑身刺穿了玉儿的身体,血飞溅四处。
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玉儿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不...!玉姐姐,你为何要做这样的傻事!大王,求您救救她吧。”
西施见此状,一时间吓得脸色苍白,立即上前想要扶起她,并向吴王求救。
朱杰见到玉儿竟然奋不顾身以自己的性命来保全朱斌与她的女儿性命,此等壮举怎能不让人为之所动。而他更觉得心有所愧,便立即喧御医前来施救。
牢房中的朱斌见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做出的这样的选择来保护自己跟女儿,他此刻早已是痛不欲生,恨不能随她而去。但却只能故作痴傻,不敢显露处悲痛之色,否则就真的辜负了玉儿所托。
须臾,御医赶至,却时已晚。玉儿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没了呼吸。
西施听后,紧紧抱着她的尸体,在一旁痛哭不止。
“或许这一次真的是寡人错了,朱斌见自己妻子自尽而亡,却不为所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说玉儿是他在这世上最在乎之人。如今看来,他是真疯而不是假疯了!”
朱杰见他依旧面不改色,终于将心中种种疑惑给抛去了。
又见玉儿如此舍生保夫君女儿之举,尤为感动。
朱杰说道:“伯嚭,命人厚葬玉儿,追谥为‘巾帼夫人’。将襁褓中的婴儿交于后宫好生安抚。”
“诺!”
“朱斌本应该受车裂之刑,但念在他如今痴傻份上,免其死罪,将他押入另一处干净地方,单独设一牢房,好生待之,若有闪失,寡人为你是问!”
“大王英明,臣谨遵大王之命!”
伯嚭说后,便命人将玉儿尸体抬出,又将朱斌押至另一处。
“爱妃,今日之事过于血腥,不宜久留,寡人带你回馆娃宫歇息吧,莫要为今日之事烦忧。”
见西施心情依旧处在哀伤之中,朱杰命人起驾前往馆娃宫休憩。
朱斌被移至另一处单独牢房之中,此牢房格局似宫中内室,并不像先前那般恶臭杂乱。
尽管朱杰赦免了自己的死罪,但如今他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