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荒谬!”蔡和撇撇嘴,蔑视说道:“非是因刘备窥视徐州耶?”
“你!”孙乾为之震怒。
“好了!”蔡瑁大手一挥,沉声喝道:“二弟,无谓逞口舌之勇,无智也!”
“兄长教训的是!”蔡和一抱拳,后退一步。
“那么……孙乾。”转头望着孙乾,蔡瑁淡淡说道:“你一再言联合抗刘,那么我且问你,你可有妙策抗刘?”
“在下……”孙乾低头一想,正要拱手回话却被蔡瑁打断。
“我话还未说完!去年袁刘之战后,刘平坐收袁绍治地,眼下占得并、青、徐、兖、豫、冀六州,幽州袁氏余孽犹做困兽之斗,然时日不久,也就是说,刘平以七州之力,对荆州用兵,实力远在当初袁绍之上,荆州眼下,留有马步军八万,水军十二万,其余零零碎碎合到一处,也不过二、三十万兵马……我荆州一州之地,便有二、三十万,那么刘平七州……罢,六州之地,乃可得兵马几何,望先生教我!”
“将军此言差矣。”摇摇头,孙乾拱手正色说道:“两军交战,拼得岂是兵马人数耶?乃将士之勇、谋士之智也……若要拼人多,刘平又如何会是袁绍敌手?将军意下如何?”
“嘿!”蔡瑁哈哈一笑,坐在主位俯视孙乾笑道:“有一事,我甚是不明,刘备帐下谋士不过一二,武将不过关、张,得徐州短短几日,便叫那吕布夺了去,还是借以投刘平暂保其身;随后至荆州,先主念及同宗之情,予以重望,叫你主居新野,刘军攻宛城时,你主不敌刘军,狼狈逃回襄阳……而眼下,先生对我言,刘备仍欲与刘平交手,我乃问及先生一句,刘备心中,可有胜算耶?若是有,胜算又是几何?”
心中一动,孙乾地望了眼蔡瑁,狐疑说道:“观将军言辞,莫非将军欲投刘平?”
“哈哈哈!”蔡瑁大笑三声,模凌两可冷笑道:“本将军只是想问问,刘备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关、张,有何资格到本将军面前说什么联合抗刘?荆州姓刘不假,可惜非是刘备的刘……先生以为否?”
大敌当前,犹有如此嚣张气焰,不知死活!孙乾心中暗骂一句,拱手正色说道:“将军多虑了,我主仅仅是想保荆州不失罢了,我主曾多次言及,幸得刘荆州赐新野安身,心中感激不尽,如今刘荆州病故,刘军大举袭来,我主一为报刘荆州当日之情,二为保荆州百姓安危,天地可鉴!”
“若是果真如此,本将军敬服!”蔡瑁抱抱拳说了一句,身后蔡和顿敢莫名其妙,正要说话,却见自己兄长狠狠一瞪,当即闭口不言。
“将军应允联合抗刘之事?”孙乾面色有些欣喜。
“不!”摆摆手,蔡瑁正色说道:“此事我要与众人商议一下,刘玄德若是真有抗刘之心,便为我等拖延几日,以待我调集兵马……”
“这……”孙乾一听,面有难色,拱手犹豫说道:“我主兵力微弱,恐怕挡不住几日……”
“唔。”蔡瑁沉吟一下,抚掌说道:“那就这样,你且言于你主,一切尽力而为,若是实在不行,便往襄阳,我当保他!”
“多谢将军!”孙乾拱手道谢,忽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刘荆州病故,刘琦公子理当前来吊念,不知刘琦公子身在何处?”
蔡瑁闻言,皱眉说道:“你问这个作甚?”
“额。”孙乾急忙解释道:“在下与刘琦公子往日有番交情,多日不见,是故提及……”
“此事我不知,这几日事务杂乱,无暇他顾,若是没别的事……送客!”
蔡和上前几步,抬手对孙乾说道:“请!”
“……”孙乾皱皱眉,因心念新野安危,也不及细想,自将蔡瑁之话转告刘备。
而孙乾走后,蔡和心有不解,问其兄道:“刘备区区数千兵马,如何挡得住刘军?”
“便是挡不住,才叫他去!”蔡瑁冷笑一声,玩味说道:“区区数千兵马,嘿!”
“若是他兵败来投襄阳呢?”蔡和犹豫说道。
“那还不简单?”蔡瑁淡淡一笑,右手五指合拢作下劈状,蔡和恍然大悟,拜服笑道:“先坏了刘备麾下兵马,再将其诱入襄阳杀之……兄长妙计!”
“哈哈!”蔡瑁拍案一笑,正色说道:“传言刘平一直欲杀刘备,只不过刘备那厮太过狡猾,假仁假义骗得刘平久久不曾下手,如今刘备自取死路,我等便借此投身……”
“兄长深谋远虑,小弟拜服!”蔡和笑嘻嘻地抱抱拳。
“将军。”这时,内堂转出一名侍女来,对蔡瑁二人盈盈一拜,恭敬说道:“将军,夫人有请……”
蔡瑁面色一正,起身抱拳说道:“诺!”
跟着那侍女入了刺史府内院,走入一间屋子,见一少妇坐于案旁,蔡瑁一抱拳,轻声唤道:“蔡瑁见过夫人!”
那少妇望了一眼在旁伺候的众侍女,挥挥手淡淡说道:“都退下,妾身有事要与蔡将军详谈!”
“是!”众侍女行了一礼,躬身而退,合上屋门。
回头望了一眼门处,蔡瑁走上前,诧异说道:“不知姐姐有何事唤小弟前来?”
此少妇正是刘表之妻、蔡瑁之姐、刘琮之母,蔡夫人。
“德珪。”抬手叫蔡瑁坐下,蔡夫人皱眉说道:“听闻前几日那刘琦来了襄阳?”
蔡瑁犹豫一下,点头说道,“……是!”
“眼下呢?”
“归江陵去了……姐姐勿恼,小弟亦有难处,当初袁术袭江夏时,也不知那刘琦怎么着,竟愿带兵出征,抵御袁术,小弟想,刘琦此人,不过是一文人,整天饮酒弄诗,又无多少才华,便叫他去了,谁想他身后不知有何高人相助,竟能打败袁术麾下大将李纲、纪灵,叫主公刮目相看,若不是……嘿!这个当初姐姐不是也应允了么?
再说,刘琦是主公长子,在荆州多少有些名望,若是小弟……嘿!恐怕蒯越、蒯良要借此发难,小弟好不容易控制了荆州兵马……”
“唔。”蔡夫人点点头,语重心长说道:“德珪,姐姐孤儿寡母,就全赖德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