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书房里的那片狼藉早就被人收拾的毫无痕迹,宋恒缓步走到江少勋面前,轻声汇报:“先生,聂小姐刚才已经走了。”
走的时候刚好是雨最大的时候,她就那样决然头也不回一头扎进雨雾里,江家上下都知道她得罪了先生,谁也不敢贸然挽留。
“嗯。”江少勋淡淡应声,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先生,您也早些歇息吧,今晚这雨怕是不会停了。”
江少勋动身摁灭烟蒂,那根烟从头燃至尾都没有抽一口,便被弃在一处,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但没有回头。
冷淡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要是那个女人回来求饶,谁都不许管她!”
身后传来宋恒恭敬的回声:“是,先生。”
……
那晚大雨滂沱了一整晚,可江家别墅却再无人过来敲门。
长欢那日回至公寓,天已蒙亮,她一身被雨打的透湿,冷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寓里仍是空荡荡的冷清,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尘封多日的沉闷气息,这是长欢自那日后第一次回到她跟陆向远的公寓,却没想到,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陆向远也没有回来过。
可此时,在冷水里泡了一宿冻得浑身僵冷的长欢已无暇顾及这些,她一到家便胡乱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蜷缩在厚厚的被褥之间昏沉沉睡了过去。
叶臻臻找到长欢是在一日之后,她联系不到长欢实在担心,找了她半日,才在公寓找到了发着高烧的长欢。
她从未见长欢那样过,全身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喊也不应哭也不应,就跟死掉了一般。
要不是长欢那微弱的呼吸提醒着叶臻臻她还活着,怕是叶臻臻都要哭的昏死过去了。
长欢清醒之后,就在电视里看到了江少勋的绯闻,新闻报道他与一位神秘女子同进同出,形迹暧昧,或不日将有好事。
长欢看到这则新闻时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然的调了频道。
她深知江少勋那日的一番话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利欲中的试探,她是他众多选择里的其中之一,她不配合,自有大把的人愿意去逢迎。
等隔日沈佩仪来看她,长欢只说自己是着凉了,其余一概都被她掩了过去。
沈佩仪的手打了石膏动作不利索,可嘴却没上封条,她一看长欢那样就絮叨开了,长欢知晓她那是心疼自己,也就由着她在耳边唠叨。
沈佩仪只是伤在手臂,早就可以出院回家,可丢丢的伤口总是忽好忽坏,医生便不提议出院,沈佩仪想到家里也是一团乱尚未请人打理,便也一直没有回去。
长欢没有想到的是,聂长晴竟然会找到医院来了。
聂长晴一如既往的打扮的精致而又华贵,妆容一丝不苟,高跟鞋足有十公分,鞋跟锐利尖细,也难得她能走的这样稳当。
彼时长欢正在卫生间里洗脸,头发凌乱挽着,一抬头,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聂长晴那一张嚣张漂亮的小脸。
聂长晴含着讥诮的笑容,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充满对长欢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