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死我了!”一双眼睛贼头贼脑的转啊转,珞晴一边满心不甘的刺着绣,一边像是在配乐似的拉着嗓门鬼叫,偶尔还不忘分个神偷偷瞄着她的贴身丫环月香,这个死没良心的小东西,她的手都被针扎到见血了,她竟然还可以视若无睹的任她自我残害!
一点儿小事也可以把它闹得好像天快要塌下来,这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九格格——珞晴格格,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老是在算计,教云芳斋的丫环个个提心吊胆,就不知道这个刁钻古怪的格格又想耍什么花招。
见不到半个人对她的哀号表示关切,珞晴更卖力的演出“完了!我流血了,我就快要死了!”
“月香!”另一名丫环珠儿终于看不下去,拉了一下月香的衣袖“格格都流血了,你就帮个忙,不要再勉强格格了!”
“不行,宜妃娘娘有旨,格格今天非自个儿绣出一朵荷花不可。”月香非常坚定的说,言下之意,就是她今天绝对不会帮忙。
好狠心的丫环,竟然见死不救!珞晴好凄惨的瞪着月香,跟着她也好多年了,这丫头还会不知道她对针线活一向没辙吗?竟然如此欺压她!
珠儿还是不放弃的继续游说月香“宜妃娘娘若是看到格格绣的荷花,一定会很生气,格格又要挨骂了,你忍心吗?”
格格绣的荷花确实教人不敢恭维,说不定连格格自个儿都不知道她在绣什么,不过虽是如此,月香可不敢心软,宜妃娘娘要格格绣荷花,无非是想改掉格格浮啊躁躁的性子,她如果暗中帮忙,岂不是坏了宜妃娘娘的一片苦心?
“珠儿,若是宜妃娘娘怪罪下来,你承担得起吗?”
闻言,珠儿只好安分的闭上嘴巴。
不死心的再加把劲,珞晴把眼泪都搬出来“呜!阎罗王就要来抓我了,真是天妒红颜!”
月香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格格夸大其词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竿,不过是针儿一样大的伤口,说得好像血流成河,唉!
“格格,你就放过奴婢吧!宜妃娘娘有旨,奴婢若是敢暗中帮忙格格,一百个大板伺候,奴婢不敢抗旨。”
好哀怨的嘟起了嘴巴,珞晴没唠叨几句总觉得不甘心“额娘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教人家绣什么荷花嘛?荷花就是要长在池子里才漂亮,这白布上的荷花一点生气也没有,绣它有啥意义?”
“格格若是肯用点心,白布上的荷花也有它的美。”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奴婢不敢!”
珞晴不以为然的皱了皱鼻子。
“格格,时候不早了,你再不专心点,这朵荷花今天是绣不成了。”不过是一朵荷花,却可以绣上大半天,这等本事也只有九格格才有。
懊恼地瞪着那朵连一个花瓣都还没绣成的荷花,半晌,珞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把手上的针线活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我不绣了!”
“格格,你怎么不绣了?”
“没把这朵荷花绣完得挨骂,绣得不好也得挨骂,反正我都得挨骂,我干啥那么费事?”珞晴说得好理直气壮,她自个儿能绣出什么玩意儿,她最清楚了,保证额娘看了一定是头痛眼痛,她又何苦为难额娘的眼睛?
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月香还真是哑口无言。
“我要去找胤祺哥哥。”说着,珞晴转身往外头走去。
“格格,不可以”
“谁也不准拦我,要跟就自个儿跟上来。”
“格格!”力不从心的叹了声气,月香还是乖乖的拾起脚步追了过去,这是格格的优点,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格格从来不肯勉强自己,也难怪她老是学不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醉红楼”京城最大的妓院,最富盛名的销魂窝,传闻这儿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伺候男人的功夫更是一等一的好,教男人一沾上,恨不得这儿就是自己的家,可以长此流连不必离去。
“格格!”月香不安的拉了一下珞晴的衣袖,早知道格格是要来这儿,她说什么也要阻止。
唉!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原本她是跟着格格上景阳宫找三阿哥,却只来得及见到三阿哥上了马车出门去,格格好奇的一问,得知三阿哥是上“醉红楼”来,就立刻抓着她折回云芳斋换装,立刻追了出来,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她还没弄明白格格想干啥,就发现“醉红楼”的招牌近在眼前。
“公子!”瞪着月香,珞晴懊恼的提醒道:“看清楚,我现在是男儿身!”
“公子,这儿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不理会月香,珞晴一脸兴致勃勃的道:“久闻其名,却没机会一睹它的风采,今个儿我非把它瞧个仔细不可!”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月香心惊胆跳的道:“公子,你不会真的要进去吧!”
“既然来了,不进去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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