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嬷嬷,不是说好不告诉他的吗?”寿雅哭笑不得地咕哝。
“福晋你也歇一会吧。”她完全赢得甄嬷嬷的心,处处维护着她。
“甄嬷嬷,你带英薇去睡吧,我来照顾福晋。”隆磬遗走老奶娘后,堵住寿雅就要开溜的身影。
“我真的没事,放我回清心小筑睡觉吧。”她眯着眼睛想躲,结果玉臂还是落入他的手里。
他轻轻地挽起她的袖子,检视衣裳下一排牙印。
“英薇腋下有很多被衣裳勒出来的红痕,抹了药膏,令早就都消了肿,抹药膏对她来说的确有点痛。”寿雅温柔地解释隆磬深深地叹了口气“药膏还有吗?”
“甄嬷嬷好像放在八仙桌上了。”
他走过去,拿来药膏,挖出一点,小心地抹在她的嘴角。抹匀药膏,他带着茧的指腹还不愿离去,轻轻地扫过那丰盈的红唇。
寿雅如遭电击,心跳失速。她眼中的隆磬益发的俊美迷人,勾起她想拥抱他的冲动。
“寿雅,我好心疼你,好想永远保护你。”他低沉的嗓音更加深具磁性。
浓重的呼吸缓缓落在寿雅的唇边,不知何时,隆磬已靠上前来,薄唇轻衔住她的唇瓣。
他并未急切地探索,只是温柔地亲吮,烘暖她的呼吸。
睁眼看着这个吻发生,寿雅轻轻颤抖着。她好想哭,他吻得很浅却带着哀伤。
她真的为他心痛这样出色的男人,却有很多很多悲痛,亟需她去分担。
“隆馨,我也想保护你。”贴着他颤抖的唇,她轻声道。
她不要他再一个人背负那些黑暗,她希望自己是一道劲风,吹散他心底阴霾:
她希望自己是一场春雨,冲去寒冷的冬意;她更希望自己是他白头到老的福晋,与他执手过完这辈子。
第一次听到有女人想要保护他,隆磬顿时心绪起伏不已。这个女人,对他的脆弱和悲痛了若指掌,她没有嘲笑他,没有遗弃他,她拿出让人钦佩的勇气,给予他温暖,仔细呵护。
“除了额娘,你是第一个想保护我的女人。”他离开柔软的唇瓣,握紧她的双手说。
“贝勒爷,我喜欢你,希望自己能替你驱走烦恼阴影,我想让你笑,想抚平你眉间的皱痕,想看你跟英薇快快乐乐的生活”
没待她说完,隆磬已用力将她锁在怀里,甚至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
“寿雅,我是个不祥的男人,十六岁那年,阿玛替我订了亲,对方是我青梅竹马的表妹,但过门的当天,她就落井而死。”
他要将过去全部告诉她,她是他唯一想倾吐心声的女人。
“放下心痛,十七岁那年,我就跟阿玛到西北扫平动乱,等我回来,皇上替我指了婚,娶了一位蒙古格格,她怀孕了”
说起过去,他的心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过往犹如恶梦,令他不敢回头。
寿雅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搂着他,把温度送进他冰冷的胸臆。“再苦的过去,我同你一起面对。有我在这里,隆磬,不要怕。”
他深深吐息,吸进属于她的馨香才又开口“她酷爱骑马,任性倔强,身怀六甲仍然坚持骑马,谁的劝告也听不进去,结果从马上坠下,人和腹中的胎儿都离开人世。最后一面见她的最后一面,她说,她不该嫁给我,说我是不祥的男人,带给她”
隆磬闭上眼,想要挥去那个女人死前带着恨意的扭曲脸孔。
寿雅黯然。他受伤极深呐!
“贝勒爷,你别自责,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意外,根本与他无关.“好长一段时间,她死前的光景都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说是我害死她,她说都是我克妻的命格害的。所有的死亡,皆是我一手造成。”隆磬一双眼里充满血丝,眉头拧得死紧。
“贝勒爷,命格这种事子虚乌有,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它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是她自己不听劝阻,身怀六甲谁还会拿自己的身体这样开玩笑。我不许你想她说的话,不许,她明明是将自己错怪到你身上。相信我,你可以跟常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
“好几年,我不肯再娶亲。我所居的西院,好似坟墓。她们住饼主屋、住饼西厢东厢,最后又从那些地方躺进棺材。寿雅,西院闲置着,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到那里。”
“没关系的,如果你不爱住西院,我们就一起住在清心小筑,好不好?那里不会有烦人的过去纠绕你。”
“寿雅!”隆磬心酸地看着她,哽咽道:“太委屈你了”清心小筑怎比得上宽敞的西院!
西院如今虽然一片荒凉,但只要精心收拾,绝对是肃亲王府最舒适的地方,身为一个福晋,理应住在他的寝院,要是让人知道她住在宗祠后的小院落,绝对会沦为达官贵人之间的笑柄。
“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我最关心的,是你的快乐。”
哀上那张带着泪痕的脸,他眼角也湿了。“隔了几年,阿玛又为我定下一门亲事,英薇的娘进门后,我带她住在书房里,她回娘家哭诉,闹得满城风雨,说我苛待她,结果,我不得不带她搬回西院,后来她有了身孕,我几乎留在王府里日夜看顾她,那段日子,我夜夜从恶梦中惊醒,无法安睡。”
“贝勒爷,我绝对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寿雅,你知不知道,自从英薇的娘死后,我就决定,即使是死,也不再应承任何婚事,孤老终生也好,反正我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
“这些年,我只想着好好养大英薇,让她快乐健康地长大,锦衣玉食我一样也不会少给她,只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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