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某一艘画舫有弹词唱曲的歌女,嗓音缠绵,正幽幽地唱着:“斜分细雨又迎春,莺燕娇音耳际闻。缥缈云烟开画卷,眼前人是意中人”
这样的夜晚,正适合与意中人重逢。
小小的客栈某间上房中,桌上的烛火不知何时又重新燃起,摇曳生姿。
床榻上的女子却毫无察觉,拥被睡得正熟。
白色的纹帐被掀开,坐于床侧的男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张朝思暮想的美丽容颜。
她就在这儿,近在眼前忍不住伸出手,抚上雪嫩的脸颊。
手指缓缓地沿着额头的线条、鼻梁的线条、唇角的线条,一直到锁骨,他仔细地绘着她的轮廓。
单薄的衣衫渐松,所到之处,手触如云屏、柔滑如脂、酥软如绵
遇上她,定力这事儿就成了笑话!他低笑,这撩人的小妖精!
当大掌握住一只雪白皓腕,看到那只他替她戴上的镶金玉镯仍好端端地环在那里时,黑眸尽是柔情。
她一直戴着呢!这母亲留下的珍贵遗物,他只想赠予她。
初蕊下意识地嘤咛,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她浑身燥热,又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人摸索,男人气息阵阵袭来。
没错!她一定是在作梦!否则她怎么会感觉到那个无情的男人?
可是,梦会这样真实吗?
“嗯”如溺水般猛地睁眼,美眸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眼前的这张脸孔,让初蕊觉得自己仍然置身于梦中。
“醒了?”聂狩臣从她胸前抬起头,高大的身躯仍旧半压在她身上没打算起来,撑起胳膊,黑眸兴致勃勃地盯着她惊讶的小脸,似乎对她这个少见的表情饶有兴趣。
“你”初蕊这下倒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她满脸震惊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粉嫩小脸乍红又白,一对水眸瞠得圆圆的,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洁白粉嫩的圆鼻下,樱花般的小嘴也因为受惊而半张着。
真可爱!可爱到恨不得抱进怀里狠狠地亲一番。想必,这才应该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吧!
头一次,没有满口恭维貌似谦卑地叫着他“爷”漂亮的小脸蛋上也没有挂起假假的笑容,会说话的瞳眸里没有暗藏不屑她根本就不知道,往常的她,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口蜜腹剑”那个成语。
每当那时,他心头就窝着火,忍不住地冷嘲热讽,想要将她的假面具揭穿。
可现在,多么招人疼啊!仅仅只是静静地瞧着,就让他喜不自禁。
“不爱见着爷吗?爷可是专程从京里来祭拜不幸早逝的爱妾啊!”他懒洋洋地牵唇,似笑非笑“没想到爷的爱妾不仅死而复生,而且还活得好端端的,真是教人惊喜啊!”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她也笑不出来。
初蕊扳着小脸,冷若冰霜地瞅着他,樱唇一张,吐出三个字:“放开我。”
“放开你?”聂狩臣唇角一勾,灼人的黑眸在烛光下熠熠发亮。“好让你再从我眼皮底下溜掉一次吗?”
不溜掉,难道让你再把我丢弃一次,再关进刑部大牢一次吗?
想起那寂静冰冷的牢房,初蕊心中愤懑,愠怒道:“那你想怎样?”
“跟我回京。”
默然片刻,初蕊敛起脸上的愠色,轻声笑了笑,平静地说:“聂大人,清州有一句旧谚,老人家们常常用来教导子女,猜想大人不曾耳闻。”
听她口中唤出“聂大人”三字,聂狩臣锐目微微一眯,神色瞬间转冷“什么旧谚?”
“人曰:‘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她口齿清楚地解释道:“意思就是说,人要自食其力,不依靠任何人生活。”
“唔,”他赞赏道:“有骨气。”
那是当然!她越加正气凛然地道:“况且在京城,我是已死的人,与大人再无瓜葛,又怎能随随便便地跟大人走呢?”
“再无瓜葛?”他眼神倏地沉了沉,缓缓朝她倾靠过去,语气中充满了不置可否:“你年纪轻轻,记性怎么这么差?”
初蕊戒备地瞪着他,感觉炙热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住自己!
“爷以前不是跟你说过,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深邃的眸中泛起不悦,男人磁性的嗓音微扬“走或留,你以为由得了你?”
由不得她?那便要由着他吗?初蕊冷笑。
他在京里有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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