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懂事,爷是不是该给你些奖赏?”男人轻咬着她柔嫩的耳垂,语调非常平和,可利眼中却闪动着灼人的眸光。
“不用了爷”身后的热气和耳垂上的微痛,熨得她全身都发烫了,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这怎么行?那岂不是委屈了你?“
“妾身不觉得委屈”她紧张咽了口唾沫,提醒道:“婵夫人还等着”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挟制在纤柔身子上的大掌力道就重了几分,待他将她拉转过身面朝自己时,初蕊顿时倒吸一口气。
男人俊颜上一片阴霾,那刀子般的眸光,简直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拆解入腹。
“爷你怎么了?”她心惊胆战,结结巴巴地问“婵、婵夫人她”
“先担心你自个儿!以后除了爷,别的人”他低哼一声,俯首虏获住叫人又恨又爱的红润小嘴,含糊不清地咕嘟一声:“你给我少操心!”
不知道这男人哪根筋不对,不知道是在奖赏她还是在惩罚她,竟然将她好一通折腾,而且地点还是那么羞人的地方!
就在屋子中央的圆桌上。
她又羞又急,不敢出声那婵夫人的丫头还在外头等着。
总算是结束了!他该满意了吧?
初蕊松了口气,仍然不住地细细娇喘,声音似乎要滴出水来。
没料到,聂狩臣从她身子里退出来,脸上的神情却越发阴沉,冷冷地盯着她,恨声道:“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
初蕊微垂着头,心虚的不敢看他,雪白的纤手拢着单薄的衣衫,遮掩住胸口处的大片青光。
他看起来很恼火,径自穿好衣物,也不理她,打开门大步朝外走去。
“爷!婵夫人正等着爷去呢!”门外的小丫头见了,欢天喜地地跟在后头,一路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儿。
小莲蓬恨得一跺脚,推门进来,便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夫人?”今儿晚上怎么这样奇怪?爷刚才黑着脸走了,蕊夫人则衣衫半褪地坐在桌子上?这两人玩的什么把戏啊?
“我没事,别嚷嚷,去烧点水来。”初蕊拢着散乱的秀发,伸出指头朝小莲蓬“嘘”了一声,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一阵阵地腹诽。
这男人一点儿也不知道怜惜她,难道就不怕她跟娇滴滴得婵夫人一样,一口气不来就犯了心悸?
咳!这种事儿,她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发生。
她什么都比不上那位婵夫人,唯一能比的,大概就是着身子。
打小在宫里长大,寒冬腊月还在浣衣局里洗着衣裳;夏日炎炎之际为了某个宠妃一时的异想天开,彻夜挑灯绣着人家随意两笔画出来的“金丝缕衣”她还有什么苦没吃过?
就算这男人在床上一贯的如狼似虎,下了床也是脾性莫测、城府极深,她尚还能从容应付,就是不知道婵夫人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想想还有就快嫁进府的正妻敏荣郡主,身世显赫,跟自己越发是云泥之别,她这关于立皇太子的枕边风,估计吹了也不管用。
初蕊怔忡地盯着眼前的绣架,突然鄙视其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无论是金枝玉叶的郡主,还是备受聂狩臣喜欢的婵夫人,她们受到的待遇自然跟她这个卑贱的宫女完全不同,她有什么好操心的?
她最操心的,是皇后娘娘为景家洗冤的大事。
想起皇后娘娘,昔日的主子,尽职尽责地服侍了五年,到头来还不是把她随意地弃若敝履?
每每想起,初蕊就觉得心里很难过。
诗里说:“可怜人意,薄于云水。”若是这个“人”被自己搁在了心上,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可怜。
她不会再让人和人有机会将自己丢弃,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爱自己的性命胜过一切。
因为,她是替景家上上下下七十八口男女老少活着。
只有她活着,才能为他们洗去冤屈!
有些东西,你不去找它,它却会找上你,比方说,麻烦
初蕊怎么也不明白,突然间,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一大清早的,她就被聂狩臣身边的两个亲随带到中堂府的前厅,对面是数张面孔,身后则是一干府里的仆妇丫头,如铜墙铁壁般将她包围在正中央。
聂狩臣坐在正中间的红木椅上,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初蕊还是细心地察觉他脸上的线条,都是冷硬的。
这男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情绪外露,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初蕊微微诧异,眸子转向旁边一个正四品的官儿,那人正小声地劝慰着什么,满脸都是讨好。一张脸留着三根胡子、长得尖瘦如鼠,这面孔它认得,是驻京城的京兆尹刘仁。
这刘大人一向胆小怕事,是根标准的墙头草,谁得势、谁权力大,他就向着哪边,为官圆滑,所言所行半点不着调,甚是令人啼笑皆非。
今儿刮的是什么风,这管理京城的官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另外,她又看到二等侍卫戚晖,聂狩臣以前的旧部、目前升任刑部侍郎的冯翊风也在场
除了京官,还有刑部的人?莫非这府里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