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认真,脸色自然,没有人会当他在做戏。
但是这番令人动容的话,听在季璃昕耳中是一回事,听在闻人臻耳中,又是另一回事。
他站在离这两个人几步之遥,昏黄的光线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这两个人眼中只有对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自己被彻底地给漠视了。
该死的,还有这个宋柯,竟然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地跟她告白,那一番话,真够缠绵悱恻的。
闻人臻只觉得眼前这副场景十分的碍眼,胸口的火有越烧越旺之势,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手,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了。
看着这两个人,他觉得有一种不真实跟无力的感觉,跟肆虐的怒意是交织在一块儿的。
隔着不甚清亮的光线,隔着这片浅淡的氤氲迷离,脸色铁青,在瞬间变了数遍。她,不知何时,只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帘当中,就能真切得挑动他身上每一道痛觉神经。
太阳穴胀痛地像是随时要爆炸,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压住从心底涌上来的烦躁。他定定地站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么专注,他在期待她的察觉。
片刻的时间,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败成军。
因为宋柯竟然张开双臂,拥住了她。
他根本就来不及看她的反应,径自上前,用力地将她从宋柯的怀中拉了出来。
季璃昕屏着气,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传来的压迫感,她忘了挣扎,因为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给忘了。
“闻人臻,你这是干什么?”
宋柯低哑的嗓音响了起来,唤回了她的神智,她想起之前他电话里的话,没想到他还没走,还以为自己关了机,他等不到人会不耐烦地离开了。
没想到他倒会出现,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男人,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一如他当初的承认。
但是,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左手被宋柯拉着,右手被闻人臻给攥着,手腕处,有丝丝的疼痛。
拔河比赛,也不过如此,她从未想过有一日,成为人肉拔河的绳索替代品。
对于宋柯的话,闻人臻神色陡然一变,本来平静的眼神直视宋柯,锐利得宛如刀锋,但那尖利的神色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甚至还露出个看不清情绪的笑,“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又是表白又是拥抱的?”
季璃昕眼里有细碎幽深的光影,他站在身后到底有多久了?
他都听到了些什么了?看他表情,听他语气,该听的,应该都听到了。
只不过这般的忿然,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喜欢两个字吗?
她并非绝色,成长至今,也从未有男人为她大打出手过。
她听到宋柯说,“只要她是单身,我就有追求的权利,不像某些人,本事没有,只会用下流的手段来威胁女人。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何用?”
她知道,宋柯在为自己不平,也在间接讽刺闻人臻的做法不够光明正大。
今日的天空,悬空挂着一弯弦月,朦朦胧胧地挂在天边,好虽好,但终究是残的,缺了一半。
闻人臻脸色一沉,冷冷地抬了下眉毛,“你以为你高明到哪里去?她是不是我老婆,你可以找我岳父岳母去问问看?”
季璃昕只觉得周围的人似乎都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里是闹市区,虽然入夜了,但还是人来人往的,这两个男人想要丢人显眼,为何要拖上自己呢?
她扯了扯手,一个也挣脱不了,两男人像是雕塑般,纹丝不动。
“你岳父岳母?”宋柯眯着眼睛道,“我记得你已经跟她早就离婚了。”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他上前一步,步步紧逼道。
闻人臻闻言,脸色一片冰冷,深幽不明,看着她露出袖口的一截皓腕,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犹如透明,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动了动,忽地,他的声音以一种很奇怪的语调传了过来,“宋柯,我记得你们早就不是男女朋友了,比我们结婚还要来得早。”
他的眼神锐利得仿佛一把刀,生生地要把对面的宋柯给凌迟了。
良久,宋柯低而微的声音响了起来,“闻人臻,你没有资格重新拥有小昕,因为早在你跟她离婚的那一刻,你便失去守护她的资格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怀孕了,你却还跟她离婚。你若是个男人,就大方地松开她手,给我滚离她远一点,别对她胡搅蛮缠的了。别以为你现在对她起了兴趣,就对她纠缠不休,以前放手都这么痛快的,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像你这样没有真心的男人,还妄想跟小昕在一起,你扪心自问,你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她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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