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喉咙里飘出一句话,缓慢地开口,“她是你亲生母亲。”
她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漆黑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声音清晰无比,直直地钻入耳朵,扣着方向盘的修长食指运了几分力,脸色一片惨败,明显是被人说中了心事。
矗立在小区里的路灯泻下一圈圈晕黄的光影,静静地投射到漆黑如墨的地面上。
车厢内安静得可怕,她控制不住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季璃昕却能闻见他那一丝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极力压抑自持的怒意,他死死的盯住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眸中灼灼的自嘲其中的苦涩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畏惧地迎视,这样的目光,让他如此的无力,他恨不得此刻撕裂了她这样的目光。
闻人臻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身侧的手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他强压抑着排山倒海的怒气嘶哑着声音道,“下车。”
她闻言,开了门,不慌不忙地下了车,他摇下车窗,扔下来一把钥匙。
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她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说中了他的心事了,他八成不让人看穿他这点心思吧,死死地捂着,撕裂开来,看来是很疼啊,疼的他大发雷霆。
今天倒是有所收获,总算明白了闻人臻针对冷家的根源。
她脑海中浮现严可欣那张端庄明秀的脸蛋来,微微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曾以为严可欣也算及得上是天下幸福的女人了,没想到她还有不为所知的不堪过去。
闻人臻怒极而去,宝宝的尿不湿跟奶粉还在车上,幸好自己随身的包中塞了少许,不用这么晚还出去为此奔波。
她捡起地上的那串钥匙,往里头走,今夜看来是要住下来了,闻人臻被自己这么一刺激,今天是不会回返了。
她开了门,进了屋,一切没什么改变,跟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这边自己没带走的衣服也都在,倒是没闻人臻的衣物,当初他让秘书打包走的,看来,这房子被他买下之后,他几乎没真正入住过。
她不明白,为何他将这套房子给买了回来,毕竟她当初卖主不是他,不过凭他的本事,周折之后,又落回他的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年头很多事情,金钱能够解决,金钱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大条了。
不知道闻人臻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冷家,天澈这两天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可能比较忙吧。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在这场避免不了的决战中,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宝宝睡得很熟,她洗洗过后,也躺了下来,房子虽然没人居住,但是床单那些还是清爽的,看来经常有人清洗。
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宝宝也醒来了,睁着眼珠子,好奇地转个不停,大概这是新地方,他觉得新鲜吧。
小孩子总是这样,贪新鲜劲,可能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三岁之前的记忆,她还真没了。
一进客厅,发现全是熏天的酒气,闻人臻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
客厅的茶几上,还有很多烟蒂,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睡得死猪一般的沉,没发现他的到来。
按理说,昨晚他受了一番刺激后,应该不会回来的。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她纳闷,怎么除了闻人臻还有人?
沈童在倒水,她站在厨房门口,差点被他给撞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一开口酒味就飘出来了,“嫂子,你怎么也在啊?”
季璃昕看清楚他眸中的震惊,看来他是不知晓自己昨晚在这的。
她皱了皱眉,“我不是你嫂子。”
虽然觉得多此一举,他不会听进去的,但还是忍不住强调一番,这个纨绔子弟的言行举止,她真是看不惯,真不知道以闻人臻的性子,怎样受的了这样的男人,还成了好友。
“你去整下闻人,他昨晚喝醉了,没想到你在,早知道我就不留下来陪他了。”
“是你带他来这里的?”
“这里比较近。”
他说完,又顿了顿,“嫂子,那我走了。”
离开的速度,绝对惊人,季璃昕真怀疑他没喝过酒,动作迅捷至此。
沈童到底是真不知道自己住这还是假不知道呢?
她揣度沈童是知晓的,喝酒之前闻人臻可能跟沈童吐露过,沈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