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调转视线,却不经意间抬头,正撞入他黑如墨的瞳眸中,他估计也是刚刚醒来,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是知晓他的,他晨起每次都有一时半刻迷糊期,所以若是强行叫醒他,他会有起床气。
她避开他的视线,将他肌理分明的手臂从自己腰间挪开,这一挪,他身子跟着一动,他腰间的浴巾彻底滑了下来。
然后,她听到他的低笑声,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他像是乐意欣赏别人的尴尬跟局促。
宝宝在他的背后,床是靠墙的,不知道宝宝何时睡到那个位置去了,不过倒是安全的,不会掉下来,睡在他跟墙壁之间。
他的裸体,她并非是没看过,但是这一刻看,简直让她无地自容,内心羞窘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而且,自己的动作,似乎就是为了将他腰间的那条浴巾给扯下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憋闷地将那条滑落的浴巾,丢回他身上,盖住他那里,她不敢再去看他深邃眸中激荡起的情绪,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浴室而去。
还好自己穿戴完整,也没被占什么便宜,就当被一只抱抱熊抱了一晚吧,虽然他的怀抱硬实了些,没抱抱熊来得柔软舒适。
他倒是没阻拦她,任由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眯起眼来,瞄向自己的下半身,那里竟然该死的起反应了,都没被碰触一下,只不过被她的眼睛过滤了下而已。
而且,旁边还有孩子在。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欲望,可以在顷刻间就能被人给勾起来。
闻人臻意味深长地睨着那扇紧闭的门,想要瞪穿那。
深吸了口气,从床上起身,回头瞧了宝宝一眼,他好奇地转动着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一副灵黠慧聪的模样。
这孩子虽然才一个月多大,但是身上倒是颇通灵性,这大概是自己不曾讨厌他的缘故。
想到他是谁的种,想到刚才自己的身体对季璃昕起的反应,他的俊脸,猛然黑了下来。
他发现一想到季璃昕被冷天澈压倒在身下醉眼迷离,冷漠疏离的面具粉碎,血液逆流一般,有一把火从心底里窜了上来,恨不得将一切都燃烧得一干二净。
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闻人臻的视线绞在她身上,那目光宛若一头嗜血的猎豹。
在她进出浴室间,似乎他的心境起了变化,但她并没有深入探究,伸手将孩子给抱了起来。
她昨晚踢到的小腿彻底肿了起来,等下问下母亲有没消肿的药膏,讨点来抹下,不然正常走路都不行,装成正常走路,小腿还是很痛,唯一不被人察觉的是小腿裹在长裤下,不易被查探出端倪。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一触即发的戾气,她此刻只想躲得远远的,不想被波及。
当出了房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跟他独处一室,总觉得空气中飘荡着窒息,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闻人臻赤脚从床上下地,站了起来,往浴室而去,镜中的自己,眼白还有少许的血丝,睡眠还不够,神色有些不济。
他拧开龙头,洗了个澡,感觉精神了些,冷水冲下来的时候,刚开始还是有些冷,渐渐变成了凉,最后觉得舒服。
皱眉将昨天换下来的那套西装穿了回去,外套自然是不愿穿上的。
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领带被他扯了下来,丢一边了,他穿了一双居家的拖鞋,便出了门。
客厅里,很热闹,他站在门口,发现季璃昕坐着,按着遥控板,宝宝被放在摇篮里,看摇篮的成色,应该是新买的,杜哲远跟李玉梅都在一旁逗弄宝宝,电视里在播放新闻,她看得倒是专注。
那才是一家人。
他怔怔地站着,神思有些恍惚起来。
那一家人,自己融入不去,好像被隔离了出来,就算强行加入,他们对自己,多少还是存了几分疏离,并不是真心尽力地把自己当成一份子,李玉梅亦然。
她虽然接受了自己,但对自己还是有些客气的,从不会训斥自己,都是捡好听的讲。
那样的氛围,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家吧。
家就一个字,但是却不能是一个人,一个人是无法构筑成一个家的。
四口一家的和乐融融局面,和谐到刺痛了他的双目,他即便拥有了全世界,也无法跟普通人一样,拥有一个家。
他童年的时候,极其渴望有一个正常的家,但是在被奚落跟嘲笑中,明白了那是奢望,既然是奢望跟不可能,那他便选择了放弃。
放弃,其实并不难的,真的,不难。
“闻人,你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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