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这是宋柯,两年未见,他并没有多少改变。
“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他唇角轻扬,戏谑道。
“怎么会呢?”
季璃昕微微一笑,有些惫懒的身子,又缓缓坐回了床沿。
“对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我记得昨天好像没有碰到你的,我在酒吧喝酒来着……”
她踌躇着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刚回国,受邀来此,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这间酒吧是我一个朋友的,现在你所在之处还在酒吧之内附设的套房里,所以也不算我带你来这里。”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那个冷天澈呢?”
跟宋柯,她向来就有话直说的,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即便是两年未见,她还是这般直接开口,脱口的言辞也没有经过大脑的再三思虑。
“他有事离开了。”
宋柯搪塞道。
“噢,那没事了,我也该告辞了。”
她微微一笑道。
“那我送你。”
宋柯并没有强留她,而是想要借机知晓她的住址,方便以后的联系。
“不用了,我到外头坐出租车就行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个你,以后大家联系也方便一些。”
她主动说,季璃昕知道宋柯送的目的也是这个,但是自己的住处,她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那样地段的公寓,一般人买不起的,结婚都没让他知道,离婚更不想让他知道了。
宋柯知道她不想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大学时候,他已经受教过了。
“也好。”
她把号码给了宋柯,他还是送她上了出租车,季璃昕挥了挥手,“周二纪念会见。”
回到住处,季璃昕叹了口气,打开门,一室的冷寂。
鞋柜上,没了他的皮鞋,衣橱里,没了他的衣服,浴室里,没了他的洗漱用品,一切属于闻人臻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
她忽然觉得,少了他的东西,这里变得空荡荡的了。
原来,多一个人,跟少一个人的区别,是这般的大。
她从来都没有这般感到孤寂过,懒懒地扑倒在床上,很累,明明昨晚睡过了,身体还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脸颊不小心磕到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有点疼,她下意识伸手摸,捡起来发现是房产转移证,这处公寓,如自己所愿,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了。
少说也值五百万,在这寸土黄金的A市,他还真大方,一年多的婚姻就赚了人家辛苦工作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她还真是赚了,为什么心里头的空虚,却在无形地扩散。
她一言不发,眼神中闪过了很多不知名的情绪,惆怅,哀伤,还有……
这一段婚姻,很短暂,但她却无法轻易抹灭。
想起酒吧前闻人臻等人,她心头苦涩渐渐加重,原来他也可以等人,原来他也可以这般的温柔,可惜,对象却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
若是自己有这个荣幸,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下堂妇,被他轻易弃置如履。
她的心中,微微一痛。
当初是纯粹因为他的瞳仁跟冷天澈相似而嫁给他,如今冷天澈真正回来了,她却没有勇气,也知道自己失去了资格,无论他们中的谁,她季璃昕都要不起。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如果回到一年前,如果知道这个无言的结局,她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她不知道,因为,没有如果。上帝已经给自己一次机会了,不会再好心地施舍第二次。
外头好像要下雨了,她听到了打雷声,想起阳台上晒的衣服还未收进来,她急忙从床上爬起,猛然间一阵晕眩,她想起了自己昨晚晚餐未用,今早起来太迟,直接回来,也没有吃早餐。
她现在腹中还有一块肉,饿了似乎很正常,她在虐待苛责自己的时候,连带地,腹中的那块肉,也在陪着自己受罪。
其实,她也并不是孤单一人,她还是有伴的。
可是这个伴又能陪得了自己多久呢?
她不打算生下他来这个世上受罪,也没有勇气生下他。闻人臻如今有了新欢,哪会回头?凭什么他过得逍遥自在,而自己却在人后为他生孩子受罪?
她季璃昕没有这么伟大,做不到这么伟大。
阳台上还有一件他的衬衫,洁白无暇,看来是被他的秘书遗忘了。
闻人臻那个做事向来一丝不苟的秘书,会遗漏,倒是挺出人意料的,不过人无完人,他忘记也是正常的,毕竟原本这个公寓内属于闻人臻的东西很多,都已经被处置了,没有留下。